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下,冷寂的大街上,除了从厂里看完电影出来的人外,再也瞧不见其他人。
徐庆手中的两个手电筒,其中一个被淘气的徐丰铭拿走了。
小家伙手持手电筒,跑在徐庆等人的前边,不断照来照去,一会儿照着地面,一会儿又举起朝天空照去。
徐爱国则走在徐庆身旁,并没有跟着徐丰铭玩闹,伸手从大哥手中要过三弟的板凳拿着。
小丫头拉着徐庆的手,望着三哥在前面玩的不亦乐乎,有些眼羡,可女孩子矜持,始终没有跑过去跟着玩。
傻柱左手拿着他和何雨水的马扎,右手捏着手电筒,给徐庆递了根烟后,便用手电筒不断摇晃地朝徐丰铭照,故意逗弄。
惹得小家伙,很是不满,气鼓鼓地扭头朝傻柱白了一眼,以示抗议。
傻柱咧嘴嘿嘿笑着,他就喜欢逗小孩,以此作乐,要不是何雨水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估计傻柱能一直逗弄小家伙回到院里。
一路上,徐庆和傻柱并没有看到大院里的其他人,大概他们还在后面。
回到大院后,果不其然,前院里,漆黑一片,中院里,也就贾家屋里亮着灯。
棒梗正借助门窗透出的光亮,趁着贾张氏和秦淮茹不在,这会儿正一个人在中院里偷偷溜冰。
加东西因伤残的关系,下不了炕,只能趴在窗口上,一个劲地喊劝。
可棒梗压根不理会,虽然他腿都摔断了,还没好利索,绑在腿上的夹板也没拆,可院里那点脏水结的冰,却让他玩的乐此不疲。
棒梗瞅见徐丰铭用手电筒直戳戳地照在自己脸上,皱起鼻子,歪着脑袋,斜眼看向徐丰铭,冷哼了一声,转身赶紧拔腿朝屋里跑了回去。
徐丰铭和棒梗在院里,这两年来,可是没少干仗。
棒梗打不过,就在学校欺负小丫头,徐丰铭下午放学回来,就堵在胡同里,收拾棒梗。
棒梗见了徐丰铭,自然是老鼠见了猫了一样,吓的瑟瑟发抖。
不过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大人一般不掺和,瞧见了,顶多拉开,数落几句。
不至于因为孩子间的小打小闹,搞得邻里之间不和。
当然,若是被贾张氏看到,那自然少不了一番唠叨。
贾张氏护犊子,那是整个街区都出了名的。
隔壁胡同的孩子要是揍了棒梗,贾张氏非拉着棒梗,撵上门去讨要個说法不可!
不管是棒梗先动的手,还是对方家的孩子动的手,在贾张氏眼中,就是对方孩子不对,没理都要搅三分。
倒是自家大院里,贾张氏先前也因为徐丰铭和徐爱国将棒梗揍的鼻青脸肿,跑到徐庆家发过两次牢骚。
可接来下,贾张氏就再也不说了,因为徐丰铭和徐爱国,天天把棒梗堵在胡同口。不打也不骂,就是不让进院里。
几番折磨,让贾张氏没了脾气,而棒梗这小子,却心里不服,时不时还在学校,欺负小丫头。
所以隔一段时间,徐丰铭就会找棒梗替妹妹出气。
棒梗的打可是没少挨,只不过这小子,从小就记仇,也不知,是不是被贾张氏宠溺坏了。
对院里人几乎谁都不客气,跟着秦淮茹一点好没学到,反而是随着贾张氏了。
徐丰铭站在贾家屋门口,用手电筒通朝着屋门口照了照,脸上顿时露出神气。
小丫头对棒梗一行不爱搭理,瞧见就心烦。
这会儿拽着大哥徐庆,就朝后院回去。
傻柱和何雨水便在中院与徐庆道了声:“明儿见!”
随后就回他们自己屋了。
徐庆向徐丰铭叫了一声,兄妹四人这才朝后院一起回去。
后院里,老太太屋里灯亮着,二大爷家和许大茂家,黑乎乎一片。
显然他们跟一大爷和三大爷以及秦淮茹他们都还没回来。
徐丰铭捏着手电筒,朝徐庆要了屋门上的钥匙后,呲溜一下就跑到门口去开门。
徐爱国和小丫头也跟在后面,跑了过去。
徐庆走到屋门口时,抓了俩煤球,顺手拿了回去。
此时前屋的炉子因为徐庆临出门时,塞了俩煤球,并没有让其灭掉。
所以屋里还暖和着,倒是厨房灶台的火,早都熄灭了多时。
但也无碍,炕早都烧暖了,没几个时辰,不会冷下来。
再加上前屋的炉子,徐庆晚上都会扔俩煤球来压火,一晚上也不会觉得冻。
徐庆见炉子上的烧水壶内,水还滚烫,让三小只赶紧拿各自的洗脚盆过来洗脚。
而烧壶水内剩余的热水,徐庆拎进厨房,用来清洗碗筷。
等徐庆从厨房出来后,看到三个小家伙不但全都洗完脚,还都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徐庆走到炕沿边,挨个帮弟弟妹妹掖好被子,然后坐在炉子跟前,也洗了个脚。
而后将先前拿回来的煤球扔进炉子,把火压好,捏着两个手电筒放在了枕头边,上炕拉开被子,熄灯睡觉。
屋里瞬间漆黑一片,也就窗户外透过窗帘的隐约光亮,让那一块地方,显得稍微不是很暗。
.........
清晨,早上八点多钟。
徐庆和三小坐在前屋炕上刚吃完早饭,就听到前院里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紧接着,傻柱就一脸喜色地从屋外闯了进来,朝着徐庆兴奋地嚷嚷道:
“庆子,街道办王主任带人来了,连带咱们这个街区这一片胡同的人,全都叫来了,你赶紧收拾一下去前院,大家伙都等着你呢。”
傻柱话刚说完,许大茂也迈步进来了,朝徐庆道:
“庆子,王主任拿了米跟白面,估计是给你的,你炕上的碗筷别收拾了。”
“傻柱。”许大茂抬手一扬,扭头看向傻柱道:“庆子屋里的碗筷,你看的给收拾了,忙完你小子也麻溜儿到前院来。
一大爷可说了,咱们院的人,今天必须到齐!
秦淮茹把东旭都背到前院了,一大妈和雨水也把老太太搀扶进了前院。”
许大茂跟着厂里干部领导厮混久了,说话派头,还有点领导的意思。
傻柱有些不情愿,但帮徐庆洗碗筷,他倒也不觉得有啥不好。
就是对许大茂说话的腔调,很是不爽。
徐庆忙朝傻柱说了声麻烦了,话音还没落地,许大茂就把他从屋里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