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纯还在纠结这件事的时候,陆年已经跟林冬妍打了个招呼:“林大小姐,我的员工们还在等我,下次再陪你吃。”
说完,陆年就领着赵馨月回包厢去了。
只留下脸色难看的陈纯、以及杏眸晕乎乎的林冬妍。
“友情天长地久!”
“吃饭去,乖。”
陈纯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林冬妍去了包厢。心中更是狠狠想到,一定要更加防范陆年,不能让他继续蛊惑妍妍!这次转让座驾,绝对是最后一次接近了!
……
陆年的包厢内。
员工们全都开心的吃着喝着,这里人均消费八百以上,大家平时都没来过。
沈慧星脸颊泛起一抹砣红。
忽然她手机响了。
接通电话之后,沈慧星脸蛋上的喜色逐渐消失。挂断电话,她立刻就着急忙慌的起身说道:“我要有急事回家一趟。”
陆年立刻跟着起身:“你喝了酒,我送你。”
“不用!陆年你继续陪着大家,家里的私事,你别担心。”
沈慧星说完着急的跑出了饭店。
陆年眉头紧皱起来。
小卷毛家里的私事?
她是奶奶带大的,爹妈从小就离婚了不见踪影,难道是她爸爸或者妈妈回来了?
大一这年她的父母回来过吗?
这一点陆年是真不记得了。
只怪前世太多的心思都放在了赵芊芊身上,反而对身边的人关心不够。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小卷毛强调了是她的私事,陆年也不好继续跟着。
但陆年还是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无论什么事情,有需要我的地方,随叫随到。’
发完短信,陆年看大家都一片沉默,立刻就招呼道:“大家不要在意,继续吃吧。”
“经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啊?”
“我们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对啊,看她很着急的样子。”
大家的脸上都流露担忧的神色。
陆年见状,心中一暖。这些员工都很称心啊,虽然知道商业上对员工付出太多感情不好,但在这一刻陆年还是从心里认为,他们都是朋友。
“放心吧,有我在,总经理能出什么事情?天大的事儿,老板罩着!”
陆年掷地有声的说道。
大家听到这话,内心顿时又生出一种归属感!
虽然只是在果茶炸鸡店从事服务工作,但大家都感觉和以前打工的地方不同了!那些流水线、工厂……上面都只把他们当工具,但陆年把他们当人、当朋友!
陆年话虽如此,但心中还是隐隐有着担忧的。
接下来的一直吃的心不在焉。
等大家都吃饱喝足,陆年结完账之后,出门将大家都送上了出租车。
当送走最后一个员工后,陆年准备坐小电驴,才发现已经被沈慧星给骑走了。
陆年本来打算散步走回寝室,但一阵冷风吹来,天空中的月亮都看不到了。云层之中隐隐还有雷声响起,似乎是要下雨了。
于是陆年拦了一辆车,往学校去。
宿舍走廊。
还没有走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廖韬的高谈阔论。
“今天我们来上第八课,论如何让女生主动付出并造成对方的沉没成本……
我跟你们讲,小许小周啊,今天这课你们听到就是赚的。哎,陆哥他没机会听到,简直是他的损失。”
陆年推开门走进去:“是吗,那我倒要听听你要讲什么。”
廖韬顿时一哆嗦,挤出一个笑容:“陆哥,你都能半夜跟经贸系花萧瑜学姐出去玩了,还用得着上我的课?我的课只对这两个菜鸡有用。”
“陆哥你别打岔,我们正学知识呢!”许文飙拿着笔记本和笔,专心致志。
周宏资感叹一声:“陆哥你的段位太高,对咱们没有参考价值,还是得从韬哥的理论课开始。”
“行,你们上课,这些日料我拿去喂狗了。”
陆年晃了晃给他们带回来的清酒日料,淡淡说道。
他还没忘了寝室有几个嗷嗷待哺的义子,给他们都带了一份回来。
“我们寝室有一个叫廖韬的吗?”周宏资道。
“不记得这件事,我失忆了,我只知道我有一个叫陆年的义父,给我带了夜宵回来。”许文飙道。
“廖韬?哪来的狗。”廖韬道。
陆年把吃的放桌子上,洗漱一下就上床睡觉了。
这些天他虽然一直在忙开分店的事情,但课业也没有落下,并且各种成绩都非常好。
毕竟大一学的大多是一些理论知识,并不涉及到专业。而陆年前世本身就是程序猿,学校里面教的东西,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躺在床上,外面开始打雷,没多久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雨水是一种白噪音,让人听了有助眠的效果。
陆年就喜欢在下雨天睡觉,可以很安神。一个月以来都处于思绪紧绷状态,今天应该睡个好觉才是。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
就在陆年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手机响起。
陆年一个激灵,双眼瞬间睁开,下意识的摸到枕边手机接通电话:“小卷毛你怎么了?”
那边一阵长长的沉默。
只有越来越大的雨声响起。
好半晌,沈慧星带着哭腔的哽咽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陆年,我没、没有家了……他们抢、抢走了奶奶的房子……”
“你在哪?”
“棚、棚户区小巷……”
“我马上到。”
陆年说话间,已经穿好了衣服,从床上直接跳了下来,踩着鞋就跑出了寝室。
“嗯?什么动静?”
“好像有人出去了。”
“是陆哥吧,这么晚出去干什么?听起来好像很急的样子?”
“别睡太死,都留意一下手机,怕有什么事情陆哥会给我们打电话。”
“我把铃声的音量开大一点。”
“……”
陆年若能知如此父慈子孝,一定会非常的欣慰。但现在他的心思,全都在沈慧星身上。
出租车的窗户上不断滑落雨滴,路灯和街景像幻灯片一样倒退着。
沈慧星没有说是谁,但陆年却猜出来了一些。
他虽然不知道,前世大一的小卷毛发生过这件事情。但如果还能有人有资格、且那么不留情面能将她从奶奶的房子里赶出来,那就只能是她大伯家了。
看来今天晚上回来的人,不是沈慧星的父母,而是她的大伯。
陆年记得她大伯一家人早就搬到外地去了,沈慧星她奶奶晚年身体行动不便的时候,作为儿子的她大伯,也没有回来照顾过。
这个时候忽然要将沈慧星赶出门,恐怕大伯一家子是冲着房子去的。
陆年忽然想起来,这一片棚户区都在拆迁的规划中。
好像就在今年年底之前,就要完成拆迁。
但现在消息还没有下来,沈慧星她大伯一家一直都在外地,显然也不可能知道什么内部消息。只不过是碰巧了,才会正好在这个时间点回来。
出租车在棚户区外停了下来,陆年出了车费后开门冲进大雨中。
从寝室出来的太急,陆年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拿雨伞。
棚户区里的小巷道路很复杂,小道特别多,而且十分的脏乱差。陆年也顾不得满地的泥水,一路趟着水循着记忆,来到沈慧星住的筒子楼旁边。
昏黄的路灯下,沈慧星背着一个书包,蹲在路边的屋檐下。狭窄的屋檐根本挡不住暴雨,沈慧星全身都被淋透了,卷卷的发丝上沾着点点雨珠。
冷风吹过,沈慧星蹲在地上轻轻颤抖着,忽然听见脚步踩在水中的声音。抬眸一看,就见到陆年跑了过来。
“陆年,他们欺负我!呜……”
沈慧星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