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姐姐。”楚白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轻声开口道，“你要带我见的，是不是一位叫做黎云的老先生？”

    “嘶！”安娜洁雅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居然叫我安姐姐，对我这么客气……你，你，你有求于我？除了借钱，其他都好说……不对！”

    “你认识黎老头？”安娜洁雅猛然反应过来，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睛，上下打量楚白，百思不得其解，“没道理啊，你又没考上金陵大学，为什么会认识他？”

    楚白：“？？？”

    “你等等，”楚白大脑差点宕机了，“为什么我要考上金陵大学，才会认识他？我就不能是在这图书馆里面见到他吗？”

    “可是，他平常还真的不怎么来图书馆。”安娜洁雅扬了扬眉头，“那老头，之所以挂了图书馆管理员的名，好像是因为……某个执念吧？”

    “反正你说他真的把这职业放心上，那不可能。一个月最多也只来三四次……真在图书馆见到，还蛮巧的。”

    “你为什么要提金陵大学？”走下了三轮车的楚卿，也来了好奇心。

    “黎老头是金陵学府的府主啊。”安娜洁雅回答道。

    楚卿：“？！”

    楚白眼皮也跳了一下：“……”

    金陵学府，这是整个江南地区的第一学府。也可以说是仅次于国子监，清北大学的学府……

    不，严格来说，清北大学，是从金陵学府分割出去的。

    毕竟，楚帝国也好，大乾朝也罢，国都都是金陵。以金陵为名的学府，在这两朝是什么地位，想想便能得知。

    原本国子监自然也是坐镇于金陵的，只不过跟随太祖迁都，一同搬到了文汉……而后来太祖建立清北学院，至少有四分之三的教职工人员，是直接抽的金陵学府的。

    这直接导致，原本这个甚至隐约压下国子监一筹的，在过去两千年前被誉为世界第一的大学，一落千丈。到现在，也只能勉勉强强坐稳第三的宝座……

    不，应该说，用纯输血造出第二任世界第一大学，剩下来的居然还能稳占世界前三大学。这本身就说明，金陵学府的底蕴，究竟可怕到了何等地步！

    楚白眉头微蹙。他没记错的话，历代府主，无一不是当代鸿儒，国之巨匠，甚至部分人在历史书上留下了浓墨厚彩的一笔。

    “找个理由离开吗？”楚白脑海中思绪闪烁，最终还是选择继续跟着安小姐寻找之前疑惑的答案。一方面是，有纯白做后盾，另外一方面是，楚白上一次慌乱回去后，也想过，貌似……肉体改造不会让身体沾上帝书的气息吧？

    楚白之前在纯白世界的时候，监测过的。以他纯白权柄都看不出什么问题，他不觉得黎云能看出来……或者说这都能看出来，那他也认了。

    “大爷。”安娜洁雅开心的对着坐在小板凳上戴着眼镜的老大爷挥了挥手，“这车我们就放这儿了！我们应该很快就走。”

    “好的，”老大爷笑呵呵的站了起来，虽然年龄很大，却雷厉风行，有种军人的气质，“不过你这瓜娃子，已经好久没来了。老黎头，不是叫你经常过来多看点书吗？”

    “下次一定。”安娜洁雅神色严肃，伸出了三根手指，仿佛在发誓。

    此刻。

    图书馆内仍然有不少人。

    穿着白色马褂的大学生，穿着连衣裙的小女生，在图书馆中或坐或立。

    偌大书馆内，只能听到翻书的声音。偶尔有人起身上厕所，或离开，也刻意的放缓脚步，仿佛生怕打扰到他人。

    就连楚白都受到了影响，下意识放缓脚步。他能明显感受到，和那一夜的图书馆比起来，现在的图书馆不太对劲……

    楚卿目光闪了一下，有些严肃的看向安娜洁雅，刚准备说些什么，然后瞳孔忽然收缩，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

    安娜洁雅对着她做了個嘘声的动作，最后又打了几个手势传递暗号，告诉楚卿一切正常。

    虽然有些不安，但是楚卿还是选择相信安小姐。

    终于。

    三人走入了一条廊道之中。

    “活过来了。”安娜洁雅呼呼喘了两口气，随后又有些闷闷不乐，“张叔也真是的，不知道，我就是因为不喜欢这种严肃的气氛，所以才不经常来吗？每次都这么挤兑我。”

    张叔，是刚才门口那个大爷？楚白若有所思。

    “是那位张先生做的吗？”楚卿语气复杂。

    “嗯，”安娜洁雅点了点头，解释道，“法家六合境界，律法道师。他可以强制性的让实力不高于他的人，按照当地的规矩行事。”

    “在大同的国土之上，他可以强制让一个人，按照大同的法律做事……例如，让实力弱于自己的序列者，犯罪后去自首……当然，也可以在某些特定地点，让人按照特殊的规则形式。”

    “我打个比方吧，”安娜洁雅停顿了一下，“因为金陵图书馆有条案例，不得打扰他人。所以，在他能力的影响下，金陵图书馆，是世界上所有图书馆之中，最安静的图书馆。”

    “除非有个六合以上的其他序列的序列，过来刻意捣乱。”安娜洁雅扬了扬眉头，吐槽道，“不过，应该没人这么无聊吧？”

    楚白眼皮跳动，卧槽，法家的六合境界，这么牛逼的吗？

    奶奶的，他之前听背尸人这名字，还有那能力，觉得这序列拉到了极致。

    不对，楚白醒悟，好歹这序列是陈康开发出来的，要是太弱，岂不是打我陈康大帝的脸？

    “六合。”楚卿噎了好一会儿，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勉勉强强道，“这种级别的强者，当门卫大爷，是否……”

    “毕竟，他是黎老头的护卫长啊。谁让黎老头喜欢这个工作！又偏偏大部分时间不在这里？”安娜洁雅有些无奈道。

    她耸了耸肩，“虽然张叔是个门卫，可他实际上承担起了自己不应该承担的重量……图书馆管理员的职责是他履行的。”

    “护卫长？”楚白稍作思忖，“金陵学府的府主，有保镖我不意外？但是，六合，而且还是护卫长。”

    楚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都护卫长了，岂不是说，黎老头有很多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