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您健康,我的主君(少爷)!”
詹姆斯和罗伯特一到营地,安顿好军队之后,第一时间就来向安迪老爷报到。
“起来吧,我的骑士长先生,还是罗伯特,你怎么来了?”
两人站直身体,走到斜躺在座椅上的子爵大人跟前,罗伯特看着子爵大人随意的仪态,皱了皱眉头,想了想现在是战时,所以没有多说什么。
“少爷,我是来向您报告一下领地的发展情况,并向您请示下一步的建设方向。”
“嗯……”安迪微闭着眼睛,缓缓地抬了抬手,示意管家。
“少爷,领地目前稳定可以保证,塔林军士长已经在着手召集民兵大演练,领地的青壮们没有机会参与什么不好的活动的。我也训诫了我们的税务官,目前还没听说暴力收税的事情。”
“今年的秋收税已经收到仓库里了,粮食约有两千吨,还是比较充裕的,仓库里面的陈粮得想办法处理一下,要不然我怕会变质。”
“我们和布莱克子爵的商队目前已经进入正常运转期,前两个月总共行商两趟,一趟是去维京人那边,主要交易的是矿产,另一趟是去鞑靼人那边,跟他们交易马匹和毛皮。目前我们一个月的贸易利润在两千金币左右。”
“亚提曼阁下的军工作坊已经完全正常运转了,预计一个月可以生产三百人的弓箭手装备,一百人的重步兵套装,还有二十人的骑兵装备。”
老管家说完,向着旁边站着的詹姆斯骑士长示意,表示自己的汇报结束了。
“子爵大人,新兵营一千多士兵现在已经基本成型,也有了战斗经验,只是……”
“有什么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安迪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詹姆斯,他大概知道这位骑士长要说什么了。
“是的,我的领主,步兵和弓箭手的装备现在领地可以生产,我们的士兵也在不断装备起来。但是我们的骑兵缺少战马,之前罗伯特先生组织的商队收购了一批,现在也只有一百战马,缺口还是很大,装备的速度也不是很理想,您看是不是削减一下骑兵的份额?”
倒不怪骑士长先生唱对台戏,实在是骑兵的成本太高了。
仅仅是一百匹战马,吃的比五百步兵本身还要多,而且鞑靼人现在和王国的战争状态还没解除,贸易中战马严重受限,骑兵装备生产又慢。
虽然他也能理解领主大人对骑兵的喜爱,他也喜欢,但是现实是很难养活这么多骑兵的。
安迪站起身来,走到骑士长身边,伸起手来,想要拍拍他的肩膀,看着他那比自己高了一头的魁梧身躯,最后无奈的作罢。
倒不是说够不着,主要是不想踮起脚尖。
罗伯特隐晦地抿了抿嘴角,这也就是詹姆斯,要是马丁镇长的话,肯定赶紧躬下身来,满足子爵大人的要求。
“詹姆斯,我想我们北境,尤其是金穗郡的定位你应该是清楚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安迪压低了声音。“说白了,我们就是王国摆在这里的靶子。”
“我们的第一任务,就是要把鞑靼人和维京人分割开来,让他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联合起来劫掠王国,毕竟单对单王国是不怕的。”
“而这也决定了我们将是鞑靼人和维京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我们没有一支强大的进攻力量,在鞑靼人和维京人恢复元气之前,把周边的敌对势力扫一遍,那我们将是死路一条。”
“再好的经济,到时候都不过是便宜了蛮族罢了,既然如此,我们攒着这些粮食和金币还能有什么用?难不成到时候花钱请鞑靼人不要打我们吗?”
“睿智无过于您,我的领主。”
既然领主大人有他通盘的考量,那么骑士长和老管家自然也不会违抗他的意志,躬身表示赞同。
“当然,问题还得解决,首先,罗伯特你这边需要去办几件事。”
一边思索的子爵大人来回走动,抚摸着悬挂在营帐中的唐刀,缓缓地说:
“第一,让亚提曼抽空给我搞一个酿酒作坊,以后我们的陈粮优先酿酒,剩下的才出售,这将是我们领地以后在商队中的核心产品,总不能一直靠着收过路费过日子吧。对了,你让亚提曼在生产军械之余,搞一批残次品出来。”
“第二,你通知塔林军士长,在后方民兵集训的时候,给我再招募四千人的新兵,进行训练,王国的便宜,能沾一点算一点,三年的边防补贴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第三,你通知金穗镇、吐乐河还有黑龙山脉各地的村庄,要求他们推选代表,十二月的时候到金穗镇开会,本爵要跟他们商讨税收问题。”
“至于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遵命,少爷,只是贵族和领民商议税收,这个会不会不太合适?要不要给家族报备一下?”
罗伯特早就知道,自己伺候的这位少爷是個喜欢折腾的人,而他的职责,就是给少爷补上小漏洞。
他也理解,现在北境的形势,不在税收方面做点变革,类似的暴动恐怕将会是常态。但是这种打破规矩的事情,又向来是容易被那些目光短浅的个别贵族诟病的。
但是这点小流言蜚语,对于白鸦家族来说,那就是毛毛雨了。
安迪想了想,还真是这样,也就从善如流了。
也对,白鸦家族连纹章旗都一直被人诟病,自己这点事那都不叫事儿。
既然自己也不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能够少挨点骂自然是好的。
“至于军队,我的骑士长。”安迪一边没节操的给家族甩锅,一边又开始PUA他的骑士长。“我想我们发展骑兵的思路得变一变,北境一马平川,我们和鞑靼骑兵的优势在装备,而劣势在速度。”
“但是,从现实的角度来看,我们的优势过剩而劣势过于明显,导致我们在与鞑靼人的骑兵交手的时候,很大程度上出于战略上的被动,而我就是要从这一点上做出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