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煞堂地牢。
陈贝被关押在一处阴暗牢房内。
他伤势有点严重,两只手都被打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一条死狗。
陈贝微微睁开眼睛,他早就苏醒了,却不敢有任何动作,怕被人发现自己是装作昏迷。
“灵祭不会放弃我的....”
“只要再等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救我了。”
这是陈贝唯一想要活下去的希望。
突然。
陈贝感觉胸口一疼。
那种疼痛,宛若心脏被刀绞般,根本无法忍受。
“救我...”
“救我!!!”
陈贝满脸苍白地嘶吼起来。
看守地牢的风煞堂弟子立即被惊动。
这可是堂主重点交待下来的人,要是死在地牢之中,他们难辞其咎。
哗啦啦!!!
迅速将地牢的铁锁链打开。
可是此时的陈贝却满脸灰白之色,僵硬地躺在地上,手臂还放在半空之中一动不动,死状很是惊恐。
看得风煞堂的弟子头皮发麻。
.......
接下的半月时间。
秦武都在疯狂地修炼着基础刀法。
天还未亮,他就起来修炼刀法。
这些最基础的招式,不需要任何悟性,哪怕是傻子都能练。
需要的是极其恐怖的训练量堆积,然后形成肌肉反应。
而秦武就是靠着牛魔源种对于肌肉的恢复力量,近乎没有停止修炼。
从清晨一直到傍晚。
然后再去观看七煞刀谱。
他也严格按照纪兵的意思,只记住招式,绝对不会修炼七煞刀法。
清晨。
秦武膝盖下沉,单手握刀,望向前方的纪兵。
“秦武,修了半个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纪兵也是手握一把长刀,神态动作放松地望向秦武。
秦武并未回话,观察着纪兵的动作,大步向前,率先发动攻击。
唰!
刀锋偏冷,秦武先是一个直戳。
要知道,他们用的可都是真家伙。
一刀要是戳进去,戳中要害,真有可能死亡。
纪兵单手握刀,一个上撩便将秦武的攻势化解。
“攻击意图太过明显,你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攻击意图。”
纪兵大吼一声,在格挡秦武的长刀后,猛地一個横扫,掠向秦武的胸膛。
秦武手腕一扭,将斩风刀拉回,竖挡在身前。
可纪兵横扫而来的长刀突然一个斜劈,劈向秦武的膝盖。
这一变招很突然,秦武反应还算快,知道不可能再用斩风刀阻挡,直接向后跳跃闪躲。
这一闪,便是失了先机。
纪兵低吼一声,手臂发力,长刀猛劈而来。
秦武也是挥刀迎上。
铛铛铛~~~
两把长刀不断碰撞。
刀光随着人影不断闪烁着,越发激烈。
秦武有些憋屈,他失了先手,只能被动防守。
纪兵的攻势太过凶猛,并且毫无停歇,甚至让他根本找到反击的机会。
几十招后。
纪兵的长刀猛地刺在了秦武胸口前。
“我输了。”
秦武无奈道。
“能够在失了先手的情况下挡我几十招。”
“说明基础刀法你是练进去了。”
“从今天开始,你可以修炼七煞刀法了。”
纪兵倒是对秦武很满意。
“真的?”
秦武有些欣喜。
“对,不过基础刀法还不能放松,你自己找时间加练。”
“修炼七煞刀法吧。”
纪兵点点头。
秦武闻言,便开始回想七煞刀法的内容。
这七煞刀法之中的煞字,在一些古文典籍之中,意思和杀差不多。
七煞,便是七杀。
这门刀法,便是以杀为主。
杀得越多,煞气越重,威力越强。
招式更是凶狠诡谲,招招都是冲着要人命去的。
秦武杀了不少人,心中有了煞气,发现修炼这门七煞刀法似乎并没有多难。
也有一部分是基础刀法扎实的原因。
.........
又是半月过去。
秦武拎着行囊,背着斩风刀,被纪兵赶出了七煞帮驻地。
“想混多一天都不成...”
“这家伙,还是够死板的。”
秦武嘟囔着走出七煞帮,却发现张扬平早就站在门口等自己。
“哈哈哈,秦武。”
“在七煞帮给纪执事训了一个月不好受吧。”
“兄弟为你接风洗尘。”
张扬平笑道。
“多谢张哥了。”秦武笑道。
张扬平这人对他确实很够意思。
“走走,我们兄弟还说这些。”
张扬平哈哈一笑,搂着秦武的肩膀就要走人。
“这是....”
秦武却停下了脚步。
他看见驻地不远处的空地搭起了粥棚,一些面黄肌瘦的百姓在粥棚前排起了长龙。
负责派粥的人,竟然还穿着七煞帮的服饰。
“半个月前,一大群难民从万湖州涌进了我们宁治城。”
“听说万湖州发了大洪水,死了好多人,摧毁了无数房屋良田。”
张扬平解释一句。
“这样子....这些年还真是天灾连连。”
秦武摇摇头。
他原身所在的高川州位于明昼州的北方,而万湖州则是明昼州的南方。
相当于明昼州被包在中间。
高川州大旱,万湖州发了洪水,唯独明昼州还好一些。
“对呀....伱都不知道....这半个月来,每天都要饿死不知道多少人。尸体都只能堆在郊外焚烧。”
“这些难民饿得没有办法,为了活下去,只能去抢。”
“搞得我们风煞堂的地盘都乱了起来,特别是你那条安乡街,幸亏我叫人过去,才勉强镇压下来。”
“帮主也只能让人搭起粥棚,这样一来,有点活路,这些从万湖州来的难民,也不至于去抢。”
张扬平叹气道。
“那官府呢....还有内城那些豪族。”
“他们都不管吗?”
秦武问道。
按照道理来说,搭棚施粥应该是他们来做才对。
现在却是江湖帮派来做,有点抽象了。
“呵呵,官府直接联合那些豪族封锁了进内城的街道。”
“难民根本就进不去,只能在外城游荡,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张扬平嗤笑道。
“这么损?”
秦武也不由摇头。
这官府和豪族,还真是一点钱都不愿意出。
“对了,上次偷袭你那人,诡异地死在了地牢之中。”
“什么话都没有问出。”
张扬平正色道。
“死了?没查出死因吗?”秦武皱眉。
“没有.....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张扬平摇摇头。
秦武也没说什么,人都死了这么久,他也做不了什么。
两人在大通街行走起来。
大通街确实比往日更加热闹,却也愈发混乱。
街边都坐着一些目光呆滞,衣衫褴褛的难民。
看见他们,秦武就仿佛想起自己刚来宁治城的样子。
只是这一次涌入的难民实在太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