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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宁国府:四十五、紫薇花现金陵城

    外间院里住着跟来的贾家儿郎,哪有让媳妇乱跑的道理,回娘家也不成,嫁谁家就是谁家人,此时此地是妇人们的天条。

    大的叫六叔,小的喊六哥,来的是贾琮和贾芸,都是荣国府一脉的人。

    招呼着坐下:“芸儿倒是立起来了,五房也该撑起一角了。”

    贾芸善于经营,而且极会观风向,贾琼走了后,他挑起车队的大梁,买卖着实的火红,家道也慢慢兴旺起来。

    “还不是六叔的主意正,我们才能跟着吃饱了饭。”

    贾琼容他夸了自己几句后,便问起他们打探得来的贾琏消息。

    贾芸先看贾琮,贾琮摆摆手:“还是你来说,我也说不清,只是每天给他送饭吃。”

    “送饭?牢里不管饭?”贾琼奇怪。

    贾琮眨眨眼:“牢里的饭,我二哥吃不下。”

    “停了!不吃饿着。”

    贾琮诶了一声。

    不能惯这个毛病,你这是伏法坐牢,不是去享受去了,不认清自己的错误还敢吃香喝辣,枉我费心送你入牢。

    贾芸小心起来,认认真真禀报:“金陵大理寺这边不松口,走的王家的关系,算是压了下来,具体如何也没个定论,只能先这么拖着。”

    “停了!贾家的人,用媳妇家的关系救人,咱们贾家丢人丢到老家来了。”

    贾芸一撇嘴,准知道六叔有这么一句,硬着头皮塞了一句话:“是琏二婶婶的主意。”

    贾琼不屑一顾:“头发长就是见识短,这样救琏二,还不如他住里面呢。不合规矩也不合道理懂吗,贾家的事,贾家办,别拿什么王家给贾家做主。”

    “哟,贾老六,脾气见长呀。”屋外传来王熙凤的声音,她还是不放心,所以跟来看看。

    贾琼把脸一拉:“贾王氏,你把贾琏招了赘,这事我们贾家绝不插手。但凡你还是贾王氏,就得听我的。”

    气的王熙凤屋都没进,骂骂咧咧的回了后院自己哭。

    没法子,出了京城,贾琼最大,尤其是在金陵老家,这里可没人给自己做主,不听他的也不行。

    贾琼是有所依仗才说的这番话,金陵密谍司传来消息,大明宫总管、原密谍司都统戴权大人不日即到,有他在,贾琏的事便不叫个事。

    可以说是生是死就在自己的一念间。

    而能让已经不问密谍司之事的戴权亲身赶来,全是因为贾琼报回去的信。

    【疑现前太子骨肉真身】,这几个字可是把皇上乐的居然要了贾元春侍寝,这个贾琼了不得哇,四王八公寻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竟然被他无意间给寻到了,特意去请父皇一起端详,因此才有了前都统戴权的金陵行。

    贾琏啃了半個月的窝窝头后,贾琼在金陵皇城内见了戴权。

    “有口谕。”戴权笑着要贾琼跪下:“朕心甚慰,就这四个字,谢恩吧。”

    虽然无有封赏,贾琼还是痛快的谢了恩。

    戴权倒是对贾琼这番做派甚是满意,莫要小看了这四个字,多少臣子想求而求不得,这才叫真正的简在帝心,皇上不拿你当外人看,才是最好的褒奖。

    贾琼也懂这个理,上司能跟你说实话让你避雷,比提拔你还重要,你便是一介清扫卫生的闲人,只要说你是老板的心腹,下面有多少人一样恭着你,何况这乃圣喻。

    话又说回来,怎可真没赏,一块与薛宝钗手中相似的牌子给了贾琼:“紫微阁如今没人,伱先光着吧,待等从南边回来后,老夏那里才好给你叙功。”

    贾琼现在还不明白这块牌子的分量,但不妨碍他高高兴兴拿了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是比自己原先那块精致许多,与薛家的那块差不多了。

    让贾琼坐下说话,贾琼才把整件事经过删减后告诉了戴权。

    戴权听完后眯着眼睛半晌不语,心内翻腾了许久,忽然一招手,不知自那出来一个內侍,手里捧着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贾琼说过的话。

    拿过来又看了看,指着几处对內侍说道:“涂了这些。”

    贾琼有些发毛,不知道涂的是哪些话,赶紧琢磨自己的话中有没有漏洞。

    戴权等重新誊写好后又看了一遍,才用了自己的印:“三百里加急,即刻送回京。你留下,从今往后,你便跟着他吧。”

    內侍冲贾琼一躬身,贾琼噌的一下跳了起来,连说不敢。

    戴权挥手让內侍退下,屋里也不知还有没有了旁人,才与贾琼说话:“你还回南安王爷那里去,甄家的事,你暂不用管。”

    贾琼连连点头,有永昌公主的故事在,他真不知道太上皇与甄家牵扯还有多深。

    戴权道:“贾珍不能留,他调兵杀你的事,你可以去查,这也是你的本分,紫微阁也好,密谍司也罢,本就是用来监察天下的,如当年的锦衣卫和东西厂,敢有这些私自调兵的事,不论关系到谁,没他的好果子。”

    “贾琏的事,可以如你之愿,留下他好让荣国府内不得安生,这个法子甚好,你所说的内耗两个字,深得精髓。”

    “但也不能不罚,这事还给你去办,学着怎么做事,咱家配合你就是。王家、薛家的事,你先搞一搞,娶了薛家女到没坏处,万一又让你给找到了关键证据,求着皇上给你赐婚与薛家,哈哈,你小子这一辈子吃定薛家了。”

    贾琼不敢多说话,连说不敢妄想。

    “但是。”贾琼赶紧站起了身,听领导说话最怕但是两个字,戴权似笑非笑的问贾琼:“贾珍的续弦尤氏去了哪里啊?”

