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君直接答应了下来。
觉得以后每次可以跟陈剑南卖几块钱东西也挺不错,一次挣几块钱,就是次数不能太多。
要不然肯定会被附近蹲点的有心人怀疑的,他不能冒这个险,钱永远都是挣不完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
剩下的按照之前一样,直到谢宴君卖了三个人才把剩余的东西给卖完了。
开价都是一样。
只是看会不会有人讨价还价而已。
最后的海货一共卖了7.36元,谢宴君只收了五块钱,剩余的换了1.5张工业券和半斤面粉票。
他身上就正好一共有9.5元,还有花花绿绿的几张票券,现在总算是有票的人了。
想要买什么都会方便一点,不过谢宴君其实比较想要买上一只鸡苗回来养。
现在规定,一户人家一口人只能养一只鸡,多了就是在割资本主义的尾巴。
来到供销社,谢宴君看了一下手电筒。
“这也太贵了吧。”
这居然要五张工业券,还要十八块钱,怪不得大队上也就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有。
谢宴君还是决定先买一下目前需要的东西,把温饱解决了再想别的。
他还要留五块钱出来还给陈建国,身上还有四块五毛钱也足够接下来的开销了。
省吃俭用一点就行,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等着家里寄钱过来接济,等赚多点钱了还想着寄钱回去补贴家用呢。
谢宴君把身上的4.5张工业券留着,等下次需要买大件的东西再花掉也不迟。
看到柜子里的鸡蛋糕摆放的整齐,每一個的分量看着很足。
“我要一斤鸡蛋糕,还有10颗水果糖。”
给了九毛钱和六两粮票,谢宴君突然感觉好像九毛钱也挺多的,身上就还有八块六毛钱了,粮票只有四两了,四两也买不成大米。
把东西放好在竹筐里。
谢宴君去了国营粮油店,买了半斤的面粉,花去了0.11元和半斤面粉票。
好像这钱越花不耐花的,买好面粉,谢宴君又朝右边走过去国营饭店。
供销社,国营粮油店,国营饭店和国营肉联厂,它们基本都是紧靠在一起的。
一般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都是走几步路就到了,比较方便。
这是他重生回来第二次来国营饭店吃饭,在窗口处点了一个阳春面,八分钱加二两粮票。
点好就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环视了一下这四周,现在还没到中午,过来吃饭的人不是很多。
没一会就有人喊到谢宴君的阳春面做好了,连忙起身去端过来。
搅拌一下,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阳春面,一大碗的面条,加葱花和汤,就只需要八分钱,其实很划算了。
咬了一口,这面比较筋道,小麦香味特足,这汤里面还有一点肉腥味,很有可能是用肉熬了汤之后把肉捞起来的汤水。
谢宴君三下两下的很快就把这一碗阳春面吃完了,嘴角还沾着汤汁,他很干脆的在自己的胳膊处随意擦干净。
坐了一会准备离开,忽然听到隔壁桌的人在窸窸窣窣的说话。
“你不知道,今天鸽子市那边抓住了不少人,幸好你今天腿疼,要不然估计你也悬了。”
可真的是太悬了,谢宴君听到后都感觉特别庆幸,他不是没有想到过要去鸽子市,就是担心在河边走太多,鞋子会被浸湿。
幸好今天路过了厂子宿舍,要不然谢宴君肯定就去了鸽子市。
他表面特别的镇定,其实心里已经是一阵感叹劫后余生,比较幸运的了。
从国营饭店出去,谢宴君直接骑着自行车去了邮局,在邮局取到了家里寄来的信。
本想在这边回信的,可是他没有带纸和笔,也得好好思考一番怎么回比较合适。
带齐全东西就回去了荷花屯大队。
他率先把自行车还给了陈建国。
“这么早回来了吗?对了,今天下午你也需要过来上工,可别迟到了。”
谢宴君点了点头,从身上拿出来了五块钱,这样就不欠人钱了。
看着面前零零散散的五块钱,陈建国眼神中很诧异,他倒没想到谢宴君这么快就攒齐全五块钱了。
不过他也没有额外的收入,哪里来的钱呢?应该不会铤而走险去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吧?
陈建国狐疑的眼神来回扫视,谢宴君见状不由心里一惊,连忙解释清楚。
“这钱是我家里寄来的。”
可不能被陈建国怀疑了,虽然大队上很有可能不时有偶尔几个人去混迹鸽子市,可都是偷偷摸摸的,怎么敢明晃晃的被人知道。
听到这钱是谢宴君家里寄来的,陈建国总算是放心下来了。
只要这钱来历清楚,就不担心来历不明了,他也收的心安理得。
“那你还了钱给我,那你自己还有钱吗?我不着急花钱,下次再还也没事的。”
陈建国家说不上多富裕,但是起码也不穷,家底也还至少有几百块的存款。
但是谢宴君的家底很明显不能比,他从陈雪儿口中得知了他的家境不是很好。
一家子就靠一个大姐赚钱。
一个月工资最多二十块钱左右。
更别说不时还要寄一部分钱给谢宴君,城里那边都还有三口人要吃饭。
“没事,我先还给叔,我这边努力好好干活挣工分,这样就可以多分一点粮食寄回家。”
谢宴君不喜欢欠别人东西。
欠的越久,人情越难还。
仿佛是在猜测谢宴君说的话的真实性,陈建国直勾勾的看了他一小会。
只见谢宴君满脸的从容。
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窘迫的神色。
“伱能这样想就已经很不错了,你也长大了,得承担起你家里的责任,把家里大梁给撑起来,要不然你大姐这样一个人很辛苦的。”
他们也不算是外人了,说不定谢宴君还有可能成为他的侄女婿,还是要点醒谢宴君,应该主动承担起属于他自己的那份责任。
虽然现在谢宴君看着还没有多少能力,可也已经是个十八岁的成年人了,他得让谢宴君知道,要养活一个大家庭多么不容易。
维持一个家不仅仅需要男人在外面辛辛苦苦努力挣钱,还要女人在家做好家庭琐事,把家里的后勤都给维护好。
“我知道,我也一定会加倍努力的,属于我肩膀上该抗的责任,我永远都不会推辞。”
陈建国知道自己的家庭成员和情况,谢宴君没有觉得诧异,毕竟他跟陈雪儿说过,而且陈建国也能查看谢宴君的档案资料。
他也知道自己大姐在城里照顾弟弟和奶奶很辛苦,还要担心他在乡下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