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庐阳市的学生吧?”
秘境入口,负责接引他们的老师很快便走了过来,笑着道:“我先带你们回住处吧,到时候还有些细则要告诉你们,路上都不要乱跑,这次参加的人有点多。”
何止有点多。
白玉狸仅是盘算庐阳本地还有四周所能看见的学生,感觉数量都有四五百了,再算上在住处的,怕不是要破千了!
大夏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白玉狸心里提了几分注意,但也仅有几分而已,虽然这次的灵泷秘境显然是有猫腻的,不过应该和她关系不大,她也不会觉得是不是谁想害她。
说出来不怕伤自尊,一个成丹境的山里狐狸,还不值得人族如此大费周折,所以她只要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采药,搞钱……’
内心已为铜臭之物所熏染的白玉狸一直到了住处都对老药念念不忘,等到一行人聚集在一间会议室里,她坐在角落期待的竖起耳朵。
这时候,带队的老师应该会告诉她们在秘境里该注意的一些事项,这些废话来前就已经听过一遍了,白玉狸最期待的是日程安排。
就比如外出采药(划掉)
外出采风。
但进了会议室以后,带队老师却没有急着开口,反而不时低头看眼手表,像是在等待什么。
过了大概两分钟。
从刚才兴奋期冷静下来的诸多学生,也开始心生疑惑,不少相熟的,更是开始在私底下窃窃私语。
终于,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从外走进来一个相貌俊朗的中年男人,衣着气质相当斯文,见到这人的第一眼,白玉狸就下意识皱住眉头。
她认识这个男人——虽然只是在电视上认识,屏幕里的他自称是妖怪心理学、女性心理学的研究专家,在全国范围内都相当有名气。
这两个标签本身就够吸引眼球的了,更让后者名声大噪的是,他是人类社会里面,为数不多的,公开和妖怪结婚的名人,一时间上了许多访谈节目,这两年非常火。
白玉狸只是知道这些,但没有关注过他,她唯一在意的是,为什么这种和灵泷秘境八竿子打不着的学者会出现在这。
“同学们好。”
戴着无边框眼镜的男人走上台,微微一笑:“很多同学应该都认识我,我叫许侃,是个心理学家,也许你们很疑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谜语人在台上顿了顿,
而后笑容也变得无奈:“实话讲,我也不知道,都是上面的任务罢了。”
“?”
房间里面出现了一堆问号。
许侃轻咳一声,接着道:“这個问题可能需要你们自己去寻找答案,我现在所能教授你们的,只是一些心理学,希望你们能认真听。”
在他说完以后,
先前一直保持安静的接引老师也突然开口:“一定要认真听,这是一次机遇,如果你们能牢牢把握住,会改写你们的一生,这个机会,你们一生只有一次。”
“……”
这话太重了,很多学生浑身一震的同时又不禁迷茫,不论怎么想,他们也想不出临时抱佛脚,学些心理学能怎么改写他们的一生。
对线丈母娘能砍下些彩礼?
那挺有用的,一些赣江学生都振作精神,准备用心听一听关系到自己未来一生的东西。
“……”
人群中,唯有白玉狸嘴角抽动。
她真的只想采药啊。
……………………
独栋一层,柳亭叠腿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听着刚从外省回来的卓卿汇报。
“新店开业以后,客流量挺不错的,首日办卡的客户就有三百多了,俱乐部里的贵客评价也非常高,这些是名单。”
卓卿将手中资料递交过去,就略有些小亢奋的望向柳亭,她这次是真的做出了些成绩的,没有再出什么纰漏,一趟省外之行工作做的非常漂亮。
理应得到夸奖。
但期盼的等待中,妈妈神色却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平静的看完那些资料,就将其扔进沙发旁的碎纸机里:“后续每周汇总一次给我就好,如果有什么重大信息就及时通知给黑鸦。”
“嗯。”
卓卿掩藏不住失落,绞着手点了点头。
柳亭似有些疲惫般的闭上双眼:“回去后好好休息吧,这几天不用过来了。”
“您累了?”卓卿关切的看着她的神色:“我做个饭再走行吗?我听黑鸦大人说,你这几天都没那么——”
“我需要吃饭吗?”柳亭冷冷的睁开眼。
“……我错了对不起。”
她不敢直视的低下头,而柳亭说完就径直走向楼上,等到身影消失以后,卓卿才抬起头,目光怔怔的看向墙上的油彩。
雪地里的狐狸,
笑的好幸福啊。
卓卿离开以后,楼顶的琴室里,推开门的柳亭看到了一只鸟的背影,相当深沉的站在琴盖上,气质萧条。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它抢先开了口,语气沉静:“等你走了以后,我会用舌头把它舔干净的。”
“……”
一秒,两秒,乌鸦终于识趣的飞起来,到天窗边沿后,摇头叹气的看着目光能杀鸟一百次的柳亭:“那个孩子好可怜啊,我竟然有和她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怎么了?”柳亭下意识皱眉问道:“不是不让伱盯着了吗?他现在还在妖管局?”
“……咱就是说。”
乌鸦张着嘴,欲言又止。
柳亭瞬间明白刚才的意思,心里难看的同时,嘴角却上扬了几度:“看来太一真的让你吃的太饱了……”
“冤枉啊柳姐!”乌鸦挥舞着翅膀,用焦急的狗腿子口吻:“我对你的忠心天地可鉴!咱俩才是一伙的啊!”
“别废话。”
柳亭语气冷淡:“说正事。”
“嗯,好吧,那就说正事。”乌鸦遗憾的咋了咋舌:“本来说正事以前,还想跟你聊一下那孩子最近的改变的,可惜柳姐你没有兴趣。”
“……”
相比较其他妖怪,柳亭自认为她对这只无厘头的乌鸦已经足够容忍了,但现在她才开始反思,以前好脸是不是给他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