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一处,
一道身影冲天而起,穿过月光,横飞而来,翩翩落下,赤足屹立在了紫珒居所屋檐之上。
来人衣带飘飘,裙摆在微风中摆动,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腿。
南宫伊婉俯视着屋前周始,薄唇轻启:“你入住璃月宫已是无礼之举,本宫宽厚,容你此妄,却不料你竟然得寸进尺,难道是想掀了这璃月山不成?”
“好一个气势凌人的国师,明明是你的弟子想要为亲寻仇加害于我,却指责我得寸进尺,难道这就是离国的待客之道?”
周始仰头,丝毫不怂回怼。
他之所以屈身仰视,没有跃上屋顶和南宫伊婉平视,纯粹是为了欣赏腿。
毕竟这可是与李凌宣不分伯仲的绝色。
单从气质来说,南宫伊婉那种清冷自带仙气的气场,更让人感到好奇,让人不忍直视,又想一探究竟。
好似雾里看花,不见不休!
“紫珒!可有此事!”
南宫伊婉一声质问。
紫珒从屋中焦急而出,衣衫都还未穿戴完整。
“师尊,紫祤就是葬身此人之手,还将紫祤头颅送回,这是对离国的挑衅,是对璃月宫的蔑视,也是对师尊的大不敬。”
紫珒情绪有些激动,“扑通”跪拜了下去:“请师尊诛杀此贼!”
“报仇就报仇,扯那些有的没的作甚,这小子本宫确实不喜,但他的命不是你们姐妹能比的......你自裁吧!”
南宫伊婉语气平淡,自始至终,都没有瞥上紫珒一眼。
“自裁?”
紫珒一脸不可思议,猛地仰头直视南宫伊婉,眼中是滔天怒火。
一指周始,语气不再畏惧:“师尊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他国贼子,便让侍奉师尊十余年的亲传弟子自裁?”
“你难道是想让为师亲自动手吗?”
“呵呵呵,原以为侍奉师尊十余年,多少有几分情谊,没想到,终究只是师尊的一条狗罢了!”
紫珒瘫坐了下来,自嘲的同时,开始调气冲向周始。
哪怕明知无果,她依旧一搏。
南宫伊婉抬起了手腕,并指向紫珒:“如你所愿,为师送你一程!”
一丝金气从南宫伊婉指尖射出。
须臾之间,
周始一个闪身,揽住冲向自己的紫珒原地一个扭转,与那丝金气擦肩而过。
他突然出手救下紫珒,这举动让南宫伊婉有些不解,问到:“为何?”
紫珒侧目看了下周始面颊,本没有任何感恩,还自以为是好机会,再次调气准备攻击,被周始随手一甩,扔进屋中。
周始继续观腿,道:“紫珒姑娘舞跳得不错,看过了她的舞,怕是日后再看其他的我咳嗽!”
“毕竟是国师弟子,杀掉多可惜,不如赏给我,也不算浪费!”
“果然是个轻浮之徒!”
南宫伊婉深刻点评一声,脚尖一点,跃身而去。
“她的命是你的了,是死是活与璃月宫再无半点关系!”
人已不见,南宫伊婉空灵之声传来。
周始隔空行了一礼:“多谢国师成全!”
不仅看了腿,还能过把戏瘾,不亏......心中暗道一声,周始往屋中走去。
“咻!”
一进屋中,迎接他的是一道凌厉的剑光。
“铛~~”
弹开刺来的长剑,他手腕一转,顺势薅住了紫珒双臂:“明知杀不掉我何必徒劳!你没听见吗?你的命现在是我的!”
紫珒双手被缚,死死盯着周始,丹田中气在沸腾,好似要一涌而出。
“想自爆经脉?”
周始言语一声,抬腿一脚踹在了紫珒肚子,紫珒顿时倒飞出去,撞碎地板,嵌入了地里。
“想死我不拦着,但我可以和你做个交易,安心服侍于我,在我离去之时,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
紫珒咳嗽几声,将涌上喉咙的血生生咽了下去:“你觉得我还会信你这个无耻无信之人的话?”
“我可以女帝名义发誓,但,信不信随你。”
“要么带着怨恨现在就死,要么搏一个为妹报仇的机会,你自己看着办!还有,我杀你妹妹并非私人恩怨,个人来说,我还挺喜欢你妹那股骚劲的!”
紫珒沉默了许久,从地里爬了出来:“你要我做什么?”
或许周始的话不可信,但只要活着,她便还有机会报仇,尽管很渺茫。
“我这人向来懒惰,被人服侍惯了,此来离国未带随从,诸多不便,以后你就是我的侍女了!”
周始大摇大摆一路进了里屋,坐上了紫珒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床榻,叫到:“打水来,我要烫个脚!”
紫珒双拳一握,
驻足片刻,终松开了拳头,轻咬嘴唇,扭身打水去了。
里屋中,
周始往后一躺,倒在了床上。
看着天花板,他想起了曾被自己扭断脖子的紫祤。
从情感上来说,他支持紫珒的报仇,若是换做自己,也会不顾一切这样做。
但若是重来,
他还是会毫不犹豫扭断紫祤的脖子。
至于将随时可能刺杀自己的紫珒留在身边,他倒并无在意。
他十分肯定紫珒不会杀自己,至少,在璃月宫中不会。
何况她还杀不了。
不一会,紫珒打来了水。
只是这水冰冷,多少有些个人恩怨在里面。
在紫珒的服侍下洗完脚,周始顺势躺床上就开始睡大觉。
完全没有理会边上的紫珒。
紫珒站了一会,
端起洗脚水离开,又在片刻之后回到了床前。
就站在床头盯着周始,那幽怨的眼神,好似随时可能掏出一把大砍刀,将周始脑袋砍下来。
夜,
寂静。
房间中,只有两道呼吸在此起彼伏。
周始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人盯着自己实在是不习惯,从来都是他盯着别人睡,骤然来了个角色转换,他甚是不得劲。
也可能是醉生梦死残余的酒劲缘故。
“睡不着!”
筹措了半个时辰,他一屁股坐了起来。
扭头打量了下紫珒,他一把将其扯过。
夜,
不再寂静。
房间中,只有两道呼吸在此起彼伏。
时而绵长,时而急促。
直到天际露白,遛了半宿球,玩了半宿蛋,周始感到有些疲倦,这才有些意犹未尽地睡去。
而他旁边,
紫珒自顾穿戴,重新站在床头,再一次盯着周始,那幽怨的眼神,好似随时可能掏出一把大砍刀,将周始脑袋砍下来。
睡了一个多时辰,
天光早已大亮,周始伸了懒腰,看到紫珒还站在床前盯着自己。
他嘀咕到:“完蛋,站一晚上你不累吗?”
紫珒没说话。
“饿了,去弄点吃得来,我今日得去逛逛,领略下离国的风土人情,你就在家中等我回来,继续体验你的毕生所学。”
周始翻身下穿,双臂一伸。
紫珒愣了片刻,取来衣服,为周始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