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树揉了揉眉心,有些发愁。
眼前的局势实在是不容乐观,至少在他看来,三个常规选项中都找不到翻盘的希望。
如果现在徐嘉树手上有足够的模拟次数,他可能会尝试选择【自由模拟】来赌一把自己的微操,可惜换不得。
只能说,当初听从刘协的安排,来到南郑县时,就注定了今日的困境。
汉中郡实在不是一个争霸的好选择。
作为一个身处秦岭和巴山之间的小盆地,路上交通主要有西、南、北三個方向。
一条一条看。
西边是大名鼎鼎的祁山道,通往陇西三郡,也是汉中所有外界通道中最宽敞好走的一条,路口对面也没有坚城,可谓风险低,收益也低。
其次是北向关中的陈仓道,又称故道,当年韩信由此出汉中。通行条件尚可,只是道路尽头有一座陈仓城,如果搭配一位善守的将领(郝昭:那必须是我了),几万长途跋涉的大军就只能被堵回去。
以上是唯二稍微好走的道路,与南向蜀地的金牛道一起,收束于汉中西部的阳平关,所以只要阳平关不丢,汉中就很难被大部队直接进攻。
其他的道路,诸如北向的褒斜道、傥骆道、子午谷,南向的米仓道,皆可以一言以蔽之曰:蜀道难,只要防守方守住路口的据点,对于进攻的一方而言,就是一场耗费巨大又看不到希望的折磨。
以地势而言,如此易守难攻,确实是个避祸自保的好地方。
但随着刘协的意外驾崩,徐嘉树只能抛下全力攻略刘营的念头,他现在要面对吸收了大部分朝廷精华的刘焉,形势严峻。
首先面临的问题就是人才短缺,徐嘉树《三国志》玩得不少,对此尤其印象深刻,张鲁手下的松柏二圣可谓鸡立鹤群,每一代都是最费武将的有力竞争者。
除此之外,武有杨任,文有阎圃之流......
这么说吧,除了阎圃的画风还算稍微正常一点之外,其他人都是什么玩意?
你松柏二圣什么的都在当谋士,他能当吗?
当不了,没这个能力知道吧!
而且徐嘉树现在虽然掌握了半个汉中郡,明面上的官职却依然只是一个千石的县令,就算有外来人才,也不可能看得上他。
至少从文字模拟中就可以看出,除了刘营这个女主角,徐嘉树手下一个有名有姓的人都没有。
那据城自守呢?
抱歉,也没什么希望。
如果是完全体汉中郡,守住几个关口当然是很简单的。
可目前的情况是,汉中境内已经经历了张鲁之乱,元气大伤,要以半个残破的汉中对抗称帝的加强版刘焉,除非徐嘉树突然被霍峻附体,否则大概率是撑不了多久的。
“怎么就没有投降选项呢?”,他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唯一的好消息是,之前的攻略进度已经到了同床共枕(虽然他是被枕的那个),以刘营的性格来看,已经是相当高的好感度了。
有这个作为底气,徐嘉树干脆任由自己选了一个有趣的选项。
女皇?
为什么不试试呢?
......
【长公主殿下也要称帝的消息在刘焉军中流传。】
军营中,士孙瑞心乱如麻。
事实上,对于所有曾经忠于刘协的大臣而言,过去的几个月就像噩梦一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第一次,除掉了权臣董卓;第一次遇到了圣明的天子。这两件愉快的事情交织在了一起。而这两份喜悦,又会给我带来许许多多的喜悦。我本应该获得了这种如梦一般的幸福时光才对。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便是抱着这样一种遗憾,他们各自分别。
王允回到太原老家,选择了三个称帝的宗室中,名声最好的刘虞为主;
荀爽带着荀攸等族人,北上与此时正在袁绍麾下的荀彧汇合;
黄琬回乡隐居,不问世事。
大佬们如此,其他中层文臣也就各自做鸟兽散,不知所踪了。
武将们的选择则比较简单,钱多事少离家近优先,反正手里握着兵权,干脆选一个出价高,打仗少,最好是离老家近,让他们有机会得到封地的主公。
根据这个原则,关中和凉州出身的武将很多都选择了刘焉——益州少有战乱,又富庶养得起兵,还是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称帝宗亲,堪称完美,士孙瑞也就随大流来到这里。
“不管怎么说,女皇也太荒谬了。”,士孙瑞喃喃自语,“简直闻所未闻......”
与那些只听说过长公主殿下的人不同,他是救过刘营的人,也亲眼见证过小皇帝的聪慧过人,如果说其他人忠的是“汉室”这个概念,那士孙瑞忠诚的则是刘协本人。
某种意义上,这个老头子才是刘协唯一的忠臣,他相信刘氏是有天命在身的。
“我得救一救长公主!”
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士孙瑞悄悄开始私下联络原来的禁军同僚......
【益州军的进攻如期而至,但出乎你的意料,他们在战场上各自为战,甚至有人光明正大地看着友军倒在城墙下,自己不动如山】
啊?
徐嘉树不知道其中的蹊跷,只是惊讶于刘焉的弱鸡。
自由模拟那次,吕布给自己的压迫力可是记忆犹新,如果不是蔡琰的帮助,自己早就被他给手撕了!
所以徐嘉树一开始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城破的结局,只是没想到......
怎么轮到你刘焉这里就拉了胯呢?
画面来到战场。
城下的联军装备各异,甚至连营地位置之间都隔得远远的。
禁军们装备的都是当初雒阳武库里的高级货,和益州的州郡兵大相径庭,非常好辨认。
刘焉称帝不久便迫不及待地再次围攻南郑,完全没考虑到整合的问题。
一方面是因为上次背刺徐嘉树十分顺利导致轻敌,另一方面则是汉中过于重要,如果被其他人——比如刘表逆流而上给捷足先登了,他就只能被困在蜀地了。
看了一会,徐嘉树又发现了门道。
每次进攻,禁军负责的方向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远远地往城楼上射几箭就完成了任务似的,一个个的虽然装备精良,却是十足的军饷小偷,能摸鱼绝不玩命。
而益州兵则在主公刘焉的亲自指挥下,只能拼死攻城,用肉体迎接弓箭和石头,死伤极为惨重。
......
徐嘉树表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能守着这座城墙直到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