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检查了下打印纸还够不够,确认足够之后再将电脑和打印机连上。
这台打印机偏小,跟他印象中较大的,跟胖头陀似的打印机不太一样,看不出来是什么牌子。
双击打开需要用到的文件,它研究了会。
以前也不是没打印过,不过那都是高中时的事了,做的也不多,现如今许多细节记得不清。
不过大致上手之后,凭着那点印象很快就能拼凑出完整的流程来。
不用多久,打印机的出口开始“吐出”纸张,他顺手拿了张来看。
刚打印出来的纸还带着温热,在这样的天气下倒是个不错的暖手工具,可惜过一会就变得冰凉了。
发出噪音的机器持续吞下白色的纸张吐出印好内容的暖手宝,岑知鱼把他们按照一份一份归类好。
按照人头数了一遍,全部弄好后和电脑一齐带了过去。
电脑放回原位,从巩夏兰开始,他一份一份发过去,摸鱼了这么久,偶尔也该干点活。
巩夏兰扫了眼资料,对岑知鱼说,“辛苦了。”
“啊……没救了。”陶理扶额。
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啊,莫名其妙跑去工作。
拧开水瓶子抿了口水,她无聊玩着手指。
属于岑知鱼的脚步慢慢慢慢靠近,时不时还能看到纸张翻动的声音。
“陶理。”
耳边传来那人唤她的声音,很近。
叹了口气,她还是决定给个面子。
任务是系统给的,强人所难的是系统又不是岑知鱼,摆着个臭脸会感觉到烦的也只有他们俩,系统可不会有任何情绪上的问题。
所有人都在低头看自己手中那份资料,还很认真,加入社团纯因为兴趣,为了热爱,许多人还是抱着真心去对待的,不会去敷衍了事。
这种不费多大劲的事也不至于去敷衍。
一直到最后,资料分发到了岑知鱼座位旁边的男生手里,发到了陶理左边的徐胜夏手里。
还剩下两份,一份是他的,一份是陶理的。
“陶理。”他又叫了声,很小声地,“转过来。”
“好……”陶理拉长了尾音,无奈应声。
干嘛呀还要她转过去,直接放桌子上不就行了,至于仪式感这么强么,献宝……呢?
嗯?
嗯??
那只捏着资料的手往前一放,好像要放到桌上,写满墨字的纸张便组成了道简陋的墙,挡在前方,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即使有人心血来潮抬眼一瞧也只能看到与自己手中资料别无二致的内容。
他们不会产生疑心。
岑知鱼半弯腰,凑上前。
恰逢这时,语气无奈,尾音拖长的陶理偏过头来。
吓!
陶理瞳孔瞪大,只觉得唇瓣“撞”上了什么。
——红润的唇,柔软,浅淡的香味,橘子的味道。
岑知鱼脑海浮现出一样东西——棉花糖。
或许是因为涂过唇膏,也或许是刚喝过水,即使在这样的天气下,陶理的嘴唇也不会干燥。
好像与橘子味的棉花糖撞到了一块。
棉花糖带着香甜的气息,软软的一块,让人忍不住想啃咬一口。
陶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内心无数只土拨鼠来回奔跑尖叫!
“嘶……”岑知鱼轻吸口气。
下嘴唇一阵刺痛——被棉花糖咬了。
“……”
过去三秒,四秒,也可能是五秒,打印好的资料落入桌面,岑知鱼坐了回去,抿了抿唇,不好确认有没有破皮。
【众人皆知我爱你——任务完成。】
直到系统弹出提示,陶理才真切的,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被亲了。
哪有人!不提前说一声!就亲上来的!
陶理借着资料的遮掩目光凶恶瞪了他一眼。
不过,亲完了之后回想一下,是真刺激呀。
但是!
这也不是他可以不提前说就凑过来的理由!
她心虚地看了看离自己最近的徐胜夏,生怕她注意到什么。
可对方只是看着资料,和其他人一样。
万一她看到了只是不想点破我们呢?
陶理欲言又止,想试探性问一问……算了,只要我不问,那这件事就默认没有其他人知道!
本来就很少发言,存在感不高的二人这下话更少了。
陶理:“还好我没涂口红,唇膏也是没颜色的,不然你就等死吧!还有,该涂润唇膏了你!”
她单手打字按的飞快,很快就发出一段话。
陶理:“放以前我要是报警还能治你个流氓罪!”
陶理:/行刑官猫猫头
想到什么说什么,以此发泄心中不满。
实在是太突然了,毫无准备,她险些惊呼出声。
那!多!危!险!
岑知鱼:“好好好,你别生气,我罪该万死,但是看在杀人犯法的份上,您就饶我一命吧。”
感谢陶理不杀之恩。
他刚刚终于尝到了腥甜的血味,来自著名艺术家陶理创造出的艺术品——破皮的嘴唇。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巩夏兰摸出手机对准被自己写满东西的白板“咔嚓”拍了张照,怎么看怎么满意。
这不是有模有样的嘛。
拍完留作纪念的照片后,白板上的东西就要全部擦掉,“好了,下班。”
拍拍手,巩夏兰伸了个畅快的懒腰。
众人扭脖子的扭脖子,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一个挨一个离开这间办公室。
岑知鱼和陶理也是,一个抱着书,一个背着包,跟着走了出去。
徐胜夏本来还跟他们走到一块,和陶理聊着天,只是下了楼以后她们一个住校一个外宿,目的地不一致,很快就也只剩下岑知鱼和陶理二人了。
一个摸出车钥匙,启动小绵羊,一个提包从肩上又换到手上,跨步坐上后座。
车子开出一段路,驶出校门,陶理才戳了戳岑知鱼,“嘴巴没事吧?”
“有点破皮。”岑知鱼应道。
比自己吃饭时不小心咬到自己的痛苦等级还要高至少半个,这家伙牙也太锋利了。
“哦。”陶理点开手机,然后又熄屏,“能贴创可贴吗?”冷静下来后她有些混乱,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完才意识到创可贴不管用:
“呃,不是,那什么……西瓜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