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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要招安大宋:第61章 三碗不过景阳冈,二郎痛饮透瓶香

    梁山正在筹划着奇袭徐州,此事暂且不表。

    且说武松那日与顾景他们于清河县附近分别,在清河县城里寻了许久,却得到了自家哥哥举家从清河县搬走的消息。

    在邻里打听到了哥哥搬去了阳谷县,武松便马不停蹄地朝着南面而去。

    好在有他离开车队之前,顾景有送了他些许盘缠,武松这路上投客店歇息也能付得起房钱。

    武松胸前栓束着包裹,手里提了根梢棒,便投阳谷县去。

    出了清河,顺着永济渠一路南下,绕过了大名府,武松走了几日才到了阳谷地界。

    武松瞧见了阳谷县界碑,瞧着距离县治所还有较远的距离。

    又刚好到了正午时候,他一清早起来赶路,赶到这里一路都没有吃过甚么东西,腰间的葫芦里备着的水也空了。

    武松正觉着口渴难耐,饥肠辘辘,正好望见了前头路边杵着一个酒家,一面酒旗凛凛地竖在了酒家门前,这面酒旗要比寻常的酒家酒旗大上一圈。

    酒旗上绣着五个金字“三碗不过冈”。

    “这主人家好大的口气,这三碗酒解馋都不够,怎么可能会过不了冈呢?”

    武松紧了紧自己的包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便大跨步地朝着那酒家走去。

    他是个藏着傲骨的汉子,此番也被激起了好胜心。

    这酒家主人号称三碗不过冈,那他偏偏要去喝上他個三十碗!

    进了酒家,酒家里没甚么人。

    武松自顾着寻了处顺眼的位置坐了下来,把梢棒压着包裹倚放一处,见外堂无人,武松朝着里堂叫了一声:“主人家,快些把你家的好酒拿来吃!”

    武松见里堂里走出了一位样貌寻常的中年老汉。

    这老汉看着精神,一从里屋出来,武松便闻见了他身上的酒香。

    这让武松更加迫不及待了。

    “客人稍等。”

    这老汉又进了屋里备了片刻,便拿着三只碗、一双筷、一碟热卤的热菜。

    大宋百姓对吃食倒是有所讲究,哪怕只是吃些没油星的素菜,也爱采买些卤料、酱料、糟料,按着土法配方,做些热卤菜食。

    武松先尝了几口热菜垫了垫肚子,一入口,他就知晓这是用的糟卤的法子做的菜。

    都说的是原汤化原食。

    这香醇的好酒搭配上同出酒的陈年酒糟舀来的糟汁做成的糟卤热菜,那可真是好滋味。

    武松尝过热菜,便拿起老汉给他筛来的一满碗酒。

    咕咚几声,满满一碗酒就被武松一饮而尽,这热菜入口,好酒下肚,把武松赶路的疲惫都驱走,一股精神气自丹田里便暖了起来。

    武松敞快笑了几声,又问老汉。

    “主人家,你这酒好生有气力,你这可还有些能饱肚下酒的吃食?”

    “店里只有熟牛肉。”

    老汉应道。

    “那切两三斤好的来吃酒。”

    听了武松的话,那老汉又从里屋切了两斤熟牛肉,摆了一大盘子出来,放到了武松面前,再拿着他的空碗给他又筛了满满一碗。

    “好酒!”

    武松又是一饮而尽,又让老汉筛了一碗。

    “好!再来一碗!”

    可这次老汉却没应声,武松皱着眉头,这才三碗,哪够他解馋,他不满地叩着桌子,把老汉从里屋喊出来。

    “老汉,你怎的不来筛酒与我吃?”

    “客官要肉的话,老汉这就给你添来。”

    老汉拢着手笑了笑,人却是不动。

    “肉我要,酒我也要。”

    “肉稍后就切来,客官能吃得下,那多少都添得,只是这酒却不能添了。”

    武松皱着眉头,看着这满脸笑的老汉,心中不喜。

    “你这老汉却又作怪,伱如何不肯卖酒与我吃?是怕我这盘缠不够么?”

    “客官,你来时可见着我门前的酒旗?那‘三碗不过冈’,可不是虚称。俺家的酒虽是老汉自个酿的土酒,可客官你也尝了,是要比官家卖的老酒滋味都好。但凡客人来我店里吃了三碗,没有不醉的!”

