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顶山寨下的暗道,这里终日不见天日。
对于奥恩的问题,老登根本不想回答。
他很清楚这就是奥恩折磨自己的手段,一开始他还会上当,天真的认为只要说出正确答案,奥恩就能放过自己。
但经过这几日的反省,老登明白奥恩根本不可能放过自己。
别的不说,就对方给自己的这颗珠子。
虽然老登没见过,但他知道这就是宝具,因为只有宝具才拥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所以现在的老登什么都不想,他只有一个念头:
“我不知道,杀了我,别折磨我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人,我不应该……”
可惜,有些事情,并不是老登说想要结束就能结束的。
面对老登痛哭流涕的求饶,奥恩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误,人的癖好千奇百怪,但有些底线是不能碰的。
往大了说,孩子是未来,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人类这个庞大种族的希望。
往小了说,保护幼崽是人类的天性。
别说是人类,就算是一棵树,在小树开始和自己争夺养分之前,大树都会为小树遮风挡雨。
所以下一刻,在老登绝望的眼神中,奥恩再次拿出了羊角锤。
老登以为这一次奥恩会像上一次折磨自己,所以这一次咬紧牙关。
但他的这些念头,被奥恩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这一次奥恩的动作很快,没有给老登丝毫反应的机会,电光火石之间,老登的手背就被奥恩敲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老登忍不住的惨叫,一瞬间的痛苦远超他的心理预期。
这一刻的他,疼的满头大汗,面色惨白。
奥恩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看着老登疼的在刑具上翻来覆去,然后是精疲力尽。
最终如死鱼一样,瞪大了眼睛,张着嘴,满脸都是豆粒大的汗珠。
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时间,看到老登的状态恢复,被折磨的已经麻木的眼神,此刻有了几分光彩,奥恩脸上带着亲善的笑容:
“老登,来,继续回答我的问题,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只是奥恩脸上的笑容,在老登眼里比恶魔还要恐怖。
他哀求着,额头被束带绑着,只能左右摇晃:
“我不知道,求求你,别折磨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1000-7=多少?
这是一个远古时期的老梗。
因为永远不重复,在计算的过程中,思维会保持清醒,这么做的目的是因为,痛苦如果遭受的太多,人就会变得麻木。
适当的分散精力,可以让人变得鲜活。
老登现在很痛苦,他脑子里想的只有死。
这很不好,奥恩需要让老登活跃起来,所以下一刻,他告诉老登:
“很抱歉,老登,因为你回答错误,所以我要给你惩罚。
只是单纯的折磨,让这场游戏变得无趣,所以我要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猜我这一次要敲碎的是你的手指,还是骨头?”
老登吓傻了,他哪个都不想选。
或者说他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重新选择的机会。
因为自己不管选哪个,老恩都会敲碎另一个,这个问题的本质,其实是奥恩在问自己,更不想承受那一种痛苦!
随着羊角锤在身上上下挪动,老登的身体因为恐惧不断颤抖:
“我不要,不要,滚啊,我不……”
“碰!”
在强烈的恐惧和精神折磨下,看着精神百倍的老登。
神情愉悦,奥恩手中的羊角锤再次落下,耳旁则响起对方痛苦的哀嚎声。
奥恩神色平静,甚至在他的脸上,仍然带着关切的表情,只是这一切让人莫名的感到毛骨悚然:
“让我们回到之前的问题,告诉我,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只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刺激对于老登太强烈。
不在沉默中疯狂,就在沉默中爆发!
被折磨的已经神志不清,完全癫疯的老登,突然放声大笑: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哈哈哈,奥恩,你就是一个小人,一个比我还要恶毒的人渣,你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
我知道,你要折磨我,你要让我生不如死。”
说着,老登仅有的一只眼睛,怨毒的看着奥恩,表情狰狞,仿佛要吃奥恩的肉,喝奥恩的血:
“我清楚你为了什么,不就是那个小贱人吗?
没错,我是上了她,我也承认我是个人渣,但你也好不到哪去!
奥恩,你是个懦夫。
你可怜那个小贱人,你要为她报仇,但那个小贱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我吗?
不,你我心里都很清楚,根本就不是!
是因为山盗,是山盗把她变成这个样子!!!
你这个懦夫,你不敢找山盗的麻烦,只能在这折磨我。
你这个懦夫,你以为你这是在帮那个小贱人报仇?
不,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报仇,也不是为了那个小贱人,从始至终,你这么做只是为了你自己。
你把对小贱人的愤怒,对自己的无能,懦弱的痛恨,全部都发泄在我身上。
你,奥恩,就踏马是一个懦夫,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凄厉,如同厉鬼一般的嘶喊声在密室响彻,老登挣扎着,脖子上有一道道青筋暴起,表情充满了怨毒。
鲜血从撕裂的嘴唇喷出,但他却仿佛没有知觉一样。
而看着仿佛疯了一样的老登,奥恩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淡淡的回了对方一句:
“说完了吗?”
老登愣住,他的表情有些呆滞,大脑一瞬间死机。
他本以为奥恩会愤怒,然后发狂一般的杀了自己。
又或者对自己破口大骂,再不济也要和自己辩解,表明他不是懦夫,更不是胆小鬼。
但老登万万没有想到,奥恩居然如此平静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让老登的大脑直接死机。
他不明白奥恩为什么如此平静,难道是自己说的不够狠?
老登思索着,他仰着脖子,一副宁死不屈,桀骜不驯的模样:
“没有,我没说完,我还要继续说,你就是个懦夫,懦夫,懦夫,我老登看不起……”
但下一刻,奥恩摇摇头,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很抱歉,你回答的时间已经超时,而且这一次的答案仍然是错误,手指和脚骨,你可以选择一个。”
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反正再差也不会差的哪儿去。
所以这一次,老登表现的相当硬气:
“踏马的,老子不选!”
而对于“铁骨铮铮”的老登,奥恩神色淡然。
他擦拭着手里的羊角锤,充满血腥味的羊角锤,就这样放在老登的鼻子上,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相信我,你会选的,因为你不选,我就将两个都敲烂,现在告诉我,你要我敲烂哪个?”
老登:“……”
他沉默了,虽然他很想和奥恩硬刚到底,
但面对双倍的痛苦,老登最终还是没能硬起来。
他低下了头,颤颤巍巍的将一根手指递到奥恩面前:
“手指。”
话音落下,奥恩嘴角翘起,手里拿着擦拭干净的羊角锤,脸上的笑容愈发友善亲和:
“很好,老登,看清楚了,接下来我要敲断你的手指。”
“碰!”
羊角锤落下,密室再次响起老登凄厉的惨叫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