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事只是涉及魏明,最多不过牵扯到魏家,但叶家有金丹真人坐镇,单筑基真人就有不少,三人自然畏惧。
“那日我与易兄小酌,叶志那贼子突然找上门来,明言发现了一处完好洞府,约我二人一同前往。”
“那贼子平日里佯装高义、心胸傥荡,我和易兄自然应下。后来......”
“那筑基丹何其珍贵,偏生只有一枚。叶家贼子心生贪婪,趁我二人不备抢先出手,陡然间便打伤易兄,眼见就要殒命当场。”
“我与易兄肝胆相照,又怎会容忍此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发生?”
“当即便舍了筑基丹,带着易兄逃命。叶家贼子未防消息走漏,引来觊觎,悍然追杀而来。”
“我修为有限,易兄也受伤极重,哪里是他的对手。”
“可怜我那易兄——”
魏明痛哭不已,一时之间竟哑了声音,开口几次方才说出话来:
“最后还是被那叶家贼人杀害!”
魏明泪流不止,满是愧色:
“我本想日后独自为易兄报仇,却不想让丰弟误会与我,此为我之错也!”
“若真如你所言,那我兄长的法剑为何在你手中?你又为何要将法剑售卖?”
张丰冷笑,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三尺长剑来。
这正是张易所用的法剑,陆明曾在上次宗门法会上见过。
魏明见状脸色一变,他是乔装打扮后选择在一个小型法会上出售换取修行资源,本想着青云山地界修士众多,不会落入张家之手,没想到......
张丰平静的说道:
“你既与我兄长肝胆相照,不如下去陪他,也免他一人在下面寂寞。”
说完祭起张易曾经的法剑连连强攻,陆明二人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魏明神色大变,嘴里不停说着是“为了换取灵石好为易兄报仇”,又言是“易兄临死前将法剑赠送与他”之类的话语,试图化解杀身之祸。
但张丰哪里肯信?张易明知弟弟在为宗门法会与云谷秘境做准备,又怎会将法剑转赠与魏明?
诸如此类猜想一起,张丰便觉得魏明所言破绽百出,定然是与兄长之死逃脱不了干系。
魏明在三人围攻下,哪怕手段齐出,终究是敌不过。
三人中张丰表现出的实力最是强悍,不仅斗法经验丰富,临场变化也是如此,飞剑、术法威力更是不俗。
而刘启水虽是散修,实力也同样不差,只是术法、法宝看起来颇有些邪恶。
他御使着一双眼冒着黑气的骷髅头,每每魏明试图反击、逃脱时,骷髅头突然发出一声怪叫扰人心神,使得动作、脚步就要慢上半分;还圈养有一种不知名的蛊虫,能远远吐出消磨灵光的毒液。
至于陆明,红蝎作为底牌,自然是不可能显露出来。他在术法上的天赋还算不错,各种五行术法信手拈来,配合法剑也发挥出不俗的实力。
魏明通篇的求饶也全然没有奏效,最终在陆明二人有意相让下,被张丰一剑枭首,兵解转世去了。
张丰尤不解恨,上前将尸身斩成碎块,挫骨扬灰方才罢休。
陆明收了飞剑,立在原地,看着张丰这般行事没有言语,只是在他看过来时面容由愤恨转为释怀、怅然。
待张丰上前拾取储物袋,又随着一起往林中去。
张丰将魏明的宝物全部取出放在眼前。
“今日能诛杀此獠,全赖二位出手相助。”
“魏明所有宝物全在于此,二位自取之。”
张丰说完,又示意两人选取宝物。
地上有一把飞剑,一面旗子护身法宝,还有两本册书,分别是记载制作偃机与豢养灵兽的旁门之术,都是比较常见的传承;剩下的就是几只偃机、一枚兽卵,还有丹药、符箓之流。
陆明想了想,取走两本册书、偃机以及兽卵,就没再拿了,刘启水则是谄媚的笑着上前拿走品相最好的飞剑以及其他一些物什。
张丰见状点了点头,将剩下的东西全部收入囊中。
“魏家势大,还请两位不要将消息传了出去。”
张丰叮嘱道。
“张兄放心。”
陆明点了点头,刘启水也是满口答应。
随后张丰又将罗家信引交予陆明,将约定好的报酬交予刘启水,二人先行离开,留张丰站在原地。
他先是远远看向陆明,陆明似有所感,回头望去,互相点头后扬长而去。
随后又看向刘启水,眼神有些晦暗。
......
“那魏明所言,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如今人死灯灭,也没人去在意了。”
陆明一边御使飞剑一边暗暗思索:
“张易之事,还涉及叶家族人。且听那魏明所言,叶志如今已经拿到筑基丹返回叶家,只怕出关便是筑基修士。”
“张丰纵使有心复仇,也无有他法,想来此事应该暂时了结了,希望不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心里这般想着,剑光直直往宗门去了。
......
而这边,刘启水心中却开始暗暗算计。
虽然以前与魏家有过嫌隙,但在利益面前这点嫌隙又算得了什么?
张丰他虽然斗不过,但也不惧怕。
届时张丰与魏家两边通吃,应该还能弄得不少灵石。
他性子睚眦必报,张丰给他脸色,刘启水如何能忍?
这般一想,不由阴笑出声,暗觉痛快。
与大多数散修在坊市周围租住洞府不同,刘启水早些年凭借狠辣的手段,单独占据了一座小有灵气的山脉,在山腰处开辟了一处修行洞府。
他往洞府而去,却在临近洞府时突然从空中跌落,直挺挺的摔在地面没了声息。
只剩下脑门上一个发丝大小的针眼,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