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奥恰科夫,在听到韩峰的公司还准备对外提供安全服务之后更是一脸兴奋,差点直接拉住韩峰询问细节。
找几个护卫以求自保是一回事,把安全作为一种产品输出是另一回事,后者的要求要高得多。
他刚才在门口仔细观察了那两个护卫,站姿松松垮垮,敬礼也不符合任何国家的条令制度,显然没经过正规训练,拿枪姿势更是漏洞百出,其中一个甚至还有金手指的恶习,基本算是阿非利卡大区最常见的杂兵水平。
如果十几个这样的人都能在阿非利卡守住一座城市,那他的战友们想必也很容易适应这里的环境。
由于德容已经从韩峰这里得到了(他自己认为的)真相,因此也不准备在这里继续久留,经过刚才和韩峰的一番交流之后,他已经想出了一个自认为绝妙的处理方案,但是还需要最后找杜阿特上校确认一些事情。
作为帕斯卡尔的准女婿,德容清楚爵士的性格,因此自信能够说服对方,而爵士对于内阁防务委员会有相当大的影响力,说服了他几乎就是说服了内阁。
离开维修厂之后,奥恰科夫随便找了个理由和德容分道扬镳,后者此时急着与国内联络,同样顾不上这个看上去只是来打酱油的二毛军官。
于是在兜兜转转一圈之后,奥恰科夫再次回到了韩峰的维修厂门口。
之前站岗的两个人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奥恰科夫摇了摇头,心想刚才那果然是为了迎接他们而临时摆出来的架势。
“奥恰科夫中校?”韩峰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奥恰科夫:“您刚刚落下什么东西了么?”
“没有,我这次是想和韩老板谈一些合作。”奥恰科夫一边说一边走到柜台前面。
“合作?”韩峰也有些疑惑,他并不觉得自己跟一个二毛军官有什么东西可以谈。
“是的。”中校点点头:“您刚才说想要重新组建一支PMC,但恕我直言,以刚才在外面站岗那两个人的水平,恐怕很难满足要求。”
韩峰眼眉一挑,他大概知道对方想要谈什么了。
“这我自然知道,到时候我会招募一些专业人员替代他们。”韩峰不动声色地回答。
奥恰科夫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这里刚好有一些正在找工作的专业人员,不知道您有没有意向?”
韩峰低头沉思了片刻,并没有马上给出回答。
二毛那边的人,论战斗力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他必须得考虑对方的立场倾向。
“是什么背景?”韩峰试探着问道:“我这里是合法的PMC公司,需要相对比较干净的,而且……不能有极端主义思想。
听到韩峰的问题,奥恰科夫自然明白对方的顾虑是什么:“这点可以放心,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金雕’特种部队?”
韩峰点点头:“不过,新闻上说他们去了露西亚那边。”
“他们和新政权不对付,所以被当做替罪羊出卖了。”奥恰科夫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尽管如此,能在东边重操旧业的毕竟只是一小部分,所以……其它人就需要找新的工作才行。”
如果是这样的话,韩峰完全可以接受。
“那没问题,不过我需要能用英语交流的,否则沟通成问题,而且不能有不良嗜好,酗酒、赌博、飞叶子、暴力倾向这些都不行,最好能胜任多个位置。”
韩峰提出了几个基本要求,他是要开PMC公司,不是慈善机构,当然不可能来者不拒。
现实世界没有什么超级兵王,能力方面基本功过关就问题不大,反而是纪律性组织性这些更重要一些。
“这样的话……”奥恰科夫内心飞速盘算了一下可用的人选:“大概能有两个人符合你的要求,一个是狙击手,还有一个是……盾牌手。”
“盾牌?”韩峰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盾牌。”中校重复了一遍:“金雕隶属于内务部,原则上他们其实属于特种警察,所以经常会用到防弹盾牌,当然按照你的要求,这两个人都可以身兼多职,搞突击也没问题。”
本来嘛,都已经21世纪了,盾牌兵这种单位在一般的战斗中用处是不大的,但韩峰之所以想要组建PMC,主要还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生意(还有自己),这么一看的话……
好像还挺合适。
“可以,但我这里需要面试,你得让他们来CAF一趟,通过了才能录用。”
韩峰之前和这个二毛军官不认不识的,肯定不能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对方虽然不太可能设套故意坑他这个无名小卒,但哪怕骗吃骗喝也遭不住啊。
