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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激荡1977:第53章:陪领导打麻将

    送史铁声兄妹出校门之后,聂子航很快赶回了《杂谈》编辑部。

    收稿堆满了几张办公桌,这就意味着才刚清闲了一两天的日子又要结束了。

    编辑部众人再次进入了匆忙审稿的阶段。不过与之前的海选来稿相比,复赛的工作量显然要轻松不少,斐斋105室的灯光不必亮到深夜,编辑们更有时间插科打诨。

    比如:

    “你们知不知道,咱们上次看好的那篇叫莫业的作者,他好像没来参赛。”

    “啊?为什么,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在监考收卷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有人谈论,说这位叫莫业的作者如今好像身在军区,在部队做图书馆管理员?大概是他的好友吧。”

    “这样啊,那也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想看看他在复赛和决赛能写出什么令人惊艳的文章呢。”

    听到议论声的聂子航也不由感到可惜,稍加思索之后,他提议道:“要不,我们以编辑部的名义,给这位莫业先生写一封回信?”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可以吗?”

    “怎么不行?”聂子航笑道:“就以他的稿件被选中为开篇接龙题目的理由写回信,并询问一下没有来参赛的理由,这也算是正常的人文关怀嘛。”

    “这样也好!关怀同志嘛,也是我们该做的。”

    于是在众人的起哄下,聂子航拿笔,写下了给莫业同志的第一封信。

    “莫业同志:

    你好!

    我是《燕园杂谈》编辑部的主编顾秋,很高兴与你通信……”

    ……

    决赛日不经意间就来到了,用作比赛场地的教室数量,比之复赛的时候少了一半。

    而聂子航却在今日,被继中老师叫到了燕大活动中心的棋牌室,陪周、季两位校长打牌。

    四人围坐,周校长坐在东面;季校长坐南面;黄继中同周校长相对,坐在西面;仿佛被临时拉来做陪客的聂子航则坐在北面。

    刚一入座,周校长便笑着问道:“有没有打过牌啊?”

    “打过一点点,但有很久没打了。”

    五十年代末~七十年代末的二十年间,普通家庭除了逢年过节能够稍事娱乐,平素都要忙碌于劳动生产活动。

    夜校扫盲活动尚且因为劳作耗费的精力过大而逐渐滥竽充数,更别说棋牌这类游戏了。

    聂子航心知肚明,回答的也十分谨慎。

    “我们也就是图一乐。”周校长摆了摆手,示意聂子航不必局促:“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聂子航面上应承,心里是半个字也不信。

    无缘无故把他拉来打牌?不是鸿门宴谁能相信!

    随着骰子落下,周校长开始抓牌,十三张牌按放在桌面整齐码好,聂子航用手指并齐两端,巧劲一立。

    卧槽!

    今天的手气这么好?

    清一色的饼子,只有两张万子在手,还是一对九万。

    果然,如聂子航预想的那样,刚抓完牌,周校长就开口了:“这回开完了会,联办杂志的事情定下来了,传达的宗旨是由青年人经营办理,须符合高校联办的要求,但文X局负责最后统筹,不插手日常事务。”

    聂子航暗暗点头:这是自然的,好歹也是挂靠了上级单位,总不能让一群年轻人随意操办,弄出乱子可怎么整?

    掌控框架,统控大局,细节宽放,这是很经典的管理理念了。

    “联办杂志以我们燕京大学的人员为主体,但也会有其他高校的部分人员参与进来。”说着,周校长打了张三条。

    “碰!”碰牌的是季老,专心打牌的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变化:“总共有多少人参与进来?”

    “不多,子航任主编,这是没什么可质疑的,清华会拨一个人进来做副主编,另一个副主编还是咱们燕京大学的人。

    师范和语言两边儿会过来两個编辑,杂志社会计是下属单位里调拨过来的,目前暂定了这些人选。”

    季老打出了一张九万,聂子航捏着牌,准备做清一色的他当然不打算碰牌:“哼,我就知道,活是咱们干,报告是咱们打,结果还是有别的人塞进来。”

    周校长笑着安慰他这位老朋友:“老季,这已经很不错了,毕竟顶着高校联办的名头,若咱们燕大一家独大,那算怎么回事儿?不值当为这点小事动怒。”

    “也不是我生气,之前没打报告的时候都说的好,啊,说是燕大出的力,他们肯定不能沾这事儿,结果呢。”季老不悦地打出一张二饼。

    “各方也有压力,你需要理解。”

    几句话间打完了一圈,周校长侧过头,把目光投向了聂子航:“子航,你呢,有没有信心?”

    “这话我同继中老师说过。”聂子航瞄了一眼黄继中,都是当陪客的,自然不能他一个人被问话:“学生刚入京,初生牛犊不怕虎,办错了一两件小事,想来上级也不会苛责吧?”

    周校长大笑了声,似乎顺手似的打出一张九筒,正好打到聂子航的手里:“年轻人嘛,只要大方向不错,立场不错,犯点儿小错有什么要紧?谁年轻没犯过错呢。”

    此时的聂子航手里正有一对九筒需要碰牌,还能顺手打出剩下的那张九万。

    聂子航没急着碰牌,反而问道:“您了解那位来自清华的副主编,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我不清楚,但不管是怎么样的人,是否好相处,你才是主编。”

    听到这话,聂子航推出两张九筒,把牌碰了:“碰!”

    他接着打出手里剩下的一张九万,却又正好打到了周校长手里。

    聂子航不由问道:“学生上一圈打了张九万,您怎么不碰?”

    “打牌要讲时机,刚才我的牌并不适合碰牌,就算机会在眼前,也要按捺一会儿……但现在就很合适,碰完这一对,只差一张坎张儿,自然是要碰的。”

    周校长乐呵呵地碰了牌:“听说,杨降领伱去了趟中华书局,出版了一本《唐璜》?”

    聂子航惊讶道:“这事儿您也知道?”

    “有一个同声传译的任务,你愿不愿意接一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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