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那些传教士们都已经休息了。”
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罗伯特回到了子爵的卧室,对着正在认真的钻研着大元帅的书籍的少爷汇报了一声。
老管家不懂军事,只是看着认真看书的子爵阁下,他只觉得原来那个不喜欢学习文化的少爷终于成长起来,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了。
“哦,这样啊!”抬起头的安迪老爷揉了揉眼睛,拜尔登人因为经济实力相对较弱,书写载体匮乏,因此总是习惯于简略书写并写小字,这让大家的阅读体验感很差,
有时候子爵阁下都恨不得把造纸术拿出来,给这帮土包子开开眼,让他们见识见识华夏文明的力量。
可惜此事最大的阻碍是,安迪老爷并不掌握这门技术,前世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他仅限于知道纸是木头做的。
至于怎么做,开玩笑,正经人谁不知道吃鸡不做鸡,做鸡不吃鸡的道理?
“罗伯特,是他们有什么特殊的举动吗?”安迪知道,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的话,早就成了人精的老管家肯定不会来打扰他的。
“是的少爷,霍华德阁下看着似乎是已经妥协,打算安排人手明天就去追击刺客。只是他们中间有一个灰袍传教士刚刚独自外出了。”
“哦?”听着老管家的报告,安迪老爷饶有兴致的眯了眯眼睛。“这倒是有点意思了啊。”
对于霍华德的退让,安迪心中早有预见,毕竟在北地和北境这片地界上,教会的势力向来是你不能说他不存在,但是存他跟不存在没什么区别的那种感觉。
更何况还是从法兰克王国空降过来的,那就更难取得本地教会力量的鼎力相助了。
这样的情况下,在力量壮大到可以讲自己的那一套道理之前,他们也只能接受领主大人的刁难,听安迪老爷的道理。
只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传教士团队,都不到二十多人,居然也是藏龙卧虎,只是不知道这是哪路神仙又搅和到金穗郡来了啊!
“罗伯特,你觉得这位灰袍传教士又是哪一方的暗手啊?”
子爵大人肯定不相信那位灰袍传教士初来乍到的一个人出去就是为了逛逛街。
不过子爵阁下也无所谓了,反正整個金穗郡成规模的武装力量已经被扫平,一个半个牛鬼蛇神翻不起什么大浪花来。
“少爷,我猜应该还是红月会的人吧,毕竟只有他们才有在教会中暗插暗线的需求。”
老管家躬身回应了一句。
安迪老爷点了点头,这倒也没毛病,贵族们在教会中安插自己人向来都是光明正大,没必要搞这些鬼鬼祟祟的操作。
“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只要借着这个借口,把这些传教士扣在眼皮子底下,等郡里面的其他贵族看清楚形势,也就无所谓了。我们收养的那些孩子怎么样?”
相比于这些阴谋诡诈的东西,子爵大人还是更加关注自己的嫡系力量培养,毕竟这是所有的阴谋阳谋最初级也是最后的支撑。
“少爷,一切顺利,现在领主府共有两百多烈士子女和孤儿接受训练和培养,男孩一百三十八人,女孩六十五个。”
“男孩子正在接受基本的身体素质训练,等过两年基础打好且能基本确定性格和忠诚后,就要传授他们家族的骑士训练法,估计五六年后,金穗家族的金穗骑士就要基本成型了。”
至于女娃,除了那两个天赋异禀的,大多数是朝着侍女的方向培养的,所以基本上没什么可说的。
对于老管家的专业,子爵大人还是信得过的,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对了,现在各村和黑龙山脉、吐乐河那边的代表们到了没有?领地税务议会什么时候能够开始?”
对于这次税务议会,领主大人可是很重视的,他知道就算是当时的物议纷纷自有家族承担,但是放出议会这个怪兽的后遗症可能得后来人承担了。
只是没办法,以当前金穗领的处境,要想加快领地开发,击败周边的强敌,就要把领地的一切力量都统筹起来。
而要让领地里面的这些有钱的土财主们掏钱给领主大人发展,就不得不让渡一些利益和权力出去,毕竟就算是有十二血骑士的坐镇,他也不能明抢啊。
所以,哪怕是知道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就再也收不住,安迪老爷也必须要饮鸩止渴。
“大约一百多人都到齐了,领主府出面已经全部安置在镇子里面,只是少爷你不是现在还是受伤状态吗?这个时候开会恐怕不太好吧。”
对于领主大人思维的跳跃,老管家略微有点无语。
你这刚刚还以身受重伤的理由逼着人家教会追击刺客,你自己再活蹦乱跳的站出来开会,这是把人家当傻子耍啊!
“这个不影响,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儿。对了,那个自己偷偷跑出去的灰袍传教士叫什么名字?”
“怀特。”
……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
地点是在金穗镇东南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外面,斯巴达克斯带着他的“十八血骑士”一行人躲藏在一个已经干涸的小水沟里。
因为担心偷吃东西被村民发现,从而引来金穗领武装力量的追击,他们这几天的饮食都是通过打猎摸鱼解决的。
也幸好在干杀人这行之前,大家的主职本业就是这个,现在都还很专业。
所谓的十八血骑士,是斯巴达手底下一个天性乐观的小伙子为了活跃气氛开的玩笑。
他说,金穗子爵手底下有杀人如麻的十二血骑士,作为金穗子爵目前为止“最强大”的对手,斯巴达克斯现在也有十八个手中沾满了野兽和鱼类鲜血的血骑士。
从这个角度来讲,他们的反抗事业还是大有可为的。
此时此刻,十八血骑士们除了警戒的之外,都围成了一个圈子,中间一个缺了一条手臂的灰袍中年人斜躺在十八血骑士的托尼骑士长怀中,斯巴达克斯耐心的一点一点把鱼汤灌进这个前几天还在叫嚣着“你们不敢做的事情我做”的年轻人那干涸的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