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我只教一次。”

    伊森摆出惯常使用的投球姿势，身体舒展，如同古典奥林匹克运动会上的标枪投手，将右手中的橄榄球投掷出去。

    兀自旋转的橄榄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堪称完美的抛物线，不偏不倚，击中了五十码开外的球门横杆，发出了清晰的回响。

    正是伊森最为拿手的重炮轰球。

    “学会了吗？”伊森看向身边的赖斯。

    “额……学会了一点点。”赖斯想了想说道。

    伊森将筐里的球拿出来，交给赖斯。

    赖斯往双手吐了口口水，搓了搓掂量一下橄榄球找找手感，接着后撤，瞄准目标，橄榄球脱手而出。

    直接斜着飞到了场地边缘啦啦队员的人堆中，惊起一阵惊呼。

    伊森看到啦啦队面对着空空如也的看台似乎在做着什么演练，而且那块南看台有一个专门的突出部门，好像是刻意打造。

    “就是一些助威活动，因为之前橄榄球队的成绩不太好，之前学生助威（student section）只出现在棒球和篮球赛场，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赖斯道。

    伊森只当是普通的学生助威，倒也没有当回事。

    而伊森并没有发现人群中的莎拉，估计又有什么客串演出的工作，倒是看到了艾米和奈奥米。自打上一次之后，三人倒是一直没有来得及私下里碰面。

    之后的20分钟，伊森手把手教了赖斯一些投球的关键技巧，虽然赖斯在橄榄球上面实在没什么天赋，但起码准确率比着之前上升了一些。

    结束了今天的训练，伊森第一时间换好衣服，离开更衣室。

    今晚丽莎就将带着自己拜访她的朋友，这会应该已经在学校门口等着了。

    果然，走出校园的伊森看到了丽莎那辆熟悉的加长林肯座驾。

    刚一坐进来，香气扑鼻的身躯钻进怀中。

    “这几天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丽莎的声音带着几分黏腻。

    “不是刚刚才打过。”伊森双手安抚。

    “那是工作，可不是生活。”丽莎已经饿虎扑食一般压制住了伊森，冷不丁一抬头，透过车窗看到几个人从校门走出，走在正中间是个熟悉的身影，丽莎立刻叫司机开车。

    却已经晚了，赖斯发现了母亲的座驾，直接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玻璃。

    过了几秒钟，车窗缓缓降下。

    “妈妈，你怎么来了……伊森，你？”赖斯面容一僵，看到了坐在母亲对面闭目沉思的伊森。

    “今晚我要带伊森去见一個朋友，商讨一些事情，有什么问题嘛？”丽莎质问。

    “呃……没问题，没问题。”赖斯一想起之前母亲的训斥，连连摇头。

    “妈，你衬衫的扣子开了。”赖斯小声提醒。

    “嗯，刚才车里太热了，你的同学还在，我得注意点形象。”丽莎讪笑着将扣子系好，后脖颈开始出汗了。

    “车里空调开这么足，你还是穿太厚了。”赖斯点点头，指出母亲的问题。

    “没错，你说的对，我跟伊森还有事，先不聊了，司机，开车。”丽莎关上了车玻璃。

    赖斯目送母亲的车辆离开。

    商量事而已，发生不了什么。晚上伊森肯定会自己回家的。

    赖斯在心中试着安慰自己。

    ·

    “刚才好危险，以后我还是少来学校。”丽莎有些后怕，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个问题了。

    “那怎么行呢，比赛马上开始了，这可是决赛，赖斯还是替补四分卫，伱如果不来，这个母亲也当得太不称职了。”伊森倒是提议。

    “这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丽莎摇摇头，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这个当父亲的，以后对他好一点。”她想了想，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当然，起码他的替补四分卫能保住，至于剩下的，就看你了丽莎。”

    “我能怎么办？”丽莎不明所以。

    “等你再当妈妈了，这事就坐实了，所有人都只能接受。”伊森饿狼一样直扑。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想的？”丽莎恍然惊觉。

    不由回想两人的开始。

    那时她以为伊森只是没有经验不小心，现在才发现，这臭小子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伊森刨根问底。

    丽莎背腹受敌，一会说：有（yes），一会是没有（no），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想法。

    丽莎最后满腔热情骂了伊森几句。

    ·

    深夜，丽莎送伊森回到汽车旅馆。

    伊森对于丽莎今晚的安排非常满意，两人和丽莎有多年交情的一位FX娱乐台的高管吃了顿饭。

    这位高管是女性，所以大体上应该是正常的交情。

    对方看在丽莎的份上，当面给FOX体育台的一位节目主管打了电话，今后只需要丽莎出面，就能多些曝光的机会，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伊森在球场拥有出色表现的前提下，算是锦上添花。

    余下的几天，伊森针对诺曼人进攻组每位队员的特点，又创造了一些新的进攻阵容和进攻路线，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磨合。

    要知道对于进攻方而言，四分卫列阵前的战术传递，包括列阵过程，都是不停表的。

    比赛上伊森不可能有时间，挨个给队员讲明白具体的路线。

    所以才会有跟暗语一般的简短战术口令，私下的训练则是将这些战术口令通过实战不断磨合，确保在赛场中队员能够精确无误执行伊森的命令。

    对于南部地区决赛对手圣约翰·博斯科高中的特点，托马斯也对于伊森有针对性的指导。

    每支橄榄球队都由三部分组成，进攻组，防守组，特勤组。

    其中特勤组的任务较为特殊，且不少位置，都是由攻防两组的队员兼任。暂且不谈。

    进攻组和防守组，就像是一个武士手中的矛和盾，而橄榄球比赛就相当于两个武士真刀真枪的对抗，矛再锋利，没有盾牌阻挡一样发挥不出优势，反之空有铜墙铁壁，没有进攻手段也赢不了，总之缺了哪个都不行。

    像是诺曼人，就属于典型的进攻强力，防守稍弱的球队。

    而圣约翰·博斯科高中刚好反过来，进攻马马虎虎，但是拥有整个南加州最强的防守组。

    这不是坊间的传闻，而是有数据支撑。

    博思科高中勇士队，是整个南加州场均丢分最少的球队。

    外加上这个赛季又转校过来了几位进攻好手，已经被圣安娜视作劲敌，外界也更多的觉得会是这两支球队争夺加州公开赛决赛圈的邀请名额。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伊森·奥康纳。

    赛前托马斯给予对方的实力评价和圣安娜不相上下，而是实力更多体现在防守组，对伊森而言是个全新的挑战。

    结束了训练，伊森准备去找凯瑟琳，她已经在世纪城等着自己。

    出学校大门的时候，看到工作人员正在往学校大厅里成摞成摞的搬崭新的未拆封的T恤。

    T恤是橙色的，和诺曼人队服上鲜亮的橙色一个颜色，伊森还看到了学校报社的瑞秋，正在清点数量。

    “这些是给谁穿的？”伊森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大块头。你需要做就是好好发挥，为学校带回来三十年来的第一座冠军奖杯！”瑞秋笑了笑卖了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