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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骂谁吃软饭呢:55.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

    警察出警的速度其实并不慢。

    十几分钟就赶到了现场。

    由于人多的原因,还出动了两辆警车接人,警车一路前行,按照治疗地的归属,很快就到了大宫区警察局。

    路过门口时,还是那位姓北原的老人给开的门,只不过他没并打招呼。

    看着熟悉的建筑和树林。

    泷谷泽还真有种回家的感觉。

    几名年轻警察分别把他们带到两处询问室开始做笔录,双方都很配合警方的调查,由于泷谷泽他们是报警方再加上现场也有那两个黄毛青年寻衅滋事的痕迹,所以对他们态度很好。

    老人慢性疾病发作,做完笔录之后就被警方临时送往了医院进行休养。

    询问室里泷谷泽和清伊小泉并排坐在椅子上,前者倒还很淡定,后者则脑袋跟鸵鸟似的耷拉进胸里,小心翼翼的连脚都不敢挪,一脸紧张畏缩。

    这很正常,一般人来了警局这种暴力机器里坐着都会心虚,说不定内心都在忏悔连十年前乱丢垃圾的事情。

    只不过泷谷泽没有压力,反而先要了两杯热水,喝了一口后边打量起面前的两名年轻警察边回答着问题。

    其实刚才来的路上都已经仔细打量了,不过不面熟,而且像处理这种一线民事案件的跟总务课的确扯不上关系,按职能估计是留置管理课的人。

    这案子案情其实简单,又没有人受伤,出不来伤情鉴定,别说刑事案件了,连治安案件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家庭纠纷,警察主要还是教育调解。

    年轻警察从笔记本上挪开视线,按照流程出声解释道:“泷谷先生,事情就是这样,我们也只能以教育为主。”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泷谷泽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但还是又问了句。

    那名年轻警察对这种情况也束手无策,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出声说道:

    “因为已经成年的原因,就算老人无力管教也不能送进少教所的,我们最多扣留二十四小时然后再教育教育。”

    “另外想脱户的话也可以,我的建议是请个好点的律师打官司,另外那两个人再去向老人逼问要钱的话,最好保留视频证据,但其实打赢官司概率很低,而且流程也很麻烦,毕竟他们从未成年就在户了,也没其他亲人。”

    水田兄弟名声很差,算是警局里的常客了,俩人虽然刚成年,但跟那些滚刀肉一样,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少干但也有分寸,之前最多就定性过治安事件,只能在羁押室关个几天了事。

    这俩人没正经工作,关起来就到点吃饭睡觉,看起来比在外面还舒服。

    而且清伊小泉之前报过警,已经留有笔录,定性了家庭纠纷,哪怕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他们也没办法处理。

    泷谷泽坐在那思考片刻,看着刚才那位警察说道:“我能打個电话吗?”

    既然正规途径走不动。

    那他只能走非正规途径了。

    打官司的事就算了,费力不讨好先不说,而且他也没这个余力去一管到底,之所以要出口气,只是不想小肥羊再因为这俩渣滓给气的吃不下饭。

    “可以。”年轻警察点了点头。

    他们又没犯罪,而且还是报警的一方,当然不会做出任何的人身限制。

    “泷,泷谷,要不然我们走吧?”

    清伊小泉扯了扯他的袖子,明显也预料到了是这个结果,心里憋屈的红着眼睛,但也不想再让他耗费心力。

    “等我打完电话再说吧。”

    泷谷泽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然后就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翻找了下通讯录,随即站起来走到询问室的角落里开始打起电话,不到半分钟的时候挂断,然后又面不改色的坐回来,边喝水边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就在两个坐在桌子后面的年轻警察逐渐失去了耐心,想让他们离开的时候,询问室的大门就忽然被打开了。

    一位身着深蓝色警服,身材略胖还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的警察走了进来。

    两名年轻警察率先愣了下,虽然这不是审讯室,但做笔录的时候一般情况也是不能被打扰的,哪怕是同事也不会轻易进来,往小了说干扰同事办案,往大了说那就是违反警务条例。

    不过在他们看清来人的脸庞后,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敬了个标准礼节。

    “长官好!”

    “好好,没事,坐下吧。”

    风间辅田露出和蔼的笑容,拍了拍年轻警察的肩膀,打了个招呼后才出声问道:“他们这个案子什么情况?”

    虽然有些惊诧这位其他部门的上司为什么突然会跑到询问室来关注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但领头的年轻警察连忙从头到尾的小声把事说明了番。

    说话的同时,还忍不住往泷谷泽的脸上瞥了几眼,心里逐渐就明白了。

    至于突然到来的风间辅田则是倾听的同时一脸微笑的点点头,伸出一只手又拿起刚才的笔录看了看,在听完事情经过后算是大概清楚了,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放下记录的文件之后沉吟片刻,然后就把泷谷泽叫了出去。

    泷谷泽拍了拍旁边微微张着嘴巴有些失神的清伊小泉,示意她在这等。

    随后就跟着风间辅田的脚步出门。

    两人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

    风间辅田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给泷谷泽递去的同时笑呵呵道:

    “小椿今天没值班啊?”

