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只有分开行动了。”酒德麻衣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扔了一个手雷。
爆炸将两个想冲进门来的死侍炸得支离破碎。
但他们的四肢都已经四处飞散了,但身子却还在地上蠕动,并没有停止生命活动。
“该死的,这些怪物真是顽强。”酒德麻衣骂着,随后又抬起手枪,进行着补刀。
而卡布望着那堆死侍,不由得深呼吸。
那其中有他的水手,被炸碎的躯体上还有他当初送给他们的十字项链。
“我还以为要拍泰坦尼克号那样的爱情片,结果变成了恐怖片。”
尚卿越迅速发动了言灵,无尘之地,将房间内的所有物品堵在了门口。
“我从通风管道过去,到指挥室去试一试运气,你们去炸动力室。”尚卿越想进行斩首行动,同时也想夺回那颗海洋之心。
“你能行吗?”此刻刚刚简单包扎好腹部伤口的卡布船长问着。
“老头子,说什么呢?我没的话,你现在肠子都快流出来了,相信我吧,我是比忍者更厉害,我是赛亚人。”尚卿越笑着。
“哈哈,我的意思是,带上我。”卡布并不在意尚卿越的嘲讽笑了笑,随后眼底倒映出锐利的杀意,“我要亲手夺回我的船。”
“不,我们现在手里可没有直接从动力室外直接炸毁动力室的炸药,我们必须要进入动力室内才能进破坏。”酒德麻衣否认了他的提议。
“我,还没死呢。”角落中,一个虚弱的人影站了起来。
索尼克。
正式矢吹樱之前救下来的副船长。
“我带你们去动力室。”
“嗯...好。那老头,我们就出发吧。”尚卿越也不是矫情之人,有个熟悉这船结构的人行动肯定会方便的多。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随时保持联系。”酒德麻衣将一个备用的耳机扔给了卡布。
“这场面属实是有点大了。”尚卿越和卡布蜷缩在通风管道内匍匐前进。
后面那个房间内与死侍的战斗声也不断响起。
而透过通风管道,他看见密密麻麻的死侍像是士兵一样排队向他们那间房屋里涌去。
而在前面那个带路的船长,他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但尚卿越能看见,他的双拳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是紧绷着的。
“前面就是操作室!准备好办事了,小子。”卡布摸出了怀中的军刀,显然他并不只是打算偷窥一下航向就结束。“如果你偷不到海洋之心的话,就记下航线,然后返回。”
“你打算死在哪里吗?”
尚卿越明白了这个老家伙在想什么。
“我早就该死了,我曾经许诺,会让我的兄弟们过上好日子,现在他们都死了,违背了约定的我,当然不能活着。”卡布笑了笑,“怎么,你还舍不得我了?”
“没有。”尚卿越摇了摇头,“我认为一个人认为自己该死的时候,或许死了就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前面通风口被断开了。”
一块巨大铁块插入了通风管道口,阻断了他们前路。
“想知道我的言灵吗?”卡布咧着嘴笑了笑,随后抬起了手,那铁块竟然直接像是水一样散开,腾出了空道。
“铁流?”尚卿越作为能使用所有言灵列表上所有言灵的怪物,当然认得那言灵。
那是能自由操作金属的言灵,就像是万磁王一般。
“不过,我们好像被发现了。”尚卿越话音一落,一个死侍就一爪撕开了通风管道的铁皮,冲进了管道之中。
“死!”卡布将尼泊尔军刀刺入了他的咽喉,随后狠狠一拳将他往通风管道的壁内砸去。
轰隆!通风管道承受不住卡布的巨力,一下塌了下去。
两人迫于无奈的落入死侍群中。
“小子,我们好像倒大霉了。”卡布缓缓抽出军刀那尸体上的军刀,望着周围的死侍。“这小子是以前我的秘书,言灵是镰鼬,没想到他成了这样还能用言灵发现我们的踪迹。”
“老头,你真的够可以,居然用黑人大汉当秘书,有够恶趣味的啊。”
“呵呵,我一向是提倡种族平等。”
“问题不是肤色,而是性别啊!老头!”尚卿越一边骂着一边抽出从矢吹樱大腿上“借”来的苦无,一刀斩断了一名死侍的喉咙。
“我从来也不歧视男性!我可不是女拳!”说着,卡布发动铁流,将周围的铁皮包裹在自己的手上,形成一个满是尖刺的铁拳套,随后一拳将一名女性死侍打的脑浆炸裂。灰黑色的血液溅满了整个管道。
“哈哈哈,有老鼠过来了。”坐在控制室的迪亚罗听着距离已经很近的厮杀声,疯狂的笑着,“看,他们打得真起劲啊!”
