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喜欢在别人哭的时候笑,在别人笑的时候哭。
把身心献给旧神,得到力量后不顾反噬,将其神像如同丢垃圾一样丢到一边。
白面具教的面具可以被涂鸦上任何表情和图案,模仿任何教徒,当然,他们也会在特别无聊的时候随手杀了同伴,开办宴席。
“如果佐拉穆街的事和他们产生关系,确实会变得棘手。”
里亚的神情逐渐凝重,他收回手,将手重新置回膝上。
“不顾后果的行事,不计伤亡地毁坏,这根本就不是简单的疯狂,简直就像是……”
“没有大脑的超凡单细胞生物。”
布鲁纳如此评价,他再度将桌上的咖啡一口气倒入面具中,然后告诫里亚:“这个教会已经存在了许多年,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诞生,又是如何发展。
与他们扯上关系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佐拉穆街的事,你……”
“跟我没关系?”里亚侧了一下头,神情不知是期望还是失望多一些。
“你跟着我们去。”
“怎么说?”
“这群人对超凡事物具有很大的兴趣,如果我和伊琳特前往佐拉穆,你就很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被人杀死摆成怪异的姿势挂在路灯上。
不过你很难杀死,所以他们可能会把你拆成块状物折磨你千万遍,医生有保护失序者的使命,从协议上来讲,我不能放着患者不管。”
“所以你还是打算带着伊琳特女士回到佐拉穆对吧?”
“就算我不带着她,她也会回到那里,至于你,你似乎已经准备好演绎的事项,就算我不带着你去,你也已经窥探到了白面具人的身影。
我想,那身影应该也已经注意到了你。”
“的确如此。”
里亚遏制住自己想要回想那道身影具体形象的欲望,察觉到自己成功被人坑了一把。
休利伯的灵魂特意向他的脑海中塞入这样的形象,目的就是为了让里亚被白面具的教徒注意到,但说到底,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大多是那些教徒的诡计。
艾德林禁止患有污染症的人入内,但这不代表本地没有天生的污染症患者。
而这些人没有加入守秘人,不受疫医保护,且受到来自秩序协会以及太阳教会的追捕,自然容易变得铤而走险,成为各个心怀不正组织的目标,从而加入它们。
万一白面具中存在污染症患者,那代表这个组织的危险性将会大大地提高。
“害怕了?”布鲁纳的语气露出一丝兴味。
“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果然世界之大,远比我想象得要精彩得多。”
里亚没有任何畏惧的心思,在轻易死不了的情况下,任何事件的发生对他而言就像是自动播放的全息影像。
既然难以逃避,他还不如好好欣赏每一场的演出,同时也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我要准备一下魔术表演,这几天尽量不要来打扰我。”
“先不用急着那些。”
布鲁纳拦下将要离开的患者。
“与其考虑那些,不如先把自身加强,失序综合症固然能强化伱的身体,但你的攻击手段、自保能力还有待提高。”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重物递给里亚,里亚顿时打起了精神,眼神中也有了几分神采。
“枪?”
“我想,你会需要这个的。”
布鲁纳发出了怪异的笑声:“这东西是守秘人特制的武器,其它地方可买不到,至于子弹,你完全可以去正常的枪药店里面购买。”
“当然,你没有持枪证,打斗能力也较为薄弱,这几天就让我来教你打斗的技巧,我会告诉你人体组织的致命弱点,以及超凡生物的致命弱点。
而代价是,你成功完成下一阶段的演绎,这样功劳就可以计在我头上,也算是对詹姆斯那個懒家伙的报复。”
里亚的嘴角抽了抽:“你们有仇吗?”
他好像能察觉到布鲁纳对詹姆斯怀有强烈的不满。
但当他问出这句话后,布鲁纳只是冷笑一声,告诉里亚不用多问,他和玩忽职守违背守秘人准则的胖子没有什么好谈的。
于是,里亚便同意了持续几天的特殊训练。
他每天除了研究魔术和经济学之外,还会研究枪的使用方法,以及各项格斗术。
里亚本来认为自己还蛮能打,但自从他在一招内被医生用枪身敲得骨裂,只能躺在地上无力望天之后,他就收起了那骄躁的心思。
他的战斗方式主要是依靠神话生物蔓延的触须,但疫医总能在缝隙中精准地找到里亚的身影,然后开枪把他的头骨射穿。
那枪和里亚手上的不同,它的子弹射程更远,穿透性更强。
疫医拥有治疗的能力,也能很快恢复里亚的伤势,于是里亚便体会到了同一地方被连续击穿所带来的“噩梦”。
“你这样很容易被白面具的人给玩弄于股掌之间,头脑带来的好处是一方面,但精神污染无处不在,你必须考虑到失去思想后你的本能又该如何反击。”
布鲁纳和里亚此时处于一间空阔的大型书房,由医生使用超凡能力将物质静止,而里亚要做的就是想办法伤到他。
这对于不去使用模因能力的里亚来说属实有些困难,在布鲁纳的频繁攻击下,他根本没有机会做出反击。
然而神话生物的能力却不同,它和里亚一个身体,也就是说,这同样也是对它的试炼。
“砰——”
又一颗子弹朝着里亚的眉心射来,他这次稍微捕捉到了子弹的轨迹,大脑告诉他可以躲开,只需要侧过身,弯腰,按照构想好的地方闪避即可。
然而,他的身体却异常迟钝,很少有人的身体能够躲过以三百多米每秒的速度射来的特制子弹,更何况使用它的人还是一个从不失手的疫医。
关键时刻,里亚凝聚触须挡下了子弹的攻击,就算如此,那些触须还是没能完全防护,让里亚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他倒在地上,浑身的触须无意识地蔓延将他包裹,而那些在外层的触须则向着四周延伸,瞄准鸟嘴医生进行不要命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