    这老汉说到这个,脸上的笑更加自信自豪了,这是他作为酿酒人对于自己手艺的自信。

    “俺这酒唤作‘透瓶香’,也叫‘出门倒’,初入口时,醇香好吃,少刻时便倒。初回来的客人,吃过三碗便醉了,自然就过不得前面的景阳冈,所以俺这酒旗竖的就是‘三碗不过冈’。若是来过的过往客人到此,人人只吃三碗,吃过便不会再问。”

    老汉志得意满。

    客人面红耳赤地喊着好酒,喝了三碗便醉倒在地,这都是对他这位民间酿酒大师最好的肯定。

    若是放到后世,少不得被冠上个“酿酒仙人”的尊号。

    “休要胡乱吹嘘,我酒量好得很,又不是没有盘缠还你,你只管给我筛来三碗与我吃便是了。”

    武松听这老汉说得神乎其神,心中却是不信。

    老汉还想说两句,却被武松一瞪眼。

    看这长得一副威武好相貌的汉子这般杵着,这老汉也是没法,只能到里屋再筛了三碗酒给武松。

    武松吨吨直灌,一边敞开了喝,一边喊着“好酒”。

    当真是喝上了兴头。

    “客官,这不能再喝了,六碗已是常人极限,若是喝倒了,可是没药医的。”

    “老汉,你酒酿得好,但你不能胡说!就算你在酒里下了蒙汗药,我也闻得出来,也能挺着走出去!”

    老汉见武松还喊着要酒,苦苦劝他,却被武松豪言镇住。

    他活了四五十年,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个豪爽汉子,拗不过他,只能把酒再筛来。

    他筛一碗,武松喝一碗。

    这武松说到底也是个泼皮性子,前些年血气方刚,便是因为吃醉了酒把人打了个半死,才得躲到柴进庄去。

    柴进庄里他不好意思多饮酒,后来跟着顾景他们南下,车队里有女眷,他也不好意思饮酒。

    这已经耐了许久时日了,初尝了酒香,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了个完全,已经十来碗酒下肚,他这泼皮汉子的凶性也起了。

    不过武松也是个心善底子的良汉。

    酒家老汉被武松催着又切了两斤熟牛肉,筛了三碗酒。

    武松觉着这老汉怕不是担心自己逃了帐,所以拿酒才这般扭捏。

    平日里用钱倒是节省的武松这时身子燥热,从包裹里取了不少盘缠,端的拍在桌上,让老汉来取。

    “主人家,你莫怕我逃了你的账,你且来看看我这银子够不够还你酒肉钱么?”

    “够了,还有些盈余,老汉去翻些零碎还你。”

    那酒家老汉要进去,却被武松拉住。

    “不用还了,你只管把你家的好酒与我吃便是。”

    “客官,今日酒还有五六碗,你这已经吃醉了,只怕你吃不了那么多啊。客官你人高马大,顶天立地的长汉,若是醉倒了,我这半百老汉怎能扶得住你呢?”

    “我没醉!”

    武松脸上已是红透了,直拍着桌子放着猖狂话。

    “五六碗怎的吃不下?你只管筛来!你便是再有一坛子,一酒缸,我今天都能给你喝完了,喝个痛快!要是得让你扶着出去,我武松算得甚么好汉!”

    老汉却是不肯,激得武松焦躁凶悍,他只管怒目而视,急得直道。

    “快筛来!快筛来!”

    “我又不白吃你的,休要惹你爹发脾气,等等教你这酒家里里外外样样件件粉碎!”

    “再不筛来,你爹就把你这鸟店子倒翻转来!”

    这寻常的乡下老汉哪里敢惹武松这样凶神恶煞的豪杰,心中只知这汉子醉了,也只能遂了他的意。

    武松给的钱也绰绰有余,这老汉只不过是不想见了武松出事,现在管不了,也就只能去把最后几碗酒筛来给武松。

    武松吃得痛快,喝得畅快,前前后后吃了五六斤熟牛肉,畅饮了十五碗好酒。

    吃饱喝足,武松才绰了梢棒,大摇大摆地走了几步,朝酒家老汉哈哈直笑。

    “我没醉!”

    “老汉,你看我可曾醉过?”

    “没醉,没醉。”

    老汉知道这人喝醉了酒,得顺着话,也不再顶撞武松,只顾着把这猖狂汉子安稳下来。

    “切~”

    武松又哈哈大笑,点了点盘缠,确定没短了酒家老汉的,这才走到门外去。

    回头看了那酒旗一眼,觉得浑身敞快。

    “就这?”

    “还三碗不过冈!”

    “你爹喝了十五碗!等等就过五次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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