    “阿姐今天休息。”泷谷泽接过烟并没有抽,只是顺手放进了口袋里面。

    作为直接上司当然知道自己的下属今天排没排班,但他明知故问的话明显是暗中试探为什么泷谷泽不找自己姐姐来解决事,反倒是还过来找他。

    泷谷泽当然是有自己的心思的。

    他想安排的事先别说阿姐身为总务课的人能不能跨部门插手,像这种利用职权的行为估计也会让她为难。

    与其这样,还不如找老熟人。

    毕竟这位风间课长虽然胃口稍微大了一些,但给了钱也是真会办事的。

    “这样啊。”风间辅田见状心里知道他不抽烟,随口了应了句,自顾自的点上烟之后推了下眼镜,话题又回到刚才的事上面:“刚才怎么回事啊?”

    这就是要切入正题的意思了。

    实际上泷谷泽打这个电话,风间辅田又愿意出面,就已经代表了一种态度,如果真不打算管,大概在电话里就会婉拒,亦或者就不接他的电话。

    当然,也不排除这位风间课长是要观望下情况才决定能不能帮的可能。

    但就以这件事来看,明显算不上什么大事,再加上前不久才刚刚暗中达成了一笔合作,风间辅田对他还比较有好感,所以才会过来,还把他单独叫出来,想听听他的说法,毕竟自己都出面了,起码也要过问一下才行。

    至于他的要求过不过分。

    自己乐不乐意帮忙。

    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泷谷泽笑着说道:“那位老人很关照我女朋友,但那两个孩子特别不争气,皮痒了也不知道疼,所以就送这来了,我们教育不了,给您打电话看看能有什么办法。”

    办事前首先得有正当理由,他毕竟跟老人没关系,得扯上点关系才行。

    这道理就跟我有一个弟弟相同。

    先把话撂在这,不管是事实是不是这样,得让人家有接话的理由,哪怕办私事也是这样,连个名头都没有怎么聊的下去,聊不下去事又怎么成。

    风间辅田抽了口烟,烟头在雾气中明灭不定,佯装疑惑:“教育教育?”

    他这副模样明显是在装傻了。

    以对方的精明和对言语艺术的理解来看,不可能听不懂泷谷泽的话,但现在这副模样,明显是光用嘴说并不管用,得有点行为来表现一下诚意。

    “没错,有时候大道理说不清,就只能想想其他办法了,毕竟不听话嘛。”

    泷谷泽笑着说话时挪了下身位。

    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头顶上方和远处的摄像头,他借位了一下,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叠福泽谕吉顺手就塞进了风间辅田的兜里,整个过程丝滑到几乎不可查,甚至连风间辅田都愣住了。

    人情是人情,数目要分清。

    找别人办事本身就欠了人情,但数目也得分的清,泷谷泽早就有准备。

    风间辅田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手掌就往兜里一抹,拇指和食指肌肉记忆般的一撮,心里瞬间就浮现出了一个大概数字,眼神顿时一亮,扭头看向他立马开口道:“教育,必须教育!”

    他脸色严肃起来,银框眼镜下的胖脸这会儿甚至有了些正气,大义凛然的说道:“法律是允许人所做行为的最低限度,法不容情,但我们警察是有血有肉的人,对这种不孝顺的孩子应该加强教育,等会我布置一下,这二十四小时之内就让这两个孩子悔过。”

    司法不彰,私法必猖。

    泷谷泽没有建立后者的本事,但凭借钱这个万恶之源出口气却没问题。

    风间辅田说完那些话,把烟掐灭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这孩子下次别这么明显。”

    “这次主要来的太急了。”泷谷泽知道这样有点过,微笑着解释了一句。

    事发突然,基本上没有空隙。

    想准备东西连机会也没有。

    风间辅田微眯着眼睛在他脸上停留了会儿,见他面不改色的笑着,心里不由感叹了句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有胆色了,随即也就没继续揪着这件事。

    像这种事情临时救场的确没办法讲究,按正常情况,他也不会轻易收下留有风险,但谁让他就要调职了呢。

    他拍了拍泷谷泽的肩膀,用眼神示意自己把这件事答应下来了,随后就朝询问室走去,刚走到楼梯口瞧见一个虎背熊腰的警员,顿时就站定了脚步,背着手很有气势的喊了句:“那个春户啊,来一下,有件事需要你办!”

    ......

