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于是正选队员七去其四,我们这些预备队员因为站的比较靠后以及防护得当,所以都没受多大伤。”霍雨浩神情低迷。
他痛苦的回忆着那天的事情,脑海里如同有一把刀在割着肉。这是他第一次接触人类的死亡,原来魂师也是那么脆弱不堪。
至于戴钥衡的死,是对敌人死亡的喜悦,也是对魂师死亡的同情,感情复杂,但最终还是敌人死亡的喜悦,倒也没有在这里纠缠太久。
“节哀。”独孤银端了杯茶水过去。
可他眼神中并无怜悯,反倒有对那位玄子的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在相差了这么大段实力的情况下,还差点让敌人逃跑。
从魂王到超级斗罗的距离,通常来说那可是几十年的时间。
“然后你们回到营地之后,白虎公爵有说什么吗?”独孤银又想起了赔偿,不过现在赔偿有没有都无所谓。
死了一个嫡长子,次子也被废为普通人,这白虎公爵府下一代已经是彻底断了,白虎公爵不发飙都是好的。
霍雨浩摇了摇头,眼底露出复杂的情绪,“玄老把死神使者解决之后,就带着受伤极重的三位学长赶回了学院,我们一行则是带着戴钥衡的骨头面见了白虎公爵。”
“当我们将戴钥衡阵亡的消息告诉给了白虎公爵,他首先是难以置信,然后是捧着那块骨头,那是一块魂骨,出现在他面前,就意味着他的主人已经消亡。”
那个铁血的男人紧紧的握着魂骨,浑身都在颤抖,血与火的气势在帐篷之中铺开,所有人都被压的一声大气不敢喘,生怕触怒了这头暴怒边缘的猛虎。
沉浸在丧子之痛的猛虎,盛怒之下对他们发动攻击也不是不可能。
但白虎公爵终究是白虎公爵,很快他就强行止住了情绪,只有一双通红的眼睛证明了他的难受。
‘如果自己死了,他也会这样吗?’霍雨浩当时还这么想过,但随即付之一笑,他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为自己这样。
交还了魂骨之后,他们一行人也不敢在军营中多呆了,马上告辞离开,马不停蹄的直奔星罗城。
至于赔偿?带队的王言是一句不敢提,人家刚刚丧失了自己的长子,你还向他要钱,这是什么道理。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独孤大哥抱歉,我没能把赔偿要到。”霍雨浩语带歉意。
独孤银拍了拍他肩膀,摇头示意不用在意,“没什么,戴钥衡的死就是最大的赔偿。”
“不过你们正选队员走了四位,剩下三个除了陈子锋外都或多或少带点伤,是不是意味着该轮到你们这些预备队员上场了?”独孤银眼神颇有点古怪,这第一次参赛就直接从预备变成正选了,不愧是你啊霍雨浩。
“是的,”霍雨浩有点难为情,“王言老师说,对手会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弱,但我知道那都是让我们安心的话,再弱又能弱到什么地步。我们这支全部由魂尊魂宗组成的队伍,肯定会招到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的狙击。”
独孤银满脸欣慰,霍雨浩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痴了,有点自知之明很好。
“对了,独孤大哥,王言老师还让我向你问一下,”还没等霍雨浩开口,独孤银直接出言拒绝,“不去。”
这个时候开口还能有什么要求?独孤银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是什么,“我既不是学院核心弟子,更不是内院弟子,这为学院争光的事还轮不到我。”
“可是学院的荣耀……史莱克学院就没拿过第二。”霍雨浩一脸发愁,这次比赛悬之又悬,但如果独孤大哥上场的话,他绝对有信心。
独孤银意识到了事情有点不对,连忙板正霍雨浩,“雨浩,学院是学习的地方,为学院争光无可厚非,可你也应该明白一个盛极而衰的道理,没有任何事物是处于一个常盛的状态。”
“阴极阳生,阳极阴生。学院今年拿不到冠军,又不是你们的错,要怪罪也是怪罪带队的那位玄老,不是他带队不仔细,又怎么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你只是学院的众多学生之一,代表学院出战,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自己努力的情况下奋力向前,能达到什么地步就达到什么地步,而不是陷于什么永久的冠军之类的荣耀之中。”
“以无畏的勇气勇往直前,而不是为了一个冠军的虚名束手束脚。”独孤银郑重的直视着霍雨浩。
霍雨浩一脸似懂非懂,不过他还是握紧了拳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努力,绝不会拖了队伍的后腿。
“我明白了,独孤大哥,学院的荣耀固然重要,但一切都取决于自身的能力上。”霍雨浩一脸神圣,看的独孤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的意思不是这个啊!
“我的意思是学院的荣耀并不重要,反而是作为参赛队员的你们心态更重要,只有不被心态束缚,才能做到更好的发挥。”独孤银毫不嫌烦的继续扳正他的思想,“学院是学习的地方,你应该做的是学习,懂了吗?”
肉眼可见的霍雨浩双眼冒着星星,他有点不理解,因为周遭的人都在说着学院的荣耀,但如果是独孤大哥这么说,那也一定是有其道理的。
他有点分不清该怎么选择了,今年才13岁的他没有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最刻骨铭心的还是那一次离家出走。
学院里更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事情,大家不是在修炼就是在战斗,顶多坐下来的时候一起谈谈大陆第一学院的荣耀,聊聊以后的发展,仅此而已。
“我应该,懂了?”霍雨浩迷茫的点下头,眼神转为坚毅,“放心,独孤大哥,我一定会努力展现出自己的实力。”
也不知道懂什么了,独孤银拍了拍他肩膀,“那你在赛场上加油,我会在观众席上为你们加油的,祝愿你们拿到一个好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