“掌柜的,有人。”
“是个小丫头。”
陈无病让小红和小蜈、小白在寨子外面等着,他则和阿六进寨子打听消息。
刚进入寨子,俩人就看到在寨子入口的一棵大树底下,有一个独自玩耍的小姑娘。
其实陈无病早就发现这小姑娘了,毕竟这个寨子也不大,他的精神力正好能将这個小寨子全部覆盖。
只见这个看上去不过五六岁大的小姑娘在树下追逐着几只漂亮的蝴蝶,这些蝴蝶好像并不怕她,围绕着她翩翩飞舞,小姑娘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看到如此和谐童趣的画面,陈无病脸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就连平时不苟言笑,冷酷到面无表情的阿六,面皮也松弛下来。
“呀……。”
树下追逐蝴蝶的小姑娘看到陈无病和阿六这两个陌生人,连忙躲到大树后面,露出小脑袋好奇的看着俩人。
“呀呀呀………。”
“掌柜的,这小姑娘说什么?”
“你问我呀,我问谁去?”
小姑娘躲在大树后面朝俩人呀呀呀的说了一句话,陈无病和阿六完全听不懂这小姑娘说了些什么。
“小姑娘,我们……路过……。”
“掌柜的,你确定这小姑娘能听懂官话?”
“那你会说她们的话吗?”
“不会。”
“也不知道这个寨子里,有没有会说官话的人。”
彼此语言不通,想要打听到陈玉楼和鹧鸪哨一行人的情况就比较麻烦了。
这处位于横断山区、怒江和澜沧江边上与世隔绝的寨子,想要找出一个会说官话的人,恐怕很难。
“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我们寨子?”
“掌柜的,这小姑娘居然会说官话!”
“我听到了。”
陈无病也没想到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寨子,居然还能遇上一个会说官话的小姑娘。
虽然这小姑娘的口音有点重,但说的确实是官话,完全能听懂。
“小姑娘,我们是路过的,想跟你打听点事。”
“你们是强盗吗?”
“小姑娘别怕,我们不是强盗,小姑娘,伱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蝴蝶。”
“哥哥跟你打听点事,你们寨子最近有没有来过其他的陌生人?”
“陌生人是什么?”
“就是你们寨子以外的人,不是你们寨子的人。”
“阿妈说……。”
就在小姑娘歪着脑袋想要说话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妇女出现,连忙跑过来将小姑娘护在身后,眼神警惕的看着陈无病和阿六俩人。
陈无病见状连忙解释道:“大姐,你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来我们寨子?”
“大姐,你也会说官话啊,我叫陈无病,这是阿六,我们俩是来找人的,不知道最近有没有外人来过你们寨子?”
“你说你叫陈无病,那你认不认陈玉楼和鹧鸪哨?”
“认识,我们就是来找他们的,他们是不是来过你们寨子。”
“来过,但他们昨天已经进山了,既然你们是陈玉楼和鹧鸪哨的朋友,那你们先跟我回家吧,我带你们去见我们的族长。”
“打扰了。”
陈无病朝对方抱了抱拳,招呼阿六跟上。
闲聊得知,这名脸颊上刺着蝴蝶图案的女人叫孔雀,是这个叫蝴蝶的小姑娘她妈。
这母女俩人之所以会说官话,都是蝴蝶她爷爷教的。
不仅她们俩会说,她们寨子不少人都会说。
蝴蝶的爷爷年轻的时候去过外面闯荡,在南方丝绸之路上背茶背盐,学会了说官话。
后来年纪大了回到寨子里,因为见过世面德高望重,当选了寨子里的家族长。
陈玉楼和鹧鸪哨一行人,在一个星期之前便赶到了遮龙山,也是在这个寨子里休整了好几天。
他们也不知道陈无病什么时候能从湘阴赶过来,在寨子里等了几天之后,便在昨天启程进了山。
而孔雀的爱人,则被陈玉楼和鹧鸪哨他们聘为了向导,带着他们进了遮龙山。
“我们祖祖辈辈都居住在这里,遮龙山里面很危险,寨子里不少人进了遮龙山再也没回来,相传在遮龙山的另一边是恐怖的虫谷,里面毒虫遍地,要不是为了给蝴蝶治病,我绝对不会同意他进遮龙山。”
祖祖辈辈居住在遮龙山附近,最是清楚遮龙山的恐怖。
遮龙山终年被云雾笼罩,进山就会迷失方向,再也找不到出来的路。
寨子里有人不信邪,偏要进遮龙山,最终都死在了遮龙山里面,化为了遮龙山的养分。
在遮龙山下,有一个大到可以行竹筏的水洞,流过她们寨子这条河流就流进了那个水洞中。
这个水洞非常阴森,里面时常传来恐怖的声音。
据寨子里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说法,通过这个水洞乘竹筏可以到达遮龙山另一面的虫谷中。
曾经也有一些寨子里的人试图探索这个寨子里的水洞,但结果跟进山的人一样,没有一个人从这个水洞里出来。
寨子里已经有十多年没人敢进遮龙山了,前几天来了一群外人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这群外人居然要进遮龙山,去遮龙山后面的虫谷,希望在寨子里找一个向导给他们带路。
孔雀的丈夫是寨子的最好的猎人,这群人出了很多钱。
女儿蝴蝶从小得了一种怪病,在外闯荡的公公说要把这孩子带到春城去才有可能治好,但需要一大笔钱。
她丈夫为了筹钱给女儿治病,便接了向导的活,带着陈玉楼和鹧鸪哨一行人走水路进了遮龙山。
“到了,这就是我家。”
没过一会儿,陈无病和阿六俩人跟着孔雀和蝴蝶母女俩到了寨子中心的一处院子。
院子里,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人在劈柴。
“这位就是我公公,也是我们寨子的族长。”
“孔雀,这两位是?”
“他们是陈玉楼和鹧鸪哨的朋友,叫陈无病。”
“老人家,打扰了。”陈无病朝对方抱拳说道:“我是来找陈玉楼和鹧鸪哨的,孔雀大姐说他们之间住在您家,我想跟您打听一下他们的情况。”
“两位,请坐。”
丁庆年轻时候在外跑过江湖,去过春城,眼前这年轻人跟他当年在春城见到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少爷一样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也很是好奇,就他们这寨子几十上百年都不一定有外人进来。
最近这段时间却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外人,遮龙山里面到底有什么能让这些人不顾危险非要进去。
自他们这一支的老祖宗搬到这个地方已经有近三百年时间了,他还真没听说过在遮龙山中有什么让人趋之如骛的宝贝。
遮龙山中有的,只是无尽的危险,他只希望他那为了给孙女筹治病钱给这些人当向导的儿子,能安然无恙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