他望着屏幕上的监控,像是在罗马角斗场欣赏角斗士与猛兽拼杀的角斗士一样。
轰隆,巨大的声响遍了整个轮船。
随后,监控画面骤然中断,整个船舶的灯光瞬间熄灭。
整个船舶彻底变为了漆黑的世界。
“哦,酒德麻衣,你这次动作还挺快啊。”尚卿越有些惊讶他们的动作。
“不是我干的。”酒德麻衣此刻正拿着一把武士刀带领着大部队和死侍缠斗着。“我们现在正被一堆麻烦死了的怪物困在了一楼。”
“怎么可能,船上有资格进入动力室那一层楼的只有我和索尼克。”
“还有阿金,他也权限。”虚弱的副船长说着。
“这小子,早知道如此.....真是十足的蠢蛋。”
卡布愣了愣随后骂着,然后大笑着。
不过一个人在那种地方,大概,也快死了吧。
此刻漆黑的动力室,金恩三绝望的看着那些向他涌来的死侍,苦笑着。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当他看见那蓝光在船上蔓延的时候,他才明白,从始至终,他们嘴里的只要蓝钻和钱财,不取他们的性命是一句多么可笑的笑话。
他真傻,被钱迷了心,居然会干出相信海盗这种蠢事。
我快死了吧,不过也是罪有应得。
他看向那些向他冲过来的死侍。
感叹着,不少,都是他的熟面孔啊,很多以前都和他打过架。
有的是玩德州扑克输了钱赖账。
有的是喝醉了酒,把他心爱的泡菜全倒进了海里。
有的是.....
“这次打我,你们打我是应该的。但我可是个混蛋,我可是要还手的啊!”金恩三大吼一声,瞳孔中亮起璀璨的金色。“在打一架吧!”
他曾经记得一个秘法,叫做暴血。能将自己的血统提升一个档次,只是每次使用都会伴随着强大的副作用。
他的血统不错,有A级,但他的言灵却只是很普通的17号阴雷。
曾经年轻气盛的他,为了弥补自己的实力,曾找到了那个被禁止的秘法。
那时候,他每次使用那个方法解决强敌时,总会被卡布痛揍一顿。
“蠢蛋,用多了会死!”卡布总是一边骂着一边狠狠的用拳头打着他的脸。
确实用多了会死啊......
耳边传来死侍如同怪兽一般地嘶鸣。
“伙计们!给老子看好了,这是老子这辈子放过最大的雷!”他对着动力室的发动机缓缓抬起手,“看在这雷的份上,下地狱后,就少打老子一拳吧!”
轰隆!打雷了。
恐怖地爆炸伴随着滚滚的雷声,在动力室内掀起,随后发动机被爆炸波及,再度发生爆炸!
他望着那充斥着焰火的室内,火浪伴随着冲击波向他袭来,就像是他第一次上船时,所看见的巨浪一般......
震撼而又危险。
听见动力室的方向再度传来爆炸声,卡布明白,那里发生了什么。
他一直想要离开这船,回到家里,但目前看来,他是回不去了.....
不过他到了那边,他可以告诉兄弟,我是蠢蛋,但不是怕死孬种,因为我是水手。
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狭窄的过道陷入昏暗,尚卿越反手一个君焰,将一群死侍点燃,重新让狭窄的过道亮起了火光。
“哈哈哈。”卡布突然大笑了起来。“臭小子,你果然是个十足的蠢蛋.....”
