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应该,奉天会虽然暗藏在地下,可情报势力却很强,在天下间至少能够位列前五,如果白石城如此不凡,没理由奉天会连白石城一星半点的相关消息都没有得到才对啊。”子阳很是惊愕。
而且距他们所知,十几年前,奉天会的一位大人物,曾是前朝的权臣,曾暗中借助白石城前往蛮族议事,当初还大呼白石城实在太烂了,根本无法阻拦蛮族。
当时,只不过碍于乾武帝登基为帝,武统天下,征战四方与邪兽,杀出了赫赫威名,这也才导致蛮族一时之间不敢轻易入侵而已。
短短十几年时间,白石城居然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从当初的小破城一跃成为如今的繁华坚城。
实在难以置信。
但更难以置信的是,奉天会居然没有得到半点消息,实在太过于不可思议了。
封师沉声道:“可不仅仅奉天会没有得到半点消息,就是号称情报第一的天网,也没有关于白石城的相关消息。看得出来,白石城隐藏得太深了,若非我等潜入其中,根本不可能发现得了。”
“李长风这个人,我们实在小瞧了他,隐藏得很深。”
看来,他们真的是小瞧了九皇子这个人。
虽然吃惊于白石城的繁华整洁,不过二人可没有忘记此次潜入白石城的真正目的,乃是刺杀狗皇帝。
“封师,狗皇帝既然是跟着九皇子进入白石城,很有可能也是住在九皇子的府上,也就是城主府,只要找个人询问一番,便知道了。”子阳开口。
封师微微颔首:“你说得甚有道理,便问一番城主府在何处。”
子阳亲自上前,来到一个正在摆摊卖豆腐的大娘面前,扬起一抹自以为阳光帅气的笑容:“大娘,请问一声城主府在哪里?”
怎料,听到这个称呼,大娘登时就怒了:“大娘?你喊谁大娘呢,这位老汉,我可不比你大多少,甚至比你年纪还小呢。”
子阳:“???”
老汉?
子阳气得很想当街骂人,要知道他可是奉天会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姑娘心仪于他,怎会就是老汉呢,他又不会推车。
子阳脸色微沉:“大娘,我今年才二十出头,称呼你一声大娘很应该吧。”
大娘嗤笑一声:“还二十出头呢,我还十六出头呢,也不见你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子,长得黑,满脸胡渣,说你是中年人都对不起中年人。想要泡老娘就早说,实诚点兴许老娘还会给你一点机会,你要是真的二十岁出头,老娘还瞧不上你呢。”
子阳何曾被如此侮辱过,真想拔剑出来一剑杀了这個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老婆娘。
不过想到这里是白石城,还需要刺杀狗皇帝,不能打草惊蛇,只能忍下去,而且也好奇:“为什么我二十岁还要被你瞧不起?”
豆腐大娘眼睛在子阳身上打量了一番,毫无忌惮地讥笑道:“你二十岁就老成这个样子,肯定肾虚无力,软绵绵的,老娘要是跟伱在一起,晚上想要的时候,还不得学那青楼女子见到太监一样,喊上一声:臣妾坐不到啊!”
子阳当初就败走了,想他素来面对的人都是文质彬彬的,那些姑娘更是大家闺秀,如徐凤儿这般,何曾面见过如此粗鲁、满嘴荤言荤语的婆娘们。
瞧着子阳离开的背影,豆腐大娘当即唤上了当街巡逻的一名官兵,低声道:“我方才发现一个老汉,居然在我这边打听城主府在哪里。这年头连城主府在哪里都不知道,肯定是外地人,而且最近我听说白石城最近可没怎么开启城门,多半是细作,往着那个方向走了。”
她指了一个方向。
官兵闻言,顿时神色一凝,因为昨夜的确有两个细作潜入了白石城内,一夜搜索都没有找到他们究竟在那里。
他当即道:“楚大娘,你做得很好,一旦我们抓住了那个人,并且确认是细作,将会奖励你五十两的。”
豆腐楚大娘顿时眉开眼笑,美滋滋地道:“还是殿下大方,希望你们能够赶紧抓住那个行走的五十两。”
五十两银子,可是能好吃好喝一整年了。
话说这边,子阳灰溜溜地逃走,路过一滩积水,低头发现一个灰头土脸的家伙,满脸脏兮兮,布满了胡茬,吓了他一跳。
回过神来,这可不是他自己么?
想到这些,子阳就忍不住委屈起来了,自从来到荒府刺杀狗皇帝后,不是冒充难民就是潜入山林,要么就是差点九死一生,日晒雨淋,他那英俊的面貌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像是苍老二三十岁一样。
难怪卖豆腐的大娘都嘲笑他一声老汉了。
也不知道凤儿看到他这个样子,会不会伤心呢。
回到封师身边,子阳一脸颓然与遭受打击:“抱歉,封师,我没能问出来。”
封师自然也远远看得出来,道:“不要紧,城里那么多人,可以问问其他人的。”
刚准确前往另一个地方,问其他人的地方,突然间一群士兵手持兵刃强弩,快速冲杀了过来。
领头的更是指着封师和子阳大喝:“就是他们,赵大人有令,抓到活的赏银千两,死的也有三百两,兄弟们给我冲啊!”
子阳骤然一惊。
他们才刚出来没多久,为什么会被发现的?
封师神色微凝,同样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带着子阳迅速攀上屋檐墙壁上,迅速离开。
白石城内的那些高大建筑,丝毫无法阻拦他们,相反成为了逃避官兵追杀的最好遮掩物。
就往城内人烟稀少之地狂奔而去。
想她潜伏在大乾境内被追剿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即便是重兵把守的京城,她也能来去自如,区区边陲之地的白石城,自然没有放在眼里。
两人修为高深,很快便甩掉了追兵,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子阳疑惑道:“封师,我自认为没有露出什么马脚,那些士兵是如何知道我们行踪的?”
封师略微沉吟:“很有可能是那位卖豆腐的大娘告诉他们的。”
“不可能!那大娘只不过寻常老百姓而已,怎会知道我们的身份呢。”子阳摇头,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面露恼怒之色:“很有可能是昨晚坠入城墙下面的其他人,被抓了起来,供出了我等容貌。”
即便在昨日刺杀乾武帝功败垂成,子阳和封师也未曾露出真容,除了奉天会内部人叛变,他想不到其他原因。
封师却是凝眉,轻喝道:“子阳,莫要随便诬蔑会中兄弟姐妹,他们不会叛变的。”
子阳咬牙道:“可要不是他们,这些官兵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身份,那个卖豆腐的大娘更不可能知道。”
闻言,封师没有言语,只是深深地看了子阳一眼,露出一抹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