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列仙对褚子琛的表现很满意。

    这就是他的做事方法。见面话不多，先一个大棒打下去，然后再谈胡萝卜的事。

    他示意褚子琛站起来，“退出，你是肯定要退出的。但是，不是自己退出。”

    “我让你拉着赵新退出。”

    褚子琛一愣，随后面上难色立现，“赵新？他……”

    她其实想说，赵新实在太强了，她比不过。

    但是她不敢说。

    钱列仙当然看得懂她的心思。

    他招了招手，把褚子琛叫到身边，顺手从边上抓了几沓钞票，大概有个十来万的样子，戏谑一般地从她领口塞了进去。

    “怎么拉他，到时候你自然明白。我想，以你的聪明，会知道怎么做。”

    褚子琛感觉被撑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但是她又不敢乱动，“钱少的吩咐，我一定照办。但是钱，我就不要了……”

    “拿着。”钱列仙摆了摆手，“拿钱办事，是我的一惯作风。这，只是给你的精神安慰费，让你保持好状态，别让你网上那些粉丝看出异常。”

    “事成之后，再付你100万，足够你小享受一阵子。另外，你不是和公司签约了吗？我帮你运作成长约。”

    “对于你来说，没啥特殊的资本，单靠马蚤，想大红大紫，走不长的。当个网红，小火一把，倒有可能，而且也用不着选秀这么麻烦。”

    “等你完成任务，退出了选秀，之后在娱乐公司直接洗了白，当当二奶泡泡小白，不也挺好？”

    褚子琛对这些话，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是是是，钱少说的在理，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钱列仙嘴角上扬，很是满意。“另外，还有一个任务，你可以选择性地去完成。”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如果成功，200万，另付。”

    褚子琛的眼睛明显往大里睁了一下，但是她没敢问，等着钱列仙继续说。

    钱列仙有意无意地翻看着茶几上褚子琛其他的照片，“按照这个标准，把赵新弄到床上。照片录像到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

    从外面进来一个下属，拿着一个崭新的包。

    一眼看去，市价在10万以上

    钱列仙将它放到茶几上，指着其中一个金属件处，“这里，我给你装了个摄像头，包里也有说明书。”

    “怎么做，我想你是知道的。”

    褚子琛愣了一下，才弯腰点头，“明白，一定不辜负钱少的期望。”

    “哧。”钱列仙突然笑了。“别这么自信。赵新那小子，有几下子，连我现在都摸不清他的底细。这件事，”

    他往前探了探身子，“能成，则成；不能成，不要勉强。特别是，不管发生什么，不能把我扯进去。”

    他停了一下，又靠回靠背上，手有意无意地翻动着茶几上那一厚摞照片。“不只这件事，今天我们见面的事，也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

    他突然一用力，一张照片被折弯，折痕正在照片上褚子琛的脖子处。

    褚子琛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钱少放心，钱少放心！”

    ……

    赵新在录音室，呆了几乎整整一下午。

    不仅是编曲，还有选曲。

    考虑这系统要求普及知识教育人的特性，他进行了分析。

    到目前，没有出现地理相关的内容。

    所以他赌了一把。

    《伤心太平洋》《雨一直下》《月亮惹的祸》。

    三首歌，他都没有唱词，只是哼哼。

    乐队现在也习惯了他的这种方式，在他的引导之下，还行，真搞出来了三个伴奏。

    虽然比上个世界的差了太多，但是至少能听，精髓的东西还在。

    拿了伴奏小样，赵新的心里略微踏实了一些，但依然不敢大意。

    因为……这系统太尿性。

    每次都是在比赛开始前短短一段时间刷新，几乎没啥提前准备的余地。

    反正时间还算有，回头再准备几个可能用得着的。

    歌直接表现不出来，咱到时候说说，用前言后语引一下也行。

    前天没睡好，加上一晚上的劳累，让赵新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回到宾馆，出了电梯，第一想法就是，一定睡个好觉。

    结果，和昨天一样，一抬头，麻，自己房门前，又站着一个人。

    女人。

    但是不是冯清。

    褚子琛。

    与冯清简单利落的装束不同，她穿的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风马蚤。

    低领大开背，高叉长薄丝，总感觉不像是站在宾馆的房间门口，而像是站在街口，随时准备向路过的小哥哥搭讪那种。

    另外，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现在靠在墙上，头微微歪着，甚至连眼睛也迷离，昏昏欲睡。

    赵新犹豫了一下。

    这个人……只在舞台上见过，没啥接触。

    但总觉得，身上散发的这种特质，就不是自己想接近的类型。

    大概是听到了电梯开门声，褚子琛也醒了。

    一见赵新，她精神一振，一只手理了一下披肩长发，将头微微歪向一侧，面带微笑就走了过来。

    她在赵新身前一米左右站立，面上笑容更加灿烂，“你好赵新。不用过多自我介绍了吧，褚子琛。”

    她已经刻意掩饰掉了自己平时舞台上的那股马蚤劲儿，尽量表现出一种落落大方的感觉。

    可是，赵新依然不喜欢。

    迟疑了一下，赵新象征性地伸手，碰了她的手即拿开，“你找我？”

    “是啊是啊，我从下午一点多等到现在。”她说着还故作一种羞涩状，头慢慢低下去，“没想到你回来这么晚，我差点儿就睡着了。”

    赵新将电梯口的位置让开，“找我有事儿？”

    “我想向你请教点儿专业问题，关于唱歌的。”她又恢复了对赵新的直视，眼睛里突然水汪汪的。

    “我怕下一场成绩不好，自己写了首歌。可是，我的基础太差了，家里也是小市民出身，没有什么关系能指导，所以到底能不能达到效果，心里十分不安。”

    “想来想去，我觉得你是个靠谱的男人，加上你的歌写得那么好，想请你帮我看看。”

    赵新听完，皱了皱眉头。

    且不提你现在说的是真是假，给原创歌曲提意见？

    你可真是找对人了啊。

    你哥现在是能看懂谱但不会唱啊。

    褚子琛说着，从包里拿出好几页纸，结果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手一滑，散了一地。

    她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弯腰去拣，并尽最大努力，将春天的气息呈现在赵新的眼前。

    拣完，她故作尴尬地笑笑，“这个……站了一下午，实在有点儿累，不好意思啊。这儿也不太好看，咱们能进屋去聊聊吗？”

    说着，又用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