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这一夜在很多人眼中,宁治城定然是血雨腥风,厮杀不停。
可奇怪的是,死了一百多号人的七煞帮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让人收敛尸体,尝试恢复码头的秩序。
之后就没有任何动作。
各个堂口一切如常,也没有大量人手调动。
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内城五大家族和四大武馆白白在黎府守了一夜喂蚊子,还是没有等来七煞帮的袭击。
这让黎永先始料不及。
“宋阳这家伙到底想些什么?”
“连堂主都死了一个,这口气都能忍下去?”
黎永先双手背负在大厅徘徊。
宋阳能够在豪族武馆盘踞的宁治城打下这么大的地盘,自然不会忍气吞声之辈,出了名的狠毒狡诈。
他如今不来,反而让黎永先捉摸不透。
“可能宋阳也猜到了我们的阴谋,才会按兵不动。”
“他这么不动,我们反而有些忌惮。”
夏侯成低声道。
“我去找其余几家商量一下,再守几天。”
黎永先沉声道。
“那我也找人去盯着七煞帮,一旦有什么大规模的调动人手也能察觉出来。”夏侯城点点头。
........
不仅是内城的家族错愕,就连七煞帮的人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各个堂口的人心思浮动,觉得有些太过憋屈。
内城的豪族武馆都灭了自己一個堂口,连堂主都被宰了,帮派竟然没有任何回应,宛若缩头乌龟般。
这下子,七煞帮彻底沦为宁治城的笑话。
一些和七煞帮有关纷争恩怨的帮派更是肆意宣扬着这件事。
“现在外面的人都管我们七煞帮叫做乌龟帮了!”
“帮主为何不给我们死去的兄弟讨个公道?”
“走,去找帮主要个说法!”
一些激进的小头目带着自己人直接冲到了帮派驻地,宋阳没有出面回应,最后被作为执法堂的月煞堂给轰了回去。
这也搞得七煞帮的人心似乎出了一些问题。
秦武丝毫不在意,他就躲在安乡街,两耳不闻窗外事,完全沉浸在修炼鹤伞经之中。
没有什么比练武更重要。
鹤伞经搬运气血的经脉太过复杂,秦武足足花了三天才完全琢磨明白。
这日,他开始尝试修炼鹤伞经。
喝下一口大补药汤后,秦武走出庭院,单腿站立,双手舒展打开,仿佛白鹤展翅般。
鹤伞经的修炼需要完成十几个很高难度的动作,调动气血运转,达到搬血的效果。
当秦武施展出白鹤亮翅后,便感觉体内气血迅速抓紧运转,他迅速施展下一个动作。
第一次尝试,在三个动作之后由于连接不上,导致中断。
秦武闷哼一声,体内气血急速震荡,让他缓了好久才平息下来。
“这搬血气血之法果然危险,也就我有两枚牛魔源种碎片,内脏也得到强化,要不然恐怕就要直接吐血了。”
秦武平缓气息后,再次修炼鹤伞经。
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强壮如牛的体魄也让秦武有了比常人更多的试错成本,外加灵蛇源种提升的悟性。
尝试过几次之后,秦武终于第一次成功将鹤伞经的动作完成。
不过这还不行,需要运转的气血和动作达成协调一致。
秦武不断尝试。
终于在两天之后。
他感觉自己气血化作一缕缕血丝蔓延到了全身的四肢百骸。
这些血气不断在体内流动着,淬炼着骨骼血肉,全身都有种针刺的感觉。
这便是搬血境,通过气血搬运淬炼自身,让武者的力量、爆发更强。
秦武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皮肤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血丝,猩红诡谲,体内气血也变得更加汹涌。
“终于突破到搬血境了。”
秦武双拳握紧。
他原本就是气壮圆满,只差一门搬血内练之法。
鹤伞经的出现之后,晋升搬血境之后便是水到渠成的事。
秦武一鼓作气,继续修炼鹤伞经搬运体内气血。
五六遍之后,秦武便感觉气血不足,有些头昏。
他急忙走进厨房,服下药汤。
“我的气血旺盛都只能搬运几次气血.....这要是常人,恐怕一天只能练一次,还要喝下许多大补药才行。”
“这练武果然就是花钱。”
秦武嘀咕着。
原本气壮期就要买药增强气血。
达到搬血境后,不止要增强气血,还要买药补充气血,耗费的钱财就更多。
趁着气血恢复的阶段,秦武也没有闲着,端着药汤返回屋内,练习起了鬼鹤手。
这门拳法他也经常看,招式套路基本都记在了脑子里,平常休息的时候也会经常在脑海模拟起来,很快就上手,不过修炼入门还需要一段时间。
又是三天过去。
秦武修炼鹤伞经之后便修炼鬼鹤手,晚上薛青阳在的时候,他便修炼七煞刀法。
他目前所学的七煞刀法共有三大杀招。
风煞、火煞、血煞。
不过秦武觉得应该还有其他杀招。
七煞刀法应该不止是三流刀法这么简单,不过他听张扬平说起过。
在七煞武馆的时候,七煞刀谱便残缺了大半,剩下的四煞刀法早已失传。
之前秦武便练会风煞刀法,经过这些天的修炼,他逐渐领悟了火煞。
呼呼!!!
秦武急速挥舞着斩风刀,刀势如炽热火焰蔓延喧嚣。
风煞是急速爆发。
火煞便是宛若升腾起焰浪,侵掠不休,炽热澎湃。
刀光在空气之中连续呼啸,从未间断。
砰~~
就在秦武练刀之时,有敲门声传来。
“谁半夜过来?”
秦武停止挥刀动作,愣了一下。
薛青阳今晚应该和田鸡他们去喝酒了,并不在家。
可这小子有钥匙,不需要敲门。
他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会找上门的就张扬平,过来找他聊天喝酒。
不过这几天,张扬平应该都忙着安抚人心,哪有时间过来找他喝酒?
他如今一身武艺,倒也不怕,推开院落大门。
是一个黑袍人,脸都藏进了帽衫之中。
不过当黑袍人抬起头,秦武也看清了这人的样貌,眼神更加错愕。
“纪执事,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日煞堂的执事,纪兵。
“不请我进去?”
纪兵笑道。
“纪执事请进。”
秦武连忙将门完全打开。
纪兵大半夜过来,想必是有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