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教训完服部平次,又看了古美门一眼。
“被告代理人请正当发言,立刻回到自己的席位,否则亦以破坏司法秩序论处!”
古美门耸了耸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看着不远处柯南脸上那变幻不停,一阵纠结的神态,再看着周围人对这个小学生的态度。
古美门的嘴角再次勾起。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对方现在肯定正在犹豫,真相和民事诉讼,要选择哪一个。
但是,无论选哪个,他都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
过了许久,柯南那边,终于再次抬起了头。
“这份录音是绝对真实的!”
只见,柯南深吸了口气,目光中露出坚定之色。
之后,他又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
“这里是东京警视总监的儿子,白马探亲笔签名的文件,承认了当时他也在场,保证录音的真实性和正确性。”
一边说,柯南一边往古美门这里看了一眼。
眼里仿佛还带着那种,日漫男主常见的自我认定的不屈的目光。
古美门眯了眯眼。
对方看来还是选择了他自认为的真相。
哪怕之后要面临民事诉讼,要赔一大笔钱,他也在所不惜。
他完全没有去考虑,这么做可能会给周围人,他目前的监护人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给他们带来多么大的麻烦。
真如小哀说的那样,江户川柯南,不,工藤新一,是一个极度自我为中心的人。
“呵。”
古美门轻蔑地笑了笑。
这样也好,这个小子现在爬的有多高,之后就会摔得有多惨。
之后,书记官把柯南拿出来的签名文件递给法官查阅。
法官确认了其真实性,便点了点头。
警视总监的儿子,签名保证的东西肯定是有话语权的。
随后,法官又神情无奈,看了被告席上的越水七槻一眼。
两旁的陪审员也是纷纷叹息。
因为这样一来,直接证据和间接证据全部都有了。
就算审判员们内心倾向这個可怜的女孩,他们也不得不宣判,她是有罪的。
法官摇了摇头,正要敲击锤子,进行宣判。
但这个时候,古美门那边,突然又站了起来。
“法官大人,我对这件案子还有一些小小的疑问,我想要申请传唤新的证人!”
审判员们面面相觑。
柯南皱紧眉头,看着古美门那自信的眼神,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说……
他强行压住内心的不安,维持住心态稳定。
不可能,他指定的真相一定是正确的,被告当时也承认了是她杀的人。
真相,绝对永远只有一个。
一番讨论后,法官敲了敲锤子:“申请允许,请被告传唤新的证人!”
不一会儿,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半老头子,被带上了法庭。
搥尾广生,无人岛上被邀请,冒充导播的工作人员。
甲谷廉三,薰衣草别墅的总管家,同样被邀请到了无人岛,照顾侦探甲子园几人的饮食起居。
“槌尾先生,请说出你当时知道的事情吧。”
古美门微笑着看着他们。
这两人的状态不一样。
搥尾广生看起来很紧张,脸上有彷徨之色。
甲谷廉三则是带着一些不安,还有一些恐惧,或许他已经猜到自己为什么被传唤上了法庭。
“我,我……”
搥尾广生结结巴巴,话语不利索。
他努力抑制住那份紧张,深吸了口气。
“杀死时津润哉的真正凶手,不是越水小姐,其实是我!”
这话一出,全场震惊。
所有人一片哗然之色。
人们都没想到,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居然还会有转机!
“这不可能!”
柯南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他死死盯着搥尾广生的脸。
“凶手明明已经确定了,也承认了自己是犯人,还有明确的证据链,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情况!”
“我说的是真的!”
搥尾广生大声说着,伸手指向了已经变了脸色的甲谷廉三的脸。
“这一切的真正主谋,是这个家伙!因为一年前的薰衣草别墅小姐死亡案件,这个人买通了时津润哉去警局更改真相,导致了别墅女仆水口香奈自杀,如今他又来胁迫我,让我去把时津润哉灭口,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搥尾广生将事情真正的真相,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在法庭上都说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纷纷神态各异。
或是目瞪口呆,或是瞪眼咂舌。
搥尾广生说的真相,简直就是反转中的反转。
“你胡说,这怎么可能是你做的!”
柯南这下子是真急了,差点就要冲下特别证人席。
“小朋友,我很好奇,你怎么就肯定这不是其他人做的?”
古美门嘴角勾起,看着柯南那副近乎失控的表情。
这个表情,实在令人愉悦。
“因为,因为……”
面对古美门的问题,柯南支支吾吾,一时间竟是回答不上来。
当时确实也有人去怀疑搥尾广生,就是没来法庭的白马探,但这个结论很快就被服部平次推翻。
侦探们一直坚信,推理应该符合王道逻辑。
搥尾广生,从现场分析,这个人无论从哪里来看,都是凶杀案常见的那种“干扰项”。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服部平次站了起来,指着搥尾广生大声吼道。
“这种人,怎么可能真的去杀人!因为现场的情况,不符合侦探的推理逻辑啊!”
“哦,推理逻辑啊。”
古美门目光仿佛似笑非笑。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失态的侦探。
“请问,你们说的……是什么东西?”
“推理逻辑?你们难道就是凭着这样的东西,就去胡乱指认凶手的吗?”
“只凭着所谓的现场,所谓的蛛丝马迹,看到了什么证据,就兴高采烈地拿起来,仿佛找到了自认为的真相。”
“不考虑整件案情背后的前因后果,不考虑案件相关人员的人际关系,不考虑他们可能行事的方法手段,不考虑这些人可能的恩怨情仇……什么都不考虑。”
“只考虑你们的现场。”
“现场就是一切,现场有的就是凶手,就是真相,现场没有的就是‘干扰项’。”
“请问,你们是把凶杀当成游戏来玩吗?当成你们认为的推理游戏?”
“生活不是游戏,生命也不是游戏。”
“这样的你们,有什么资格来高呼生命?有什么资格来替被害者寻找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