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虹,帮你手那两个兄弟,有冇入社团。如果没有的话,不妨让他们一起进字头帮你手。”
连浩龙让马仔搬多一只椅子给骆天虹,呵呵笑道。
“这年头肯一起打生打死的兄弟不多了,这两个人都算得系够雷气。你要好好珍惜。”
骆天虹铭记甘国亮的话语,回答道。“这两个是我屋邨的好兄弟,从小玩到大的。在塑胶工厂返工,应该不肯入社团的。”
连浩龙微眯着眼,“这年头在香江,除了那边已经上岸了的有钱佬。想要发达发围,一是做兵,二是做贼。”
“沾塑胶花沾到死,沾不出第二个李嘉成的。”
骆天虹默默点头,“我会同他们讲的,大佬。”
“嗯。踢兄弟入会,哦不是,带兄弟发达。才是做兄弟的本分事。”
连浩龙还想再说什么,阿发的移动电话响了。
阿发伸手抄起桌上的电话:“喂,边燃个(哪位)!潇洒?你算系咩辈分(你算什么辈分)?要我忠信义老顶听你电话?”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阿发怒吼道:“好,你够姜够狠!你等下,我给他听!”
阿发用手捂住话筒,对连浩龙说道:“是潮勇义潇洒的电话,他让老顶你接电话。”
“这条友癫咗!他话你不同他讲数的话,立马让酒吧舞厅里边的学生哥啪丸。然之后报警!”
“大家一锅熟!”
连浩龙脸上怒气一闪而过,伸手把阿发手里的电话接过来,说道:“喂,潇洒。我是忠信义连浩龙。”
其他人都伸长耳朵,打算听清楚连浩龙和潇洒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因为连浩龙一直没有讲话。只是在听,顶多才用“嗯”这种语气回复。
就在通话到五十几秒,还不到一分钟的时候。
不止对方说了什么,连浩龙一个暴起,直接将手中的移动电话用力砸到了地面。
这款价值上万的最新款移动电话,就这么摔了个粉碎!
“我扑佢老母,潇洒!”
连浩龙很少爆粗,坐到这个位置,一般都喜恶不漏于色。
见到老顶骂人,房间里的人顿时也紧张起来。
安叔推了推老花眼镜,问道。“阿龙,潇洒讲咗咩嘢?”
连浩龙双手握拳放在桌面,双眼紧闭,脸部肌肉不是跳动,透着一股子煞气。
“这个打靶仔说既然连我这个忠信义坐馆都出面了。那就给我个面子。”
“一是交人,不然就赔二十万汤药费。”
“如果两样都不选,又得。他即可叫手下那帮学生仔作嘢,保证我们的场子以后别想开灯。”
连浩龙这一番话讲话,房间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潇洒这两条路,无论选哪一条,忠信义以后都冇脸在香江混下去了。
可如果任由对方搞事,没有了那几个场子。忠信义一个月,至少损失几十万片数(黑钱)。
一年大几百万,忠信义这种颇具底蕴的社团,也还勉强能顶得住。
最重要的是,其他老细(老板)知道把场子交给你,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以后整个港九新界,忠信义别想再搵到一个老板合作。
断了大水喉,这才是最致命的。
“叼佢老母。这个潇洒摆明是趁着我们最近同马交仔在打仗。想着趁火打劫!”
这几个场子,大部分都是安叔的地盘。他哪里还坐得住,一个劲地在旁边漫骂。
“阿龙,你是老顶。你话这件事,点拆(怎么解决)?”
“放心,安叔。我有分数。”连浩龙站起身,在厅内踱步。
他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缓慢,似乎是在思考。
现在的人也都屏息静气,这个时候。是打是和,都要等老顶连浩龙给出一个决定。
几步路的功夫,连浩龙走到了神龛之下。
这里供奉着的,是古惑仔的例牌保护神,一身战甲的关公。
这座关公像,红脸长髯,绿袍佩剑,神采威武。一睇就知造价不菲。
在香江,几乎各行各业,人人都拜关帝。
就连老细是英女皇的差馆,也在老牌总华探长刘福的坚持下,开始供奉关公神位。
只不过各行各业拜的关公像,在造型上有些许不同。
社团中人拜关帝,拜的是忠心义气,所以拜黑鞋关公。
差佬拜关公,拜的是尽忠职守。所以系着红鞋提关刀。
平头百姓,生意人家拜关帝,是当文财神咁拜。所以神像是花鞋关公,寓意财运亨通。
连浩龙从神龛边的香袋中抽出三柱香,在众目睽睽之下,恭敬地上香叩头。
“我会找个良辰吉日,约潇洒出来讲数。”
随后,连浩龙狠声说道。
“潇洒这个人,不可以留。”
“关二爷见证,我连浩龙一定会让潇洒这个人彻底消失!”
……
紧好玩的士高。
刀疤从冰桶中拎出一只啤酒,打开盖后递给了潇洒。
“潇洒哥,其实我唔系好明白。你同忠信义老顶讲的这两个条件,他边个都冇理由选。”
“点解……”
潇洒接过啤酒,抬头看了刀疤一样。这个马仔什么都好,忠心又打得,就是不带脑。
“你是不是想问,忠信义的老顶摆到明两个都不会选。”
刀疤帮潇洒点燃香烟,点了点头。
“嘶~”潇洒吐出一口烟雾,“我就是要他没得选!”
“忠信义这段时间被马交仔搞到鸡毛鸭血,根本就冇精力同我们死过。”
“开片打交冇可能,剩下的就只有讲数。”
“我潇洒一个红棍,带着自己一支旗。居然可以同忠信义的老顶讲数。”
“这在江湖上直接就响跺了(名声大开)。”
刀疤闻言,也瞬间激动起来。“大佬,你是不是真的想搞一个新潮勇义。那我到时候岂不是可以扎职红棍了!”
潇洒笑了笑,沉默不语。
这个衰仔还真是憨居(傻),如果沙皮在这里。估计多多少少都会猜到一点我的意图。
起新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如果他潇洒想做,早几年就可以做了。
“刀疤,你出去一下。大佬我打个电话!”
刀疤点头,随手关上了包厢的门。
等了大概十几秒,潇洒这才拿起移动电话。“喂,我搵驹哥。”
“驹哥,我系潇洒。”等了大概十几秒,潇洒继续说道。“按照计划,连浩龙应该这几日就会约我讲数。”
“具体时间地点,我再CAAL你。”
得到对面肯定的答复,潇洒也挂断了电话,嘴角随即勾勒出一抹冷笑。
他潇洒要的,不是那个砍伤沙皮的扑街。也不是区区20万汤药费。
倒是跟忠信义火并的,也不是他潇洒这只旗子。
忠信义在观塘的所有场子,这是马交仔给潇洒的报酬!
……
紧好玩的士高:潇洒/忠记酒楼:连浩龙。
异口同声。
“讲数那天,我要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