他瞬间猜到了事情的发展。能进动力室的人,除了他就只有那两个臭小子。
“臭老头,骂我干嘛?”尚卿越回头望着那个突然大笑出声的老头。
“喂,小子,现在船动不了了,那海盗肯定会坐船逃走。”卡布说着,“你不是想要海洋之心吗?我看你有点能耐,你就自己去取吧!去甲板上拦着他们!”
“你呢?”尚卿越问着。
卡布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烟,缓缓放进自己的口中,然后控制两块铁片擦出火花,点燃了香烟。“我要陪着我的伙计们,我已经违背了约定,至少就我最后陪陪他们。”
尚卿越转头看了看那个长得像是悍匪一般凶恶的老头,“再见。”
“这种情况,应该用永别才合适哦,年轻人。”卡布笑了笑。
“我会给你报仇的,算是对你给我唱的那首《水手》的报酬。”说罢尚卿越身形一动就冲了出去。
而卡布用铁流打开了墙壁,给尚卿越创造出了一条直通甲板的路。
同时他在自己身后筑起一笔钢铁之墙,隔断了他和尚卿越,同时也将大部分的死侍间隔在了他那一方。
卡布握紧了手中那沾满鲜血的尼泊尔军刀。
“命运啊,真是弄人,我明明已经说了不想再砍自己人了。”卡布吞吐着烟雾,一刀将一位死侍砍成了两半。
他认得被他砍成两半那人,叫菲尔诺,巴西的,每次都在甲板上踢球,向别人吹嘘他的铲球是职业水准,而其他水手总是笑话他,你现在在海上说吹牛逼,就说明你最多也就只有中美的职业水准。
他抬眼望去,“喂,怎么都是些熟面孔啊,怎么?以为变成了怪物,就能杀得了你们的老大了吗?老子可是你们船长!”
卡布已经记不清那是多少年前的夜晚,他带着这帮弟兄到了这一艘船上,那是一次非常糟糕的旅行,一帮只会杀人屠龙的家伙根本不懂航行,弄得一塌糊涂。
唯一值得留恋的,就只有他们一帮人,在甲板上,对着宁静的海洋集体高歌那首郑智化的《水手》。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海洋尽头有另一个世界吗?
指挥室。
“TMD!动力炉进老鼠了!”迪亚罗也是在船上漂泊了十多年的人,自然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动力炉被炸了!
【已启用备用电源】
屏幕上泛起红光,船舱内总算是有了点微光。
但龙洋号,显然是不可能再继续行驶下去。
而迪亚罗借着微光缓缓转过头,那个脸色灰白的中年人正一言不发地缓缓看着他。
“你听我解释,监控上没有看见任何人进入动力室!”迪亚罗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连忙解释着。“我现在就去,就去动力炉检查。”
“都被炸了,还有必要检查吗?”那个男人声音不平不淡地问着。
“可以修的,可以....”他话没说完,他就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一阵巨力给捏住,随后他嘴被硬生生掰开。
那男人从怀里缓缓掏出一管药剂。
迪亚罗连忙疯狂挣扎,可,那男人的虎口就像是牢固的铁钳一般,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毫无作用。
不用了,你就留在这里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药瓶灌进了他的嘴里。
而他自己带着海洋之心准备离开。
“我是这片海上的皇,呼,呼!我得到了神的恩赐!”迪亚罗此刻脸色灰暗,他张嘴对着天怒吼,锋利的牙上已经布满了鲜血,“我有力量了!我有力量!”
他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怪物。
“真是可悲。”尚卿越叹着气。
“呼,呼,可悲的是你!凡人!”他用力将脑袋一偏,直接将自己的脑袋偏转了九十度,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尚卿越,都能清楚地听见他脊柱发出的悲鸣。“哈哈,哈哈哈。”
而他却用丧失理智的笑容回应了他身体发出的痛苦哀嚎。
“我会帮你解脱的,感谢我吧,我是个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