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尘笑君惊呼道：“是因为罗刹神吗？”

    “不止，绯红教会背后的神灵不止一个，但以罗刹神传承为首。历史上有些被灭的邪教会的残存势力，大都加入或者被绯红教会收编。而绯红教会，上万年时间以来，哪怕魂师界覆灭过他们，像尘西离先祖那个时代就做成功过，而且西离先祖还灭杀了当时绯红教会第一高手的大长老。但没过一两百年又死灰复燃，绯红教会后手极多，再说被灭了，罗刹神可以重新传承培养新一代的邪魂师，有的是心怀邪念的魂师，被拉下水的魂师。罗刹不死，绯红不绝！”

    “原来如此。”尘笑君恍然大悟，“这么说，还是人们心底的欲望导致的。”

    “很好，你看到了根底缘由。什么东西会比人更坏呢？说实话，现在吾不管看到什么离奇的事件都不震惊，我说这就是人吗？人不就是这样的吗？还有什么东西比人更坏呢？你能找到吗？我们经常骂人说猪狗不如，吾觉得这是对猪和狗的侮辱，对吧。猪和狗哪会有人那么坏？不可能的！所以你想如果猪和狗会说话啊，猪骂猪，一般会怎么骂？你怎么坏的跟人一样啊。

    因为人的幽暗没有止境，人心隐藏着整个世界的败坏，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都可以住着一个邪恶的战神，我们永远要对自己内心的幽暗保持足够的警惕。”尘玉说这话的时候，突然间好像换了一个风格，絮絮叨叨的，言语之中透露出几丝无奈、伤怀，有股颓废的气息，到最后把几人拉到了充满警示、暮鼓晨钟的意境中去。

    “难怪前世这么多人喜欢一人之下老肖这个角色，大慈大悲肖施主，没事手提脊梁骨，手持屠刀满足私欲，立地成佛又心怀善念。喜欢老肖变态的亦正亦邪吗？想到喜欢老肖多是因为老肖的自知之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个变态，并且还能克制欲望，重点就在于老肖从不纵欲。他有着自己的一套杀戮审美与哲学，得知有得杀时，老肖给人一种变态中的可爱。他的这种饥饿营销，读者们也是同样受用的呃。”尘笑君此时在他人看来，略微低了点头，右手拖着下巴，目光有点散乱。

    “大哥。”尘琮饶有兴趣看着陷入沉思的尘笑君，然后朝尘玉喊了一句，又摇了摇头。

    收到尘琮的表达意思，尘玉用声音把尘笑君给拉了回来：

    “咱们尘氏和绯红教会恩怨极多，纠缠不清，当年覆灭过一次绯红教会就是西离先祖出了大力。所以五十年前上次浩劫，自从晋文公的先天满魂力的信息泄密之后，绯红教会就袭击咱们尘氏在外的魂师力量，死伤极重，晋文公就是战死当场，咱们尘氏当初兴起之势被打断了。”

    “我觉醒那天，当时听爷爷的意思，不是说，晋文先祖是被那些大势力暗害的吗？”尘笑君的记忆力一向不错。

    “对，但却是绯红教会动的手，不然当时晋文公已是封号斗罗，怎么可能被暗害，也就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绯红教会袭杀，我们才没办法讨要说法。不然以我们和斗魂场的实力，谁都得掂一掂分量。其实晋文公是有机会全身而退的，却是保护我们这些晚辈才会死战不退。”尘玉说着说着下意识攥紧手，连茶杯都不小心的崩碎了。

    “无耻！这是借刀杀人！”尘笑君不由义愤填膺的低吼道。

    小衣此时伸过温和的小手来，握了握他的手。

    “借刀杀人，用词很准，就是这个意思。当时，咱们尘氏算得上枝繁叶茂，人才鼎盛，不止族人数量突破七十，连封号斗罗更是有4位之多，可谓近2000年以来历代的巅峰，鹤鸣九皋，声闻于天。也就是这一战，让咱们尘氏族人、陈林村人连番战死，被打断了脊梁。”尘玉越说越有点咬牙切齿。

    在场几人被尘玉带到这个语境之中，一片寂静，尤其是尘琮，他也是经历者。当年他年纪不大，留守村中，当看着出征人员回来棺椁遍地，他直接就崩了。

    尘笑君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安慰道：“爷爷，山不让尘，川不辞盈，咱们尘氏自有重起之日。”

    尘笑君的这种亲密感触碰的话，让尘玉舒心不少。

    良久之后，尘玉缓缓道：“笑儿，那些大势力怕咱们家出一个绝世斗罗，绯红教会这些邪教会更怕，所以吾刚才让你严守自己的魂师等级就是这个道理。”

    尘笑君此时终于明白尘玉刚才为啥突如其来的严声呵斥自己，那是尘玉第一次冷着脸对他，让他有点猝不及防，不知所措。

    “其实不止咱们尘家，其他家族也一样，跟邪教会，跟魂兽，跟异族势力纠缠不休，当你有了武魂潜力，就是注定有了危险。”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尘笑君补了一句。

    “好词！刚才说了斗魂城成立之初就是吾等家族抱团取暖，不止因为人类内部势力，更因为是浩劫。人类的势力起起伏伏都是因为浩劫洗牌。”尘玉说话间越来越慵散，越来越低沉。

    历史总是这么沉重和无奈，苍天不解人情暖，冷眼看花尽是悲！

    “浩劫是人类的劫难，在这点上，魂师界大体还算一致对外，各大势力对于浩劫也都是出力甚众，平时也都是镇守一方，天斗帝国镇北公和星罗帝国镇南公也常年对战异族，同时对外号召魂师加盟抵抗异族，咱们七杀剑也时常响应参战，磨砺杀戮有助于七杀剑的提升。”

    “难怪天斗帝国和星罗帝国要保持百万多数量的大军。那武魂殿呢？”这个问题尘笑君心中盘桓了很久。

    尘玉用一种莫名语气的说道：“武魂殿，作为大陆最大的魂师势力，算是魂师界的中流砥柱，也都是异族和邪教会一直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也躲不了。不过，他们的对应态度确实积极，这也是他们的立足之本，当年天使神就是靠这个起家的，之后万年他们也都履行这点。不止剿灭邪魂师，平时他们镇守的危险之地是最多的，像地底深渊，星斗大森林，死亡大峡谷等等，爆发浩劫时，也都是当仁不让，冲锋在前。在这点上，武魂殿是有功的，也算是人类的一面旗帜。不然他们早被人群起而攻之了。好了，不谈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