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能。”楚白略微思忖后，认真凝视着黎云，“我是说假如，其实没有谁拿我当试验品，这条路，我是机缘巧合走上来的。”

    “机缘巧合？”黎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显然完全不相信楚白的话，刚准备追问，就发现安娜洁雅瞪了他一眼。

    “好吧。”黎云无言的高举双手，好半天后又叹了口气，“机缘巧合就机缘巧合，我就当你是机缘巧合。”

    旋即，黎云狠狠瞪了安小姐一眼，“收你做徒弟，真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造孽的事。你压根就不知道……”

    “我只是相信，弟弟心里有数罢了。”安娜洁雅严肃的开口。

    “弟弟？”这个称呼，让黎云呼吸屏住了一瞬，他直勾勾盯着安小姐，莫名其妙的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吗？”楚卿意识到不对，开口询问道。她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楚白的身前。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只是，很久了，我真的很久没听到这两个字了，有些怀念。”黎云轻声道。

    他闭上眼睛，许久后，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颓废道，“姓楚的小子，不绕圈子了，我直白告诉你，你现在的情况究竟意味着什么吧。”

    “你应该听说过，一个神话吧？”

    “什么？”楚白有些好奇。

    “相传，天地最为初始，是一片混沌。混沌诞生出了第一位神人，神人开天辟地，却也力竭而亡，他的眼眸化为日月，血液化为海洋河流，毛发化为山岳，他的灵魂落在地上，化为了人类……”

    楚白陷入回忆，好像，确实有这份记忆。不过，觉醒前世记忆后的楚白，并没有觉得这个传说神话有什么特别。所以就算之前想到了，也忽略了过去……

    不能怪他不注意这個，他前一世听过类似神话……这不就是改了边边角角的盘古开天吗？

    而且，前一世盘古开天，严格来说也不是神州的最初始的神话。是后来不断变种，这才解构出来的新时代的神话体系。

    楚白着实不认为这神话有什么特别？甚至之前就算想到，心里估计也潜意识的认为又是始皇帝编的故事吧。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神话是真的呢？”黎云神色复杂道。

    楚白尚且能保持冷静，毕竟对方说到这份上，他也有心理准备了。可是，楚卿瞳孔豁然扩大，内心掀起滔天巨浪。

    人类，是被创造出来的？！

    “所以，”楚白想了好一会儿后，问道，“这个神人和我现在身上的状况有什么关系吗？”

    楚卿：“？？”

    楚卿看着楚白，欲言又止。

    “你小子，还真是油盐不进。”黎云明显也被噎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好吧，那我快进一下话题吧。”

    “那位神人，好吧，我直说他的称号，道祖！不过，你们不可在外界普通人的面前，擅自吐露出这两个字。否则……”黎云陷入了回忆中，面色有些阴沉，“除了走道家途径，或者与道家有关的人，普通人，听到道祖二字是会遭遇不幸的。”

    “当然，”黎云瞥了一眼神色微变的楚卿，“你们别慌，你们是听我说的！”

    “以我在道家的地位，你们四舍五入，也算得上是与道家有关的人。而且除了楚小子，伱们都是序列者，本身对待不幸也有抗性……至于楚小子，呵。”

    “只是你们在和别人说，尤其是跟普通人说，就不好说了……别问我，听到你们说道祖二字的人会遭遇什么不幸，就是字面意思的不幸，运气莫名其妙的变差，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变差，反正，只能说很诡异了。”

    楚白沉思。

    黎云的话也算是解了他一个疑惑，为什么道祖的名号没有出现在课本上，甚至看起来被刻意的封杀。

    “眼眸化为日月，血液化为河流，这个我感觉更像是单纯的叙述。”黎云说起这个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显然也有些苦恼。

    “当然也可能，他有他的隐喻在。不过时间过得太久了，这玩意儿本来不能传，再加上始皇帝把大量文献带入坟墓，所以就算是我也不太清楚。”

    “重点是，灵魂落在大地上，化为了人类。”黎云抿了抿嘴唇，“严格来说，不是神人创造了人类。这个隐喻代表的是，道祖在上古时期，开创出了三千道藏，然后将智慧授予了当时依旧处于野蛮状态的野人，让他们逐渐明白了文明！”

    “人懂得了知识，这才拥有了文明，进而从野兽进化为了人……这便是创造人类的根源！灵魂其实隐喻的是智慧。”

    “道祖，”黎云眸光变得深沉，话语中带着敬畏，“他是神州文化之始，是文明最初的建造者……当然，也是一切序列职业的根源。”

    “据传闻，他自降世起，开创出了修仙者，炼器师，炼丹师等等众多职业……没有人知道，道祖为什么能知道那么多，他就好像是从天上走下来的神人，又像是生而知之者。他生来，仿佛就是为了改变人类命运！让人类成为时代主角。”

    “不过，这些职业，后来又遇到了极其巨大的问题。”黎云挠了挠头，“当然你问我什么问题，我也不清楚。原因还是上面那个，时间太长，始皇帝埋的东西太多……”

    “反正最后搞来搞去，就是把那些职业，编纂成了序列的名称。”

    “例如道家，算命先生，阵法师，锻器师，符箓大师，丹药宗师，三清道师……这一系列序列的名称，都是道祖曾经开创出来的某个职业。”

    “我们服用道药，实际上是在模仿着开创这些职业状态下的道祖！从而获得道祖在开创这些职业时的力量。”黎云声音有些感慨。

    楚白眼皮跳动。这尼玛都不需要怀疑了，道祖肯定也是穿越者。

    但……但是，楚白很怀疑，这位一听就屌炸天的大佬，是现实世界穿越过去的吗？

    始皇帝和李见雪干的事情，他都能理解，但这货……

    你传播文化也就罢了，你建造文明我也忍了。

    尼玛，现实世界有修炼者，阵法师这些职业吗？！

    楚白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

    你老人家，不会是从隔壁修仙世界穿越过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