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义两手一摊,解释道:“因为这样我们多多压半个月,数目小的时候还冇所谓,但当数目越来越大的时候,情况就不同了。”
以前他很痛恨某些无良企业十五号发工资,不过轮到他自己时,才发现,这事...不能都怪老板...
甩锅当然是甩给万恶的资本主义。
“还有!睇住班细的,别让他们乱来,钱我不会差他们的,但谁要敢破坏规矩,耶稣都冇面俾!”
这几句,盛家义说的异常严肃,紧盯着三眼,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他把话说的这么死,这么严重,就是担心以后有些小弟受不了诱惑,想私下赚外快偷偷碰粉,弄得自己被连累。
现在把话说明白,说绝,郑重警告后,
要是还有谁明知故犯,就不要怪他把事情做绝!
“知啦!又唔系第一日识,你乜性格,冇人比我更清楚!”
“所以说,还是你懂我,这里的事就靠你了!我走先!”盛家义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大笑着拍拍三眼的后背。
“你去边啊?唔系一起食晚饭乜?!”
“饭几时都可以食,但有些事要搞定先,免得夜长梦多,只有搞定了这件事,铜锣湾才真是我们说了算!”
盛家义摆摆手,准备离开时,忽然看见包厢卡座里有两个熟悉的面孔,停下脚步一看,乐了。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乌蝇哥和他的大哥阿华吗?怎么会在这里?
“喂!新来的?未见过你地喔!”盛家义笑着打了个招呼。
卡座里的小弟们看见盛家义过来,纷纷站起来,热切的打着招呼。
“义哥!这是我老表阿华,三眼哥话我地缺人手,我就把他叫过来了,这個是他得小弟乌蝇!。”
三眼的头马混血仔站起来解释,他有六国血统,所以大家都叫他混血仔。
三眼点点头道:“他们两个还不错,我准备一会带他去见他们的旧大佬,包返个利是,正式过档帮我手!”
“义哥!义哥!”阿华和乌蝇赶紧点头,神色有些紧张。
他们两个长乐混的很差,只是边缘小弟,吃饭都成问题,大佬还是个蛋散,一点本事没有,只能在学校周围的球场收收学生仔的保护费。
听讲和联胜出了个猛人,直接队冧洪兴大佬靓坤,踩入铜锣湾,正好有一层表哥的关系,于是两人就打算过档。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每个古惑仔自然都想往上爬,搵大钱,沟靓女,揸豪车,拼了命出来混,为的就是这些。
尤其是乌蝇,亲眼看见猛人盛家义,兴奋到身体原地来回摇晃。
“你做咩啊?别失礼人!”阿华有些无语,出言训斥了一句,对于乌蝇这个小弟,他一直很头疼。
忠心绝对忠心,但就是好高骛远,没学爬,就想学人家跨栏,结果每次都摔狗吃屎趴低,让自己给他擦屁股。
他这次选择过档和联胜,也有乌蝇的部分原因,这乌蝇的惹事水平越来越高,长乐这夕阳社团的名号已经有些罩不住。
“冇事,自己友,放松点,我又不会吃人,以后生性点做事,不会亏待伱们的!”
说到最后,盛家义向三眼伸出手,
从小和盛家义一起在元朗玩到大的三眼自然知道盛家义要干什么,
盛家义一伸手,他直接了当的从西服内衣的口袋里拿出两卷港币递过去。
盛家义接过看都没看,随手扔给阿华,阿华双手一捧稳稳接住。
看着两人还穿着牛仔裤球鞋T恤,盛家义笑着说道:“攞去买几件衫!”
盛家义指了指其他小弟,他们一个个西装衬衫皮鞋,看着清一色,非常顺眼。
“人地当我地系古惑仔,但我们不能这么想,迟早要行返正行,就从穿衣服做起!”
第一眼看到和联胜这帮古惑仔时,阿华和乌蝇就本能的觉得他们非常不一样!
但他们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接过钱他们才恍然大悟,
是气质...自信...是精气神...还有对明天未来的希望!
盛家义手下的这些小弟,个个眼里有光,行为处事拥有一种霸气的自信,和那些能混一天算一天的街边烂仔完全不同!
“记住,得闲就睇多点书,这个世界谁都可能骗你,只有知识不会,我看好你们,俾心机做嘢!”
阿华感动之色浮现在脸上,仅仅第一次见面,而且还没过档,什么事都没做,就有钱收,这样的大佬他是真没见过。
混了这多年,这一卷港纸他一过手就知道有多少,
足足两万港纸!
乌蝇更是激动,就连说话都语无伦次,手舞足蹈像个活宝一样:“我我我...”
他一直想做一番大事业,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跟到这么一个大气的大哥的大哥的大哥!
乌蝇已经开始畅想自己的未来了。
“听到你们大大佬的话了?赶紧去买衣服,洗个澡换身新衣服,再跟我去见人!”
三眼大手一挥,虽然还缠着纱布,但是不妨碍他表现的豪气干云。
这几年虽然跟着阿义在夜市档口卖胸罩内裤A货衣服,当小贩多过古惑仔,
虽然不差钱花,但是搞得很憋屈,
他总觉得自己混字头的,在档口不散粉却卖胸围底裤,怎么想都是不务正业,误入歧途。
现在阿义总算想明白,“改邪归正”,霸气插旗铜锣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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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
蒋天生公司的会客室里还在亮灯,盛家义足足等了快半个小时,才被带进一个大会议室。
一进去,他发现,洪兴十二个堂口除了已经扑街的靓坤,全部到齐。
这公司会议室直接变成洪兴总舵的忠义堂。
蒋天生坐在主位上,看见盛家义到来,没有起身,但话语间透着笑意:
“阿义,不好意思,刚刚在开会!来,随便坐!”
盛家义扫视一圈,当看见大B哥也在场,脸色有些惊讶,
但一瞬就想明白,应该是自己提前干掉靓坤的原因,导致大B活了下来。
如此一说,大B岂不是欠自己一条命?
不对,是三条命,靓坤可是要把他冚家产的。
会议桌前所有的位置都有人坐,盛家义轻车熟路的走到蒋天生的对面,这个位置没人坐,
就像在富乐酒楼里一样,他直接坐了下来,秘书很有眼力见的倒了一杯水放在面前。
盛家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前凸后翘扭着水蛇腰的秘书,直到秘书走出会议室关上门,他才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