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
可他现在满心都是小姨。
康安心里百般推辞,但他的爪子已经情不自禁的伸了过去,众所周知,太子爷心善,拒绝不了别人的好意。
将温软的小手抓住,狐狸忍不住捏了捏,秋添衣身子骨看起来很小,尤其是穿上有棱角的工装以后,看上去就更削瘦了,但如果你能脱掉——就会发现,她其实肉乎乎的。
手掌也是。
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比例特别好,手指纤长、掌骨分明,手心软乎,让人握住就不想再松开手。
康安啊康安,
你在干什么啊?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山里狐狸一边在心里懊恼,一边抓住她不放,不时还用力捏捏,感官上简直绝赞,爱不释手。
“好了。”
时间将至,秋添衣轻声提醒。
“……”
康安真没听见,他这会突然在想一个问题,如果秘境里的小姨,看到他和秋添衣牵着手,心里会作何感想。
又过了片刻。
“还没好?”
秋添衣加重语气:“我的课快到了。”
“……”
康安这次听见了,他负罪感颇深的收回手,内心在向小姨道歉的同时,也没有忘记跟前的这个女人:“秋姐姐,你真好。”
秋添衣假装没听见。
好不好的,也就这一次了反正。
到了少年班的教室门口,在康安心里刚刚转职的好女人复又犹豫起来,没等她纠结太久,康安很识好歹的主动开口道:“秋姐姐你去上课吧,我在门口等你。”
“……嗯。”
秋添衣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你就在附近待着,别乱跑,也不许再去找院长。”
康安点头以后,她才走了进去。
“秋老师!”
“老师早上好。”
“……”
刚进门,教室里一群青春期的孩子此起彼伏的向她打招呼,秋添衣虽然治学严格,不苟言笑,但因为颜值正义,在少年班还是很有人气的。
“嗯。”
她在台上点了点头。
目光望及教室里面一张张青涩面孔,秋添衣忽然想起狐狸,如果不是她的阻拦,康安会不会已经坐在这里面了?
“上课吧,班长开始点名。”
她努力平复心里的些许波澜。
门外面,康安并没有走远,随意找了处墙根蹲靠着,脑海中又开始思考关于小姨的事儿。
其实,这次参加灵泷秘境的天之骄子那么多,国家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白玉狸混迹在其中,很难说有多大风险。
这群疯子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玉石俱焚的事儿它们干多了!
更别说还牵扯到了山海。
毛仙它们……
和古天庭合作,目的到底是什么?对于它们,山里的龟爷又是怎么考量的?
康安没考虑过请龟爷出山,从下山那一刻起,他就决定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能麻烦山里。
他是自己要出来享福的,某种意义上,他‘背叛’了山里,这种情况下,让他向龟爷开口,让它老人家掺和这种大因果的局,康安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
这个不愿意的前提是,
如果不牵扯到他小姨……
这便是痛苦的根源了,天平的两头,都是家人,康安在这一刻真的有点痛恨自己的无力。
如果他像龟爷那样的奢遮,管它什么大因果,我自一力担之,何苦要像现在这样纠结?
其实……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如果真的没办法,他只能向龟爷求助,作为‘隐形’的代价,康安会主动回到山里,接过那方印,也接过方印背后代表的责任,未来庇护山海那一隅安宁。
就这样吧。
如果这两天还没有好消息,就给山里打电话,摇人,狐狐大不了回山里登基去。
康安下定了决心。
“你进来。”
也就在这时,面前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狐狸抬起头,见到秋添衣站在教室门口,紧盯着他,又重复一遍:“进来以后,到后排找個空位置,上午你就在班里旁听。”
“……好。”
康安一头雾水的站了起来。
被领进少年班以后,见到台上的他底下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因为操场那一次,底下许多人,尤其是小姐姐们对他都不算陌生。
“弟弟!坐姐姐旁边来!”
“秋老师,他是谁啊?”
底下有胆大的已经开始提问了,注重班级纪律的秋主任顿时皱眉,冷声开口:“吵什么?他叫什么名字和你们没关系,等会在底下也不许交头接耳,你们就当他是旁听生。”
呵斥之下,
一众十来岁的孩子立马就不敢吱声了。
在班里淫威甚重的秋添衣,此时其实有点小小的心虚,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以权谋私,但一时冲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去找个地方坐着。”
她不想学生们以为自己和康安关系有多特殊,便冷着脸看向狐狸:“不许打扰别人听讲,不然我就把你赶出去,听到了吗?”
“……”
康安当时害怕极了。
默默走到后排,他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教室挺大,四周都是空位,也没旁人,在这不管干什么都不会打扰到别人。
课程继续。
作为少年班的班主任,秋添衣教的课程主要是练气类的,这节课的课目是什么康安也不清楚,总之都讲到人体构造去了。
与他暂时无瓜。
山里狐狸开始神游天外,想着从哪里打探有关这次劫持的更多信息,秋添衣这里大概是到头了,院长应该也不会告诉她太多。
不知为何,康安忽然想到柳亭。
这个神秘的坏女人……
知不知道暂且不说,但康安一天在城里生活,就一天不想和她牵扯过多,本能就觉得危险。
在山海就另当别论了,那里可是他的地盘,到了那,甭管柳亭是啥,长虫有多大,在他面前都得把尾巴卷儿好。
当然,前提是龟爷得在旁边。
“康安。”
台上忽然传来冷声。
狐狸下意识回过神,然后就见穿着老气工装的秋添衣,拿着教尺像个煞神似的盯着他:“你站起来说说,我刚才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