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惊神剑,好大的威风。”孟奇一脸不爽。
“诶,江湖虚名而已,不足挂齿。”顾长生摆手。“何况你才是惊神剑。”
孟奇脸皮抖动,决定给自己换个外号,当即咬牙切齿道:“不,我可不是,我是……”
“莽金刚?”阮玉书清冷的走到几人面前。
“……”孟奇扭头就走。
顾长生目光落在长孙景身上:“你何为被人追杀?”
又瞥了眼他背上之人:“他又是谁?看其面貌不像中原人士。”
长孙景咽了咽口水,神情紧张:“我…我是长孙景,这是我的好友巴图,是西虏十八联军,绛族之人,此次是因为……”
“停。”顾长生皱眉:“等回去再谈。”
他可没兴趣听这小子啰嗦,还是将他丢给陆观比较好。
驿馆。
将长孙景丢给陆观之后,自顾自倒上一杯茶水,翘着脚悠哉悠哉听着长孙景与巴图述说。
此次西虏南下,由各个部族组成,而在这次侵略中原的战役中,绛族与一些中小型部落被余族逼迫,同下中原。
而在裴河上游驻扎之时,一些对中原有好感的部落决定返回,不再参与南下一事。
双方之间本就矛盾重重,经此一事,分歧更重,与绛族交好的几位首领皆被暗杀,无奈之下,绛族少主带人南下,寻求中原帮忙。
总结就是,和谈有诈,乃是缓兵之计,西虏排除内患的同时,还欲寻找魔尊遗物。
而绛族少主知晓魔尊下落……
顾长生似笑非笑的看了巴图一眼,从右相那得知老皇帝是因为吸收魔尊舍利才陷入昏迷之中,而魔尊舍利却又被放入圆觉寺之中,若说这其中没什么猫腻,打死他都不信。
顾长生传音于孟奇道:“魔尊遗物已被皇帝获取,如今魔尊舍利不过是陷阱罢了。”
他吹着茶杯,一脸平静:“如今看来绛族早已投靠那死皇帝,还献上魔尊遗物,换取庇护。”
“但人算不如天算,老皇帝早已死在左相手中,只不过绛族少主不知这个消息罢了。”
孟奇面色讶异,回道:“皇帝死了?”
顾长生颔首道:“反正你都要去接触那几位皇子,看看哪位适合登基,另外左相了投靠太子,所以太子必须死,不然陆观无法得到重用。”
孟奇不动声色点头。
阮玉书吃着点心,看了他们一眼。
……
接下来的几日,孟奇为了主线任务东奔西走,京师风云汇聚、暗流涌动,如同绷紧的炸药桶,只需要一个导火索,便能将其彻底引爆。
孟奇四处调查,有顾长生提供的情报下,很快理顺一条条线索,最终找到绛族少主,并识破阴谋,在圆觉寺之中发现大量炸药,机缘巧合下获得魔尊舍利。
但由于不知魔尊舍利特性,徒手拿之,纯净的精元源源不绝灌入,让孟奇差点被活生生撑爆,即便服用“天视地听丸”用来中和,成功打通鼻窍也无济于事,邪帝精元依旧源源不绝的向他经脉灌注能将。
无奈之下,孟奇自斩一刀,用左臂为代价保全性命,成为独臂大侠。
而这几天来顾长生也没闲着,他挨个拜访剑皇、右相、魔后以及国师,从他们那得到不少好东西,而所付出的不过一篇幻形大法。
主线任务能值几个钱?顾长生轻笑一声,躺在竹椅之上,悠哉摇晃。
阮玉书如同大家闺秀,在院内摆动着她那七弦琴。
日落西沉,孟奇一脸衰样的返回客栈,左臂空空荡荡。
阮玉书修长的睫毛眨动,玉手轻拂。
凄婉哀凉的琴音在小院之中响起,如英雄迟暮、如士子郁郁不得志。
孟奇没好气的瞪着她:“我还没死。”
“哦。”阮玉书琴音一变,金戈铁马、豪情万丈、轰轰烈烈。
孟奇黑着脸,不想说话。
“怎么搞的这么狼狈?”顾长生睁开眼睛,瞥了孟奇一眼,古怪道:“难道你也想养只雕,过过过儿过过的生活?”
