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公子,真的是您啊,花玛拐见过病公子!”
总把头至今昏迷不醒,花玛拐刚才还在跟鹧鸪哨念叨,如果有陈无病在,以他出神入化的医术肯定能够找到总把头的病因。
万万没想到,陈无病真的到了湘西,真的到了瓶山。
接到卸岭兄弟的通知,花玛拐连忙赶过来迎接。
陈无病笑道:“拐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说实话,不太好。”
“我哥他们呢?”
“总把头至今昏迷不醒,求您救救总把头。”
“带我去看看。”
“您这边请。”
花玛拐在前面带路,一行人穿过攒馆院子来到后院。
红姑和昆仑也得到了陈无病到来的消息,连忙赶了过来。
“病公子,您来了。”
“红姑,昆仑。”
“求公子救救总把头。”
“我先看看是什么原因再说,放心,我来了,他肯定死不了。”
陈无病进屋来到陈玉楼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陈玉楼,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们去外面等,把门关上。”
“好,公子,拜托了。”
等花玛拐一行人都退出去之后,陈无病说道:“我说陈总把头,睡了这么多天还没睡够吗,起来吧。”
躺床上的陈玉楼无奈睁开双眼,瞧了陈无病一眼:“就知道瞒不过你,你怎么来了?”
“在家待着无聊,听大伯说你带人来湘西了,我闲溜达就溜达到这边来了。”
“你不是去十三里铺看你师傅去了吗,伱师傅怎么样?”
“让我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了,现在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你这边什么情况?”
“兄弟,为兄这次栽了。”
陈玉楼靠在床沿上,将这次下瓶山的经历娓娓道来。
以前是他太过心高气傲,认为这天下就没有他陈玉楼办不成的事。
这次瓶山之行,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作为卸岭的总把头,这次带着兄弟们下瓶山,伤亡了这么多兄弟却什么都没捞到,是他这个总把头的失职。
自觉无颜面对卸岭众兄弟,这么多天他才一直装睡。
同时他也在考虑,这瓶山还要不要继续探下去。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为兄也不知道,对了兄弟,你不是摸金传人吗,肯定会摸金一脉的寻龙点穴之术对吧,不如你我兄弟联手,共取山中宝物。”
陈玉楼知道他这堂弟从小拜入摸金一脉,是摸金一脉张三爷坐下三弟子阴阳眼孙国辅的高徒,不知道有没有习得摸金一脉寻龙点穴的看家本领。
如果有陈无病这个摸金一脉的传人帮忙,加上他卸岭一脉和鹧鸪哨的搬山一脉,联手共赴瓶山,绝对能够取尽山中宝货。
“打住,我这次来瓶山,纯粹是因为瓶山造型独特风景秀丽,对山中宝货并没有什么兴趣。”
他当初拜孙国辅为师的时候,师傅就说过不希望他用一身所学去从事倒斗的行当。
虽然师傅并没有明确禁止说不让他下斗,但这么多年来,陈无病都没有忘记过师傅的叮嘱。
当初陈玉楼得知他是摸金传人,不止一次邀请他下斗盗墓,都让他拒绝了。
上辈子他就是死在斗中,这辈子他可不想跟上辈子一样。
他们家有祖传的两家药铺,一个月也没少挣钱。
以他这一身本领,天下之大可任他遨游。
瓶山之中,最让他感兴趣的就是那只修出了内丹的六翅蜈蚣和那只白猿王。
对墓中的什么宝货,他确实兴趣不大。
“哎。”
陈玉楼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兄弟的性子,也没再劝。
“大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带着兄弟们回湘阴?”
“俗话说得好,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绝对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让老爷子看笑话。”
“还要下?”
“必须下,不取尽这瓶山之中的宝货,为兄心有不甘,况且为兄去山中宝货并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卸岭这么多兄弟要吃饭。
且如今岁月动荡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为兄也想尽一点绵薄之力,取山中宝货济苍生。”
“这么说,你找到克制山中毒虫的办法了?”
“之前没有,现在有了。”
“看我干嘛?”
“兄弟,你肯定有办法对付这山中毒虫对吧,我们是兄弟,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陈玉楼知道陈无病的本事,对付这山中毒虫肯定不在话下。
他知道陈无病不喜倒斗,但他也知道当他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陈无病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在陈无病没来之前,他确实考虑过要不带着兄弟们回湘阴算了。
但现在陈无病来了,给了他再进瓶山的底气。
只要能想办法将瓶山之中的毒蜈蚣克制住,山中宝货任他索取。
“大哥,你这是卡我霸格呢。”
“什么玩意?”
“夸你陈总把头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我谢谢你。”
“不客气。”
“咕噜噜……。”
“哟,饿了。”陈无病听到陈玉楼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笑了笑朝门口叫道:“花玛拐。”
“公子,您吩咐。”花玛拐推门进屋:“总把头,您醒了!”
“你们总把头饿了,去给他整点东西吃。”
“好嘞,我这就去。”
“总把头,你总算醒了,兄弟们都快担心死你了。”
听到陈玉楼醒来的消息,红姑昆仑一行人连忙从屋外跑进来。
陈玉楼说道:“让兄弟们担心了。”
“陈总把头,我的把头哥哎,你可算是醒了。”
罗老歪听到陈玉楼醒来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陈玉楼昏迷不醒,他是最为担心的人之一。
瓶山中还有那么多的宝货等着他们去取,没有陈玉楼这個卸岭总把头,他罗老歪拿这瓶山也没办法啊。
如果面对的是人,他手中有枪有炮,但面对能瞬间将人化为脓水的毒蜈蚣,枪炮却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要不然,在陈玉楼昏迷这段时间,他早就带着他手下的人独自行动了。
陈无病见状,笑了笑退出了房间,找到了在门口等他的阿六、老药农、小金和小红。
老药农打算去看看攒馆的主事人二姑,等他找到二姑的时候,才知道二姑已于半月前病逝。
这攒馆就二姑一个人,她也没个后人,老药农也没去管死后站僵三月的方能入土为安的规矩,在攒馆内寻了一空棺材,将二姑埋在了攒馆后面的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