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半山王府的山路上,秦子陵跟在大少奶奶身后迈步向前走着。
几次张嘴,但话到嘴边又被秦子陵咽了下去。
这一次书山学海历练,大少奶奶自然看到了他与孔张的交手,也必定明白他得罪了张家。
大少奶奶毕竟初入半圣,与张老夫子差距甚大,自然不是对手。
以他现在的修为,逆伐四品不成问题,一旦张老夫子出手,秦子陵必死无疑。
到时候肯定要仰仗大少奶奶,但这话还真不好说出口。
毕竟大少奶奶只是把秦子陵当儿子养,又不是亲儿子。
陪着大少奶奶回了书房,因为暂时没到晚课读书时间,秦子陵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脱去身上的秀才长衫,秦子陵从天地贝取出举人长袍,一件件穿在了身上。
换好之后,秦子陵先煮了一壶茶,这才一边品茗饮茶,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良久之后,秦子陵缓缓放下茶杯,吐出腹内浊气,眼底神光一闪,睁开了双眸,轻声自语:“陆地神仙境…”
这一次在书山秘境中五气孔张,将这位天生圣人都打吐血了,秦子陵算是彻底得罪了张家。
别看秦子陵在张扶摇和魏大学士等人面前表现的无所谓,但心底却很明白一旦半圣出手会有多恐怖。
他现在只是五品化神境,因在书山学海内一次次整活,长生大真气此刻堪堪六万尺。
但三品半圣境的最低晋升标准却是真气三百万尺,相差至少还有五十倍。
然而据说张老夫子已经卡在三品半圣境将近两甲子,早就是半圣巅峰大圆满境,体内真气恐怕已经接近三千万尺。
只是人族先天孱弱,寿不过百,唯有脱胎换骨的四品陆地神仙才能增加阳寿,但也不会超过一百五十年。
即便是三品半圣,阳寿最多也只有二百年。
张老夫子乃隋唐两朝国子监院长,如今若是还不能踏入二品准圣境,恐怕十年之内就会寿终正寝。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子陵没写出惊圣诗词还好,但他不仅写出了,还写出了两首。
而对于修行儒道的张老夫子来说,惊圣诗词对他晋升准圣境必定会有极大帮助。
所以即便不是为了孔张,单单只是这两首惊圣诗词,张老夫子就不会放过秦子陵。
读书人,尤其是这样的老读书人,对付人的手段有多狠,秦子陵可太了解了。
但秦子陵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唯有想尽办法连中三元,才能解决一切问题。
深深吸了一口气,秦子陵内视丹田气海,只见魔种手握大钟盘膝而坐,身躯接天连地,血光闪耀。
长生大真气如同混沌氤氲一般激荡翻涌,缠绕在魔种左右。
道心锦鲤在其中游弋,若隐若现。
见状,秦子陵分心二用,同时运转修行战神图录,长生诀和道心种魔大法。
轰隆!
只见随着秦子陵的呼吸吐纳,四面八方的天地元气激荡翻涌,如渊似海一般向他席卷笼罩而来,瞬间之间便将其吞噬淹没。
秦子陵脑海中雷霆霹雳轰鸣,长生大真气升腾咆哮,一遍又一遍在他的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中穿梭着。
与此同时,随着秦子陵观想战神图录,他体内气血升腾,蛮力如龙,一次次暴涨攀升,早就超越了上亿斤神力,朝着十亿突飞猛进。
只是在修行道心种魔大法的时候出现了一些问题。
上次秦子陵一口气将这门大法修炼到了第九重成魔境,但若要继续修行自然要抽取大钟神力。
本就差不多被魔种抽干了的大钟,此刻随着秦子陵修行道心种魔第十重魔极境,自是疯狂反抗。
嗡!
大钟一次次颤动,金光升腾冲霄,钟体一次次转动。
魔种虽紧握大钟,却依旧难以阻止。
只见一个不留神,眼观六路四个大字就转到了正面。
霎时间,秦子陵眼底金光闪烁,以王府为中心,方圆五千米内白花花赤条条的身影,硬生生塞进了他的脑海。
“造孽啊!”秦子陵欲哭无泪,顿时就在心底怒骂。
先前在圣庙前还是方圆两千米,他就只是修炼了这么一会儿,怎么就翻倍了?
关键眼观六路这个反骨仔太不是人了,难道它不知道方圆五千米,几乎囊括了四分之一金陵城的男人么?
秦子陵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左眼抠下来当珠子踩。
只是还没等秦子陵操纵魔种转动大钟,它又疯狂转了起来,各奔东西四个大字瞬间就到了前面。
下一刻,秦子陵脑袋飞起,双脚欢蹦乱跳的各奔东西去了。
他的双手也不知道有了什么矛盾,刚从肩膀脱落就互扇起来,打的老激烈了。
紧跟着,法化神地四个大字又转到了前面,秦子陵的脑袋顿时变大,转眼间就撑破了房间屋顶。
“宝,我刚才一进门就看见一只手在打来福,打的老惨了。”等到秦子陵的脑袋超过了王府高墙的时候,他的耳边顿时就响起了舔狗的声音。
微微转头,秦子陵看见王府大门前,也不知道是他的右手还是左手,正按着一只误闯王府的黄毛土狗扇耳光。
……
好在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半山王府,除了大少奶奶和三只野狗,根本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在大钟转了一圈之后,秦子陵身上的各个不为瞬间归位,他终于又完整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秦子陵继续盘膝而坐,运转修行三部奇书功法。
尽管距离明年三月初三的京城会试还有半年时间,对其他举人来说或许时间很充裕,但对秦子陵来说远远不够。
他必须要在京城会试之前拥有抗衡三品半圣之力,否则他恐怕连京城地界都无法靠近。
嗡!
再次修行,大钟一次次疯狂转动,滚滚如潮的神力一次次灌入魔种。
各个反骨仔神通一次次爆发,秦子陵视若无睹。
于是在这个傍晚,秦子陵一次又一次听见舔狗的声音:
“宝,那只手又在打来福了!”
“宝,都已经十八次了,那只手还在打来福!”
“宝,你说是不是因为来福上次非要在雨里亲你,那只手才打它的呢?”
“宝,你不要哭,我心疼!我这就去找那只手,让它打我,不要再打来福了!”
……
一直到晚课读书时间,秦子陵总算停了下来。
就是有些对不起野狗来福,这一下午前前后后被抓来打了整整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