“……”孟奇。
诶?阮玉书轻轻歪头,不知道俩人在打什么哑迷。
“我也没想到,这次会变成这样。”孟奇将手中木盒丢向顾长生,说道:“魔尊舍利,给你开开眼。”
见顾长生接过木盒并打开,孟奇眸光微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顾长生正准备伸手抓向那深黄色的晶石,余光见到一脸坏笑的孟奇,没好气的说道:“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望着那黄褐色的晶石,他嫌弃道:“你不会往里面掺屎了吧?”
阮玉书一脸冰冷的看着顾长生,起身挪了挪。
孟奇气急道:“谁会那么幼稚啊!”
“谁知道你。”顾长生本就是随口一说,和孟奇开个玩笑罢了。
将魔尊舍利从木盒中取出,入手冰凉,而且触感十分奇特,正当他要仔细研究的时候,一股澎湃的精元一下从舍利中涌来,透过他的手掌冲向体内经脉。
顾长生面色一变,当场就想把这玩意甩到孟奇脸上去,可那黄褐色的晶石仿佛黏在他手上一般。
感情在这等着我…反抗不了,那便享受呗,还能怎么办……顾长生叹气,随后闭目,开始主动吸收那股纯正的精元。
阮玉书出生世家,见多识广,隐约间猜到些什么,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诶,当即饶有兴趣打量着闭目凝神、真气乱窜、气血浮动、面色潮红的顾长生。
这精元虽说霸道,但对他来说勉强还在可承受的范围内,一股股精元通过经脉疯狂涌入内天地之中,化作纯粹的元气,而顾长生借着这股外力继续打磨着内景天地。
天空乌云汇集,狂风大作,不知不觉间天地再现异象。
半刻钟之后,顾长生睁开眸子,吐出一口白气,将手中暗淡的晶石捏成粉末,似笑非笑的看着孟奇。
虽然孟奇这货“不怀好意”,但是魔尊舍利起码让他节省数个月的功夫,顾长生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见顾长生如今轻易吸收舍利中残存的精元,孟奇一脸遗憾,随后想起来什么般说道:“你看看盒中那张黑色布料,有没有什么异常。”
还好老子有几把刷子……不然这次真会出糗……顾长生瞪了他一眼,骂骂咧咧道:“你还想坑我?”
孟奇讪讪一笑,随后将自己看到的解释一遍。
“哦?”顾长生挑眉:“你确定不是身子虚出现的幻觉?”
孟奇摇头,他身体倍棒,能一拳打死牛,怎么会出现幻觉?
阮玉书从一旁挪了过来,好奇的瞅向木盒。
这几日下来,她与顾长生的关系熟络许多,已不像当初那么生分。
“小姑娘家家的别乱看。”顾长生一把摁住阮玉书凑过来的脑袋,将她推了回去,在阮玉书面色化作冰寒前,熟练的取出一旁糕点。
孟奇面色古怪,看着小口小口啃着糕点的阮玉书,又看了看风轻云淡的顾长生,心中腹诽:为什么你们怎么如此熟练啊……
顾长生将黑色布料从木盒中取出,徐徐展开,上书四个潦草的大字。
凭借他的审美,勉强将这四字认出。
“原来如此。”
顾长生一瞬间便察觉不对,心中大骂:艹!
但为时已晚,脑海中一幕幕浮现,一个面容模糊的老和尚在他脑海中不断放大,面容不断清晰,与此同时一股愁苦之意从心底浮现,仿佛要将他整个心灵占据。
而就在这时,虚幻的小塔微微晃动,绽放氤氲光芒,而那老和尚的身影如同镜花水月,支离破碎,顾长生的灵台重新恢复清明。
“狗屁的秃驴!”顾长生张口怒喷,气质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