    贾琼一躬身:“让属下给养起来了。”

    只能实话实说,况且,这也是贾琼有意留的一个破绽。

    果然戴权点点头略有些满意的说他:“少年要戒之在色,人妇虽好,也要分个轻重。肚子里有崽了吗?”

    “额...还没呢。”

    “不行啊,你要抓点紧,她肚子里有了崽,便让她回贾家。”

    “啊?”这下贾琼傻了眼,我都把傅试交代出去了,怎么还要她回贾家?

    戴权指指贾琼:“你啊,还是嫩。我问你,如果说,尤氏肚子里的种是贾珍的呢?”

    “不可能!”贾琼先是否认,突然又一愣。

    戴权哈哈笑了起来:“明白了吗?你儿子名正言顺接了宁府,比你出头拿到宁府要强的多。再说,你不是挑拨荣国府内耗起来了么,再加上一个明里是贾珍但暗里是你的孩子争宁府,你说说,他们会怎么着?”

    “杀了尤氏母子?”

    “尤氏还是诰命呢,他们杀一个试试。”

    “她已经不是了啊。”

    戴权瞥贾琼一眼:“等贾珍死了后,总要有个哀荣给过去,她还是诰命。”

    “不能先一网打尽然后大刑之下问结果吗?”

    “放屁!”戴权骂了一句:“若有这么简单,太上皇早就拔除了这几根钉子,用的着还留到现在?明着告诉你说,现在宗人府里关着的不是前太子,而是他的一个替身。那人,早就消失不见了,找不出来他,谁也别想谁安稳了觉。”

    贾琼不懂就问:“废都废了,他跳出来还能做什么?”

    戴权语重心长起来:“若是太上皇宾天以后他再跳出来呢?他的党羽甚多,毕竟是当年的太子爷,尤其那四家,就指着这位太子爷给他们恢复国姓,一旦太上皇宾天后,他们肯定会群起攻之当今,甚至可以说,当年废黜太子之事,是冤案,是矫召,朝堂非大乱不可。”

    贾琼啊了一声:“总管大人,属下倒认为,他跳出来不是坏事,或许还是一件好事。”

    “嗯?说说看。”

    贾琼若有所思一字一句的说道:“前太子跳出来,最高兴的除了四家王爷外,便是留着太子血脉的人。而在这之前,属下先问一句,前太子今年贵庚了?”

    戴权不假思索:“五旬有六。”

    “好,再拖他几年也就快六十了,然后他出来一看,吔?藏好的儿子没了?那还争位给谁?自己再造一个出来,也需要时间呐,何况都要六十了,总不能找个人替代吧。”

    戴权被贾琼的奇思妙想给惊住了:“你继续说。”

    “这时候啊,四王家肯定就会争了,认个爹就能拿到将来的皇位,反正也算是一家人,尤其是祖上还坐过皇位的那一家,肯定要争一争。”

    戴权接了话茬:“这一争,他们自己就内斗起来了,当今只要坐山观虎斗,便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贾琼!”

    “属下在。”

    戴权站起了身,双手拉过贾琼让他坐下:“日后还要你多多眷顾我等了。”说着就给贾琼拜了下去。

    贾琼慌忙躲开:“总管何意啊,是要杀我不成。”

    戴权死死按住了他,诚心诚意的说道:“老夏差点丢了你这块宝,咱家替他找回来。贾琼,你可知紫微阁的阁主是做什么的吗?有机会问问你那未过门的小媳妇去,记住咱家的话,日后你立了大功,什么封赏都可以不要,但要死死抢来紫薇舍人这个职位!”

    “诶!”

    “你知道了?”

    “不知道紫微阁是干嘛地,但一想能让小媳妇喊我声爸爸,我有什么不肯答应的呢。”

    戴权哭笑不得:“那是她爷爷的职位。”

    贾琼笑的一脸纯良,我以后有奋斗目标了啊,紫薇舍人,听着就霸气,皇上身边第一心腹,给啥也不换,等有儿子了,最不济他也是个皇商,这咱还愁啥啊。

    等见了尤氏时,还一脸的春意未退,尤氏羞的要躲,被他拦腰抱起来就往里屋走:“小娘子,说给你一件好事,你要做寡妇了。来来来,赶紧怀个儿子,然后接着守孝吧。”

    尤氏云里雾里听不懂,被贾琼好一阵的折腾后,才依偎在他怀中狠狠咬了贾琼一口:“你就不怕你家祖宗降罪给你!”

    我李家祖宗高兴还来不及呢!

    贾琼摸着尤氏的肚皮感叹:“贾敬死的不冤,我总算找到些禁忌之乐也。说真的,你带个孩子回去也好,偌大的家产,我还真舍不得给荣府呢,这下好了,你做你的老封君,好好养咱们的儿子,一辈子你是不用愁了。”

    尤氏被他的话一撩拨,倒也是想的明白了,怎么也是你们贾家的种,我只管做好的寡妇就行,就如珠儿媳妇似的,儿子长大了后,该是我的还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再说,又看了看美的做梦的贾琼,他也在身边呢,比珠儿媳妇可是要好过的多。

    只是便宜了他吧!

    一狠心,低头咬了下去,贾琼倒吸一口凉气,小声的埋怨:“没了我可就进宫了啊。”

    秦可卿在窗外偷听窗根儿,又有响动了后,暗暗称奇,贾蓉怎地从不如此呢,看来,男人也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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