奥恰科夫露出了个比较尴尬的表情:“这个,可以是可以……就是路费问题……”
显然,这些陷入经济窘迫以至于必须到异国他乡卖命的军人不太可能有足够的钱满世界飞。
“哦,路费没有关系,我可以报销。”韩峰爽快地回答道,他如今也不差这几千美元,而对方如果各方面都没问题,加入PMC之后大家就是过命的交情,提前表现一些诚意也好。
“好的,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些其它单位出来的,像是机械化步兵……”奥恰科夫面露喜色,开始给韩峰推销起自己这里的其它候选人,不过还没说完就被韩峰打断了。
“我这里暂时没有别的需求了,你让那两个人尽快来面试就好。”
倒不是说他真的只需要两个人,只是韩峰希望自己的PMC能多元化一点。
另一方面,他也必须考虑风险,如果自己的公司成员大多数都来自同一支军队,那他这个老板的地位就可能非常尴尬。
别人可能没有架空他的心思,但韩峰不可能不防一手。
所以从二毛这边薅两个人就差不多了。
“好吧,那就这样。”奥恰科夫识相地没有继续说下去,韩峰是出钱的大老板,自然是他说了算:“我让那两个人解决护照问题之后就来。”
韩峰听后微微皱眉:“护照问题?”
“这两个人是说露西亚语的,所以他们的护照被注销了,需要一些……手段才能出国。”奥恰科夫的解释有些语焉不详,但已经足够让韩峰理解了。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是没身份的?”
“没错,不过您放心,我有办法让他们过来。”奥恰科夫生怕韩峰因为这个而反悔。
后者倒是不太在意,而且这样的人有可能还要更好用。
另一边,离开维修厂之后的德容回到旅馆,直接和沃登一起找上了正在被调查中的杜阿特。
“上校先生,我需要向你询问几个问题。”两个人按照询问流程坐定,打开录音笔开始向杜阿特询问一些袭击发生当天的情况,旁边的武官也打开本子开始进行文字记录。
早就已经准备多时的杜阿特自然是对答如流,听得德容暗自好笑,如果不是他之前凭借过人的观察力识破真相,恐怕也会被上校的说辞骗过去。
在经过近一个小时漫长而无聊的例行询问之后,德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关掉了手中的录音笔,对旁边的沃登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单独和上校谈。”
一句话让坐在对面的杜阿特身体僵了一下。
沃登没有回话,只是合上本子,起身离开了房间。
“上校,现在我们需要谈论一些更真实的话题了。”德容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录音笔一边说道。
杜阿特脑子嗡的一声,差点两眼一黑直接晕过去,他自认为已经把故事编的天衣无缝,而且阿贝尔警长和博达的居民也给出了相似的说法,实在想不通面前这个白面书生怎么能看出问题。
“上校先生那天,在防守市政厅的时候有没有找过什么外部势力帮忙?”德容看着面前冷汗直流的上校,缓缓开口道。
“我……”这个有些无厘头的问题瞬间让上校清醒了过来,他原本以为自己抛弃部下不战而逃的事情被识破了,但情况似乎并没有那么糟糕。
结合刚才德容关掉录音笔,以及让沃登先行离开的举动,杜阿特意识到自己可能还没完蛋。
“少校先生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天时间,但杜阿特对于袭击发生当日的情况仍然主要来自道听途说,因此他没敢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决定让德容再透露一些信息出来。
“呵呵……”德容露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笑容:“我可是听说,上校那天动用了不少私人关系帮助作战。”
杜阿特又不傻,到这个时候哪还能不清楚德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底线是不能让自己被指控临阵脱逃,其它的并无所谓。
头脑飞速运转之下,上校突然想到了那天看到的两篇新闻稿,似乎可以作为他编故事的依据。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杜阿特突然叹了口气,尽量装出秘密被发现之后的失落感:“那天,我们在对方的第一波攻击中损失惨重,他们使用平民车辆作为掩护……”
这个故事的细节和韩峰的版本略有差别,但核心要点都能对上,反而让德容感觉更加真实——特遣队在撤入市政厅之后就没有再参与战斗,很多细节上校当然不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