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你至于这样吗？”

    轻音部的三人看着眼前这个戴着口罩墨镜，并且穿着那件万年不变的灰色运动服少女不由吐槽道。

    “我现在大概也是一个有名的人了吧？”

    “才不是。”

    “不是吗！”

    八重琉璃有点不敢相信地说道，此时素晴日乐队的账号已经快5万粉丝了，而她自己的账号也有3万粉丝。

    这在八重琉璃看来已经是大明星级别了吧。

    “等你有了几百万粉丝再说吧。”

    水濑舞摘了对方面上的装备，一张好看的脸蛋干嘛藏着掖着，更别说她们现在的粉丝看似涨的很多，但实际上都是一群跟风的路人，真正喜欢她们的没几个，没必要这样自我意识过剩。

    “几百万……那要几辈子才能累积出来啊。”

    显然不懂得任何运营手段的八重琉璃完全无法想象自己有几百万粉丝的样子，现在的3万粉丝已经让她有点感觉在做梦了。

    “好了，别忘了我们是要来做什么的。”

    “对了，漫画。”

    经过朋友的提醒，八重琉璃才想起来大家一起放下练习出来可不是逛街的，而是来买《死亡笔记》的单行本漫画。

    八重琉璃是《死亡笔记》的粉丝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几个女生实在没有更多的钱去买礼物感谢上杉晴了。

    租用专业的录音棚价格不菲已经让她们大出血了，《幻化成风》虽然上传了，但是还没过一个月收益还没结算，暂时她们还是一毛钱都没有。

    此时只能买几本《死亡笔记》然后去找上杉晴要签名，也算是从精神领域上满足了这位上杉P了，不过……

    “《死亡笔记》？已经结束了。”

    老板指了指书架上空荡荡的地方，以及下面用红色大字写着的“售罄”字样，而八重琉璃则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由于今天要上课，她自然不可能和其他人一样大清早过来排队，不过等她放学之后黄花菜都凉了。

    “琉璃，我们去别的书店看看吧，说不定别的书店还有。”

    水濑舞在一旁安慰着，但是接下来这一条街的书店都没有《死亡笔记》，大大的“售罄”两个字是那么显眼。

    此时八重琉璃都开始怀疑自己追的这本漫画是多么火爆的漫画吗？就算是如今大火的《山贼王》也没有这样的情况啊。

    这便是八重琉璃想差了，《山贼王》作为此时的国民级的作品，连载了十多年对于它的单行本能卖多少编辑部心里都有数，自然不可能出现缺货的情况。

    不过《死亡笔记》就不同了，虽说在网络上一直都有热度，但是这些人里面有多少是云读者还真不好分辨，首发一万本中规中举挑不出毛病来。

    如果没有上杉晴在网上带节奏的话……

    “艹，跑遍了整个秋叶原终于买到了一本，集英社脑子抽了吗？怎么首发这么一点啊。”

    “是啊，我打听了好几家店，都说要过几天才有货，印刷厂的机器现在都冒火星子了。”

    “你们这还好，九州这边预定都不知道要等多久。”

    ……

    在前往其他区域的地铁上，八重琉璃一打开推特就看到了名为“《死亡笔记》首发售罄”的热搜，点进去一看几乎都是在抱怨《死亡笔记》首发印刷数量太少。

    甚至还有不少人打电话到集英社编辑部投诉的视频，当然得到的答案依旧是“私密马赛”之类的回复。

    这让八重琉璃感到不安，此时已经是下午了，说不定整个东京都已经卖完了。

    不过买不到一本漫画书而已，按理来说她不该不安才对，即便首发有着特典可她也没有收集那些的兴趣，只是……

    “舞，你说上杉P会不会认为我不重视他的作品？”

    明明上杉晴给了她很多的帮助，但是八重琉璃却连对方的漫画首发都买不到，这样会不会让上杉晴误以为她根本就不上心这些事啊。

    “没事的琉璃，上杉P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要上学。”

    水濑舞一边安慰着，随即看了一眼身旁的高桥青子和叶山可怜，大家在一个乐队里待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八重琉璃露出这样的表情，对其的担忧都写在了脸上。

    之前她们偷偷跟着八重琉璃去看他们拍vlog，那时候由于樱井朝的突然出现，让几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在她们看来八重琉璃应该会知难而退，事实上这几天八重琉璃也表现地和平常一样，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们才明白这哪里是知难而退，简直就是变本加厉了。

    八重琉璃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情，上杉晴虽然和樱井朝亲近，但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两人的关系目前也就止步于亲近了。

    这种感觉仿佛鱼饵一般漂浮在八重琉璃的不远处，她明明就知道那是陷阱，可眼睛总是时不时会看几眼。

    原本八重琉璃就觉得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随着时间推移她便不在意那些了，只是没想到不过些许水波荡漾将鱼饵拨远了几分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地焦急。

    八重琉璃心乱如麻，她的朋友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男女之间谁更在意别人谁就吃亏的道理并不复杂，许多人看不透这一点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如今见自家的闺蜜如此在意一个男人对其的看法，而且还是一个没有确立关系的男人，这要真是确定了关系，怕不是对方出轨了都不敢说句话。

    这般性子日后可该怎么办啊？

    显然这个问题对于一众没有多少恋爱经验的少女们而言太难了，她们除了一些安慰的话，就指望能买到一本《死亡笔记》将这件事尽快揭过去。

    不过她们花了不少的时间，跑了东京不少区，书店里都已经没有《死亡笔记》了。

    “这家伙的漫画真的这么火吗？”

    水濑舞拂去额头的汗水，她开始怀疑上杉晴能搞出这么火的漫画，何必要和她们一起来搞乐队，总不能是真的看上了琉璃了吧。

    看着愈发阴沉仿佛要和世界都隔离的八重琉璃，水濑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让其他人在这里休息，她去给大家买点饮料。