    我叫水田成英,今年十九岁,目前居住在埼玉县琦玉市大宫区花穗町。

    我的国中成绩并不理想。

    父母去世之后,家里的亲人就只剩下了一个曾经去琦玉打工的叔叔,叔叔不错,接纳了我和弟弟,还要为我们安排上学,只不过我们考的实在是太差,又没有足够的钱,只能勉强打工度日,不过生活过得还算是可以。

    直到两年之后,叔叔因为出了事故去世,我们在世上就真没有了亲人。

    因为我喜欢上班时玩游戏。

    在屡次被老板发现之后所辞退,阿弟则是因为偷钱跟我一起被辞退了。

    没有工作的我们开始在网吧里彻底打游戏,期间叔叔的那个收垃圾废品的岳父经常来劝我们,但没用,丝毫不影响我用键盘敲击出技能的速度。

    没钱上网了,我和阿弟就去偷,但我清楚,偷的太多会被抓进监狱里。

    所以我们每次只偷几千円而已。

    可还是有人报了警,把我和阿弟抓到警局里,一番威胁恐吓之后我们承认了偷盗行为,我以为我完了,要紧进监狱,但结果没有我想象的恶劣。

    不仅有住的地方,还给我们提供餐饮,虽然不怎么好吃,但也比在网吧里饿着肚子要强,被抓也挺不错的。

    不挨打还有饭吃,还有这好事?

    这哪里是警察局啊?

    这分明就是我另外一个家!

    自那之后,我在网吧仔细查询了相关法律,清楚了多少涉案金额只能进行拘留不用进监狱,我带着阿弟重新开启了偷钱生涯,只要没被抓住我们就去上网,被抓住了就举起双手往警局里一趟,吃喝拉撒没有一样耽误。

    甚至过年都是在警局过的。

    他们好辛苦,明明是年夜的时间还在给我们送饭,没时间和家人一起团聚,这么认真坚守岗位,真了不起。

    自那天起我就暗暗下定决心。

    外面的风浪无论再大。

    警局都是我和阿弟温暖的避风港。

    所以没过多久。

    我和阿弟又出去了。

    不过这次我们没去上网,因为这次出去是叔叔的岳父来领的我们,我们去了他的垃圾回收场,在那里睡了一夜,很不舒服,空气里闻着都很臭。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完全感受不到在网吧和警局拘留室的那种归属感。

    所以我下床在房子里转了起来。

    本来只是睡不着想走走,可没走两步的时候,就忽然看见了叔叔岳父放在办公桌上的存折,我很好奇,拿起来看了一眼,瞬间惊掉了我的下巴。

    一二三四五六七...

    这老头竟然有九百多万円存款!

    这么多钱,我得能在网吧里生活多久啊?十年?还是二十年?太久了!

    可惜这不是现金!

    如果是现金,好像以法律的角度来说,就算我拿了也没什么事,毕竟是一家人嘛,我可是懂法律的,大不了去警局待两天,听着警察讲大道理。

    虽然没到手,但是我记了下来。

    那天之后,我和阿弟就不再去偷别人的钱了,转而问叔叔的岳父开始要生活费,他人不错,开始还给,而且给的不少,就是总啰嗦我们要上进。

    可要了大概半年之后,这老头竟然就不给了,那天的我简直就要气死。

    但我忍住了,因为我知道一旦打了人就留下了证据,但以法律来说,我只要不打人,哪怕偷了老头的所有钱也没问题,所以我耐下心,老头不给我们钱,我们就耗着,甚至恐吓他把钱交出来,这老头果然经不住吓唬。

    有钱就去上网,没钱就回来要,不给就不走,反正每次他都能拿到钱。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时间。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生把自己和阿弟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报了警,不让老头给自己一分钱之外,还要把他们赶出去,扔进监狱里一辈子不出来。

    结果我们屁事都没有。

    好笑,我水田成英也是识字的。

    之前专门查过法律好吧。

    所以在被放出来之后,憋了一股气的自己问老头要钱更加变本加厉,跟之前有变化的,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碍事的女生,不过没用,只要无视她就行了,反正是都能在取款机取到钱。

    这一天,他和阿弟都没钱了。

    照例来到老头家取钱。

    本来说的好好的,只要水磨硬泡一会儿就能拿到钱,但是很晦气,那个胡搅蛮缠的女生又来了,而且还有个男人跟着,也不知道跟她什么关系。

    但是依旧没什么用。

    威胁恐吓一番之后又快拿到钱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没见过的男人竟然报了警,说看报警有没有用。

    我当时就笑了。

    警察有用的话我还看法律干嘛。

    放眼整个花穗町,还有谁不知道大宫区警局是我水田成英的第二个家?

    也行吧,不去上网,先去警局里混口饭吃也不错,睡上一两个安稳的觉之后再出去打游戏,自己状态更好。

    我和阿弟坐在询问室翘着脚。

    还要了热水,十分的配合。

    但是在做完笔录拍照的时候,我特别不喜欢镜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被审判的感觉,所以我就会抬起下巴用一种近乎仰视的角度表示不屑。

    这次也不例外。

    拍完照接着去询问室等待。

    我心里估计了下,最多过十分钟的时间,自己和阿弟要么出去,要么就是被宣布又有一次免费住宿的机会。

    但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两个警察忽然被别人叫了出去。

    徒留我和阿弟面面相觑。

    接着过了一分钟,我在心里安慰了自己,说不定是那两个警察尿急了去上厕所,自己这次肯定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要么一日游要么就能出去。

    可当两个陌生的警察进来把执法记录仪关掉,又拿着警棍狰笑逼近后。

    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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