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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相:第二十章 智者!(求收藏)

    三天后。

    胡亥将这些竹简全部过了一遍。

    并没留下什么太深印象,不过对胡亥而言,已是相当的满意。

    当年那场朝堂争议,他的确在场,只是年岁很轻,只有十岁出头,因而记忆很模糊,若非嵇恒再次提起,他甚至记不起有那场争辩,这三天通过看这些竹简,他渐渐回忆起当初的一些往事。

    这场朝廷纷争是由那些博士发起的。

    具体是何人,他已记不起。

    但那场事涉华夏的创制大论战规模可谓空前。

    除了几个必须镇抚边地的将领,几乎所有在外大臣,已确立稳定官署的大郡郡守、大县县令,都被召到了咸阳,他们十二名皇子也全部与朝,除此之外,咸阳所有官署的官员,除了有秩吏之下的吏员,举凡官员一律与会。

    素常宽阔的正殿,第一次座无虚席。

    也第一次显得有些狭小。

    胡亥坐在席上,神色有些迷离,仿佛跨越时空,重回了那场论战。

    那是一个盛夏,清晨很是清凉,始皇一身冠带,无比的庄重,平静而威严的宣示着。

    “天下一统,我朝新开。”

    “行封建诸侯,或行郡县一治,事关千秋大计。”

    “日前,首议三奏业已发下,各署公议也大体趋于明朗。”

    “归总论之,主张两分。”

    “今日大朝,最终决议,朕将亲为决断。”

    “朝会议政,不避歧见,诸位但言无妨。”

    “......”

    在胡亥的记忆中,这场争论分明是一边倒。

    当时随着老丞相王绾开口,赞成分封后,与会的近九成九的官员,都选择赞成分封,少数反对的只有廷尉府的李斯,及廷尉府治下寥寥几名官吏。

    这场所谓的争议。

    其实就是王绾跟李斯之争。

    其他人的观点,都只是在佐证各种看法。

    而且。

    哪一方都说服不了另一方。

    胡亥看着案上的竹简,暗暗摇了摇头。

    当时的具体细节,他早已忘记,唯一能记起的就两。

    一个是王绾说的‘不为置王,毋以填之!’

    一个是李斯说的‘周所封子弟同姓甚众,然后属疏远,相攻击如仇雠(chou)。’

    他记不起自己当时赞成的那方。

    后面始皇让诸皇子开口,他的确开了口,不过那些话非是出自自身,而是前一日赵高私下教的,具体说了什么,他现在根本就不记得,只依稀记得好像是赞成郡县。

    想到这。

    胡亥眼中露出一抹疑色。

    他已把送来的竹简都看了一遍,却是没发现诸公子奏对,不禁诧异道:“难道我记错了?我当时没发言?不应该啊,我虽记不起具体说了什么,但当时应该是开了口的,不然赵高不会经常提起。”

    “这是什么情况?”

    胡亥狐疑的看着案上的竹简,最终没有去多想,只当是大兄遗忘了。

    他缓缓起身,朝外面喊道:

    “来人。”

    “去通知长公子,派几个人来收书。”

    “另外让兄长多备点酒。”

    说完。

    胡亥径直去到牢狱中的小院,这是日常罪犯做工的地方。

    随着行刑日期将近,律令也体现了几分宽仁,不再要求罪犯做工,只是将他们关在狱中,静等着最终的行刑,当然主要还是担心罪犯会破罐破摔,在死前做一些疯狂之举。

    院中很是空阔。

    胡亥百无聊赖的在四周走着。

    心中却在盘算着,该如何讨始皇欢心。

    他还是想保下赵高!

    不仅是赵高为他外师,更重要的是赵高真诚。

    也一直真心为自己好。

    正是有赵高暗中出谋划策,他才能始终讨始皇欢心。

    而且这么多年下来,凡是他要求的,赵高都尽数足额满足。

    这让胡亥很满意。

    “靠我自己去求情,只怕父皇不会答应。”

    “兄长也不会帮我。”

    “我现在能依仗的,其实只有嵇恒。”

    “此人有大才。”

    “若他能替我想几個,帮大秦纾难的主意,或许能让父皇回心转意。”

    “到时我不仅能出狱,还能顺手救下赵高。”

    “只是此人狷狂,性格又很执拗,多半不会帮我。”对于嵇恒的油盐不进,胡亥也很是头疼。

    另一边。

    扶苏缓缓合上竹简。

    他已收到狱中胡亥的传话。

    他向殿外候着的魏胜吩咐了一声,暗自摇头道:“以胡亥的顽劣劲,多半只是初略扫了一遍,但应该也足够了,当年朝堂制式论战,并不为外界知晓,嵇恒知道的也有限,多半还是道听途说。”

    “不过他当初所说,变革者何中,就包含有变治道。”

    “或许真有一番自己独到见解。”

    “这三日,我已将这七十多卷竹简详细看完,上至三公九卿,下至地方郡官县官,他们的看法,我都有所涉猎,对当年的朝廷争辩也有了不少的认知。”

    “郡县分封是制道的争议。”

    “大秦最终选择了郡县,但施行过程却操之过急,以至激起了民愤民怨。”

    “若是父皇推行的慢一些,或许不至到如今地步。”

    “唉。”

    扶苏轻叹一声。

    他其实很早就意识到大秦用民过甚。

    也没少劝谏过,只是都没劝谏成功,甚至还被始皇叱骂。

    且为之奈何?

    扶苏缓缓起身,神色担忧的看向殿外,凝声道:“而今的大秦已是多事之秋,百家跟朝堂离心离德,六国贵族日渐猖獗,关东的黔首抱怨良久,稍有不慎,便可能致使天下倾覆。”

    “扶苏眼下又该去做些什么呢?”

    他不知道。

    他只感觉大秦已危机四伏。

    扶苏收回目光,压下心中的不安。

    他重新看向案上的竹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淡淡道:“这一次,我对郡县分封有了不小的了解,想必可以察觉出嵇恒是否真有真才实学了。”

    “若他凭外界道听途说,以及自己的主观猜测,就能道出郡县分封之别。”

    “就算担着被骂的风险,我也定要保你一次!”

    “嵇恒,你能不能活命,就要看你是不是真有本事了。”扶苏轻语一声,再次看起了竹简。

    他其实很早就认为嵇恒是大才了。

    只不过在旁听了两次,加上看了《韩非子》《商君书》后,他的部分认知发生了一些变化。

    而今的他,更为成熟,也更为冷静。

    嵇恒之才,就目前看来,只有个人臆想,想真正证明才能,除了能料事于先,更要对身前事,做出准确的预估判断。

    唯如此。

    才称得上智者!

    ps: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就相对写的有点水,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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