    八重琉璃在一旁玩着手机，对于朋友们的安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只是自顾自地打开了匿名论坛，她没记错的话当时就不少人说着要买单行本。

    “看看这个人物面板，夜神月几乎就是一个六边形战士，L完全不能和夜神月比，夜神月必秒L。”

    “秒毛，L一口吃了夜神月。”

    “我还是在意野兽老师说过的华米兹之家，据说是一家天才培养机构，以字母为其中的天才命名。”

    “别到后期出现什么打怪升级的桥段吧？不是说这种不好，而是不想看到L成为垫脚石。”

    “确实，如果看打怪升级，我为什么不去看《山贼王》？今天我一定要和你们掰扯清楚什么是准大将实力。”

    ……

    论坛里有不少人在发特典的照片，由于不同的书店有着不同的特典，不少人来不及去买，自然就会在某一家书店多买几本，然后用特典换特典的方式来节省时间。

    还有一部分专心研究剧情的人对着上杉晴特意在最后留下的线索开始“列文虎克”一般的解析。

    目的便是为了从中找出一些论点来打压对方。

    虽说目的不同但是看着别人的单行本漫画，八重琉璃都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从那些只要特典的阿宅手中高价收一本二手的时候，一条来自上杉晴的信息传来了。

    “下次演唱会的新歌想要什么风格的？给你准备一首，免得没活了。”

    不过半天的时间《死亡笔记》首发的一万本已经销售一空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上杉晴的耳中，对此他也就放下心来准备起其他的事情来。

    老实说首发一万本其实并不少，如果上杉晴没记错的话上一世获得了雨果奖的《三体》在日本发售的时候首发也是一万本。

    即便《三体》在当时的日本没有什么读者基础，但是有雨果奖的名头在这里，怎么也比《死亡笔记》要更为人熟知一点。

    原本这些数量是足够支持到下一批的《三体》印刷完成，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有不少互联网名人自发推荐之下直接大火，短短七天加印10次销量直接朝着10万去了。

    《死亡笔记》当然不可能达到这样恐怖的速度，但是上杉晴依旧利用了网络的舆论和饥饿营销的手段。

    所谓的饥饿营销，不过是刻意调整产量，制造出供不应求的假象，进而让更多的人注意到这部作品的手段。

    这种手段运用在并不罕见，上到买手机的时候刻意砍单，下到请人到奶茶店门口排队，都是为了制造出一种“商品好到供不应求”的错觉，进而获取更多的关注。

    上杉晴当然没有直接操控市场的能力，不过这一手也不过闲棋，如果成功自然是最好，若是失败也无关紧要，但是直接上了推特的热搜是他没想到了。

    此时已经有了不少人开始关注《死亡笔记》，同时匿名论坛对其的讨论也随着新的信息加入而逐渐白热化。

    这两股流量汇合在一起的画面用某个光头运输队长的话来说，那就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

    “抱歉，今天我找了好几家店，都没有买到《死亡笔记》的单行本，明明我知道今天是发售的日子。”

    经过了些许时间的等待，上杉晴没有得到少女热情的回复，反而是有点不明所以的话。

    一本书而已，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上杉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死亡笔记》，这是今天上午被樱井朝要求去买的一本，说是给自己刷一点销量。

    “你想要？我送你啊。”

    他虽然买了下来但是却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如今八重琉璃少一本，那么就送她好了。

    “真的？”

    这一次的回复就很快了，短短的字符里却有着一股喜悦之情。

    八重琉璃也不清楚为什么难以遏制产生这种喜悦之情，不过有些事情也不需要搞得那么清楚，只需要知道对方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疏远她便好。

    “当然是真的，言归正传想要唱什么类型的歌，下一场演唱会可不能让观众们失望啊。”

    此时素晴日乐队的账号已经涨到5万粉丝了，《幻化成风》虽然成了一个爆款歌曲，但是对于很多人而言他们只是喜欢听歌，却不在意歌曲到底是谁唱的，故而粉丝数量要抵达10万并没有那么快。

    为此上杉晴选择的方式就是继续产出爆款，特别是现在《幻化成风》依旧有热度的这段时间。

    “感谢……之类的曲子怎么样？我真的很想谢谢你，以后我能叫你的名字吗？上杉P。”

    八重琉璃打出了这一行字却半天没有发出来，虽说两人年纪差不多，但是对方不但是东大学生，还是一个出了单行本的漫画家，反观她自己不过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头的地下偶像。

    这样真的……

    “琉璃，给你。”

    水濑舞的声音出现在八重琉璃耳边，还没等她回答一股冰凉的感觉直接出现在后劲，吓了她一跳手机差点都飞出去了。

    “舞，你吓死我了。”

    “我也没想到你有这么大反应。”

    水濑舞不明所以，就算这丫头平日里咋咋呼呼，但是这次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吧，而且心情似乎有点转好了。

    八重琉璃接过了冷饮，看了一眼手机结果心就凉了半截。

    刚才那一番手忙脚乱之下，她竟然将信息发了出去，而且很快就出现了“已读”两个字。

    现在连撤回都来不及了。

    会拒绝吗？会觉得我太过自来熟吗？

    即便是八重琉璃这样的社恐也明白，她是生活在一个充满了客套话的国家里，如果把别人的客套当真了，最后反而会引来对方的不满。

    心湖荡漾起了阵阵涟漪，鱼儿拼了命一般追逐本该是陷阱的鱼饵，生怕下一瞬间就到被别人吃掉了。

    时间变得漫长起来，直到手机震动传回信息。

    “好啊。”

    鱼儿欣喜地咬到了鱼饵，不过她也被懒散的钓鱼客给钓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