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越货,通常用来形容竞争中无所不用其极、采取极端手段排除竞争对手的行为。
然而,在苏既明的语境下,这个行为只是为了从他人的手中篡取巨大的利益...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报上一次的暗杀之仇。
这种行为需要在实力、资源和信息上都占据绝对的优势,确保事情可以按照施行者的意愿进行。
为了保证这个条件的达成,苏既明找到了南凉笙...
当然,不只是上一次对方所许诺的条件,更多的其实是形式所迫。
苏既明找到南凉笙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便是万宝商行原定送货的路径,正好途径灵宗不远处的青厄山。
“世子,这是听雨阁那边送来的情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聂倩已经对这位世子心服口服了。
苏既明随手接过,看向竹简上的内容。
虞菱竹的能力毋庸置疑,仅仅只是两天的时间便调查清楚了这些人的身份。
看完后,苏既明将竹简放在了一旁。
既然验证了他的猜想没有错,那接下来便是实操环节了。
“聂先生,接下来还请陪我去一趟汴州外。”
他如此开口,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站在一旁乖巧等待的夜雀,又补充道:
“夜雀也跟我一起去吧。”
聂倩闻言,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点头称是。
...
秋日的阳光柔和地洒在酒馆的木制招牌上,使其呈现出一种古朴的金黄色。酒馆的门外是一排枫树,叶片已经渐渐转红,伴随着微风,不时有几片轻轻飘落,与地上的落叶堆积,形成一片金红色的地毯。
酒馆的门虚掩,木质的门框和门板因岁月的流逝显得有些褪色,但更增添了一种历史的沉淀感。偶尔有风吹过,门随风打开。
然而,酒馆内十分冷清。原本应该是热闹的午后时光,此刻只有一男两女三人坐在角落。两位女子坐在一处,她们低声交谈,手中的杯子还冒着淡淡的热气,似乎是刚刚倒的。
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偶尔望向男子,金黄的阳光映在她的脸上,另一位女子则身穿碧绿长裙,表情清冷。
男子则坐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衫。他的目光落在杯中,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尖,对周围的环境毫无所觉。他的手中持着一个已经被啜饮了大半的杯子,茶液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金色光泽。
聂倩看着正在独自喝茶的苏既明,心中满是疑问,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静侍在一旁等待。
苏既明放下茶杯,目光看向不远处。
这里是听雨阁打探情报的据点之一,也不用担心自己在外的情报泄露
那里,一位身穿玄袍的白发女子缓缓走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般,聂倩猛然抬起头,看向了那名女子,顿时如临大敌。
——第七境的灵修?
要知道,在灵宗没落的情况下,高境灵修本身就少。
更别说是第七境的灵修了。
再加上灵修的手段诡谲,在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聂倩没把握能带着苏既明与夜雀全身而退。
“世子..”
聂倩身体紧绷,即便心中紧张,也不忘向一旁的苏既明提醒开口。
她的手心沁出了汗珠,然而扭过头去后才发现后者在见到这名玄服女子后面带笑意,开口说道:
“许久不见了,南前辈。”
“可没有许久...”
南凉笙的语气不怎么好,她走到苏既明面前,将笠帽摘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开口说道:
“而且我也不希望见到你。”
在笠帽被摘下后,聂倩也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心中不由得一震。
身为夜侍,她对于江湖上各大势力的高手自然是如数家珍。
见到南凉笙的样貌后,聂倩第一时间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灵宗的掌灵使。
可为何,世子看起来与对方如此熟稔?
并未察觉到身旁聂倩的表情,苏既明笑着开口说道:
“但南前辈还是来了,不是么?”
“我向来说话算话,不像某些人。”
南凉笙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讽意,旋即有些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话说在前面,若是让我毫无准备的和一位七境武修打,我是打不赢的。”
“当然不是毫无准备。”苏既明顿了顿,开口道:“南前辈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虽说苏既明将自己忽悠来对付同境修士的事情让她有些气愤,但南凉笙不得不承认,对方却是如他所说的那般,未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从剑宗之事便可以看出来,苏既明虽然让人讨厌,但还是很可靠的。
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开口说道:
“好了,说说你的计划吧...”
一旁的聂倩也终于弄清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虽说早就知道世子不简单,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能找来一位第七境为他出手。
聂倩看向苏既明的眼中也不由得带上了些许尊崇。
后者并未注意到聂倩的内心独白。
他只是缓缓开口道:
“南前辈只需要...”
.......
另外一边,汴州。
经过几天的跋涉,夏浅清也终于来到了汴州。
实际上,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夏浅清的心中其实是有些畏惧的。
毕竟汴州这地方给夏浅清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甚至可以说是心理阴影了。
但为了探究有关那天灵韵池所发生事情的真相,她还是决定再去见一次苏既明。
苏既明的府邸并不难找。
当初第一次来汴州时,便是苏既明招待的她。
只是没招待几天,她便被对方直接绑了。
有着这样深刻的经历,夏浅清自然是对于找到对方的府邸轻车熟路。
来到对方府邸前,她有些犹豫,先是试探性的敲了敲门。
没有得到回应。
等待良久后,夏浅清再次敲了敲门。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夏浅清深吸了一口气。
她很清楚苏既明的性子...
于是乎,她蜷抱着腿,坐在了府前。
——等一等,等到对方出门,总能等到他的。
她这么想着。
少女总是如此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