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家珍笑盈盈的看着他,“我现在过的很好。”
陈礼平仔细瞧了瞧她,面色红润,双目清明,精神饱满,不似作伪。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徐福贵,轻轻哼了一声,“希望如此。”
随后,他吩咐下人拿来水果点心,放在桌子上招呼他们吃。
随后又从徐福贵怀里接过有庆,乐呵呵的抱着,家珍见状也高兴的笑了起来。
她转头看着徐福贵,眨了下眼睛,徐福贵挑挑眉。
“对了,爹,家明去哪儿了,这么久不见他出来。”
陈礼平头也不抬的回道:“别提这小子了,简直要给我气死。”
家珍好奇问为什么。
“前两天学堂里的先生到家里来说那臭小子没来上课,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等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我问他,他只说出去玩儿,我问他去哪里玩儿了,他一个字都不肯说。”
家珍认真道:“爹,你可不能惯着他,万一他在外面捅出啥大篓子咋办?”
说完,还看了一眼福贵。
徐福贵抿了一口茶水,没好意思吭声。
陈礼平想了想,点头,“要好好管管你弟弟,这两天我忙着商会的事情,也没心思打听这臭小子在干什么。”
说完,他吩咐一个下人,让他到学堂去,叫陈家明回来吃午饭。
不料,下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老爷,不好了,少爷没在学堂里,先生说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早上没去读书。”
陈礼平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仔细思索自家儿子可能去的地方。
想了半饷,没有一点儿思绪,他平时忙的要死,哪有精力来关注这些事。
他只知道自家儿子贪玩,不喜欢读书,平时在哪儿玩的,他一概不知道。
“走,去少爷房间看看。”
他一手抱着凤霞,一手提着长衫朝后院走去。
家珍和徐福贵跟了过去,陈家明的房间很大,采用上好的木材,门窗上还刻的有花纹。
陈礼平推开木门走进去,四下打量一下,突然骂道:“这个孽子!简直要把我给气死。”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桌子上放着一副扑克牌,还有几个骰子。
“家明在玩儿这些东西?!”
家珍本来并不是很关心这个弟弟平时在玩什么,哪个少年不爱玩,当初福贵比自家弟弟贪玩多了,现在还不是改好了。
但当她看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一股无名怒火瞬间冒了起来。
大步向前,冷着俏眉拿起扑克牌和骰子,“这个家明,真是......”
徐福贵在后面默不发声,眨眨眼睛,努力回忆上辈子的记忆。
他不记得家明有赌博的经历,或许是他不知道,毕竟上辈子他自从输光家产落魄以后,就没有被陈礼平正眼瞧过,和陈家明也没有来往。
不过想来家明赌博应该没出什么事,不然家珍不会不告诉自己的。
陈礼平冷哼一声,“来人啊,给我去赌场看看少爷在不在里面,要是在的话,给我打断腿拖回来!”
立马有三个下人跑了出去。
回到堂屋,陈礼平将骰子和扑克牌放在桌上,一张脸冷若寒霜。
“爹,姥爷为什么这么生气。”凤霞问道。
“因为你舅舅。”徐福贵小声道。
“舅舅怎么了。”
“以后你就知道了,咱们先不要说话。”
“家珍怎么就沾上了这个赌字,我以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别学他姐夫。”家珍气道。
徐福贵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陈礼平将眼睛闭上,没有说话。
家珍问道:“爹,要是家明真的去赌了,该咋办。”
陈礼平依旧没有说话,徐福贵拉了拉她的手,“等家明回来再说吧,万一家明没有去赌呢。”
家珍轻轻点头,“希望如此吧。”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三个下人带着陈家明回来了。
“爹,姐,姐夫,你们也来了。”
陈家明缩着脖子说道,站在门口,心虚说道。
特别是看到桌上的骰子和扑克,神情更加慌张,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
陈礼平缓缓睁开眼睛,“跪下。”他的语气毋庸置疑。
陈家明立马跪下,低着头不敢说话。
陈家明看向那三个下人,“少爷是在赌场里找到的?”
那三个下人硬着头皮说是。
陈礼平怒极反笑,俯身问:“你告诉我,你在赌场干啥?”
陈家明结结巴巴说道:“爹,我,我没赌,我真的没赌,我是在看别人玩儿,我真的没赌。”
“够了!”
陈礼平猛的将手里的金边细瓷杯摔碎,看的一旁的徐福贵满是心疼。
“平时你贪玩我不怪你,但是你摊上了这个赌字,就不要怪我大义灭亲,你知道的,我这辈子最讨厌这个赌字!”
“爹,你消消气,咱有话好好说,别气坏了身子。”家珍走过去顺了顺他的气,转身走过去,将家明扶起来,“家明,你快给爹交代清楚,到底是咋回事。”
陈家明刚站起来便是一个踉跄,家珍扶不住,徐福贵眼尖手快过来扶着她的手臂。
陈家明腿已经软了,好不容易坐在太师椅上,这才哭着解释道:“是学堂里的同学带我去的,我真的没赌,我就是看着他们玩儿。”
陈礼平将目光投向那三个下人,下人恭敬道:“老爷,少爷没有上赌桌。”
家珍一颗心稍稍落下,“家明,人家赌博有啥好看的,以后可千万不能去了。”
陈礼平依旧板着脸,“今天我要是没发现,你再过几天是不是就要上赌桌,再过几天就要偷家里的东西。”
“过个几个月,我的米行和宅子是不是被你给输光了。”
徐福贵无语,老丈人,你干脆把我名字直接说出来算了。
陈家明拨浪鼓似的摇头,“爹,我以后再不敢去赌场了。”
“哼,要是我再发现你踏进赌场一步,你就给我滚出家门,别认我这个爹。”
陈家明点点头,“我肯定不会和姐夫一样。”
徐福贵:“......”
家珍语重心长的说道:“家明,你还小,不懂事,以后你就知道了,玩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