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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形态:第一百一十七章 相遇

    心理学研究涉及知觉、认知、情绪、思维、人格、行为习惯、人际关系、社会关系、性格等许多领域。

    涉及的相关多,需要学习的内容也多。

    张学舟在沧澜学府开学的数天没干别的,尽是领书、寻相关课程的教室。

    他走路的速度不算快,这些天没少迟到。

    “上大学真是累!”

    往昔固定在一个班级上课,张学舟卡点前去就行,而转到了更高层次的学府,他上一堂课就换一个地方,教学楼又相距甚远,再搭上食堂又在其他区域,张学舟只觉苦不堪言。

    更为麻烦的是,张学舟至今还没有看到任一生授课。

    虽然任一生是心理学专业的教授,但对方少有授课。

    张学舟打听过相关,任一生负责的是带心理学专业的进阶生,面向普通学生群体则只有宣传讲座。

    将学府各项课程考核完毕,再通过进阶考试向上就属于进阶生,这类学生会进行更高知识的研究与培养。

    张学舟看着四十二册心理学书籍,再想想大二、大三、大四的课本,他对短时间攻克各类书籍成为进阶生顿时没了念头。

    而任一生针对普通学生群体的宣传讲座则需要看对方的心情安排。

    至于讲座的时间则维持在两个小时内。

    张学舟需要等到对方宣传讲座,也需要寻求两小时内如何搭讪到一位教授。

    他更需要避免自己被因病退学,又需要获得任一生的免费治疗。

    种种麻烦让张学舟不免直呼‘累’。

    当然,他的‘累’并不止学府跑腿诸多又求医无门。

    一旦回了家,张学舟还要被张曼倩指导修行那套没啥用的《鹤形拳》。

    与此同时,张学舟也在卡着张曼倩,让张曼倩好好学一学《调理要诀》《阴阳大悲九天咒》。

    但两人学习的效果都相当不理想。

    张曼倩没有入境,也不曾出现细微的感知力。

    张学舟则觉得自己身体内没有什么‘鹤’的基因,没法完成《鹤形拳》的学习。

    而在梦中,张学舟每日都要承受乌巢的催促学习《云中术》,又必须安慰脾气愈来愈急躁的乌巢。

    三方的同步让张学舟身心疲惫。

    他揉了揉脑袋,端坐在沧澜学府图书馆门口的长凳上恢复体力,也静静放空恢复着自己疲倦的精神。

    这座学府是赤色联盟国的顶尖学府,但处于校园中,张学舟觉得自己就像高中阶段的那个小透明。

    学府从来不会因为多一个人和少一个人变得有区别,张学舟的到来和离去影响不了学府丝毫。

    他在育才中学高三阶段最终称雄,但在沧澜学府中,张学舟同样是普通的一员。

    路上随便碰个人,往昔哪个不在高中称霸,又有哪个并非省市区的排名前列。

    张学舟这个蓟都省成人考第三名曾经掀起了一些新闻,但又随着不断涌现的新事物消退了下去。

    张学舟倒没在意自己到底有多光辉夺目,但他也曾念想自己身上的光芒多一些,如此也能吸引到任一生的注意,而后顺理成章拉拢师生情。

    只是张学舟没想到,事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别说吸引任一生的注意力,他连对方的课程都没法上。

    诸多盘算一场空,张学舟不得不考虑是不是盯盯任一生的梢,等到摸清楚对方出行的规律,他再安排一场‘碰倒’对方的偶遇。

    “小同学,你面带倦色,是难于适应学府的生活吗?”

    张学舟心中盘算着诸多小主意,等到身边有声音传来,他才抬起脑袋。

    迎面而来的面孔让张学舟心中不由一哆嗦。

    他左看右看,确定声音询问的就是自己。

    任一生的面孔较之网络上的大头照片更为年轻,对方身材修长,看上去极为高大,浅色的外套更是增添了几分年轻,让人看不出简历上五十六岁的高龄,看起来反而像是三十余许。

    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增添了数分文人的儒雅。

    对方捧着一卷书,站在初春的寒风中,张学舟不知怎么觉察多了几分暖意。

    “任教授好!”

    张学舟止住内心的波动,迅速起身打了个招呼。

    “你认得我?”任一生笑问道。

    “我在教学楼看过您的照片,第三排第一个!”

    “记性真好!”

    任一生微微点了点头。

    他夹紧了书本,注目着眼前这个小年轻。

    在张学舟的身上,他能感受到一股极为不错的精神能量。

    按理说,以张学舟这种精神强度,对方通宿不睡都很难有倦意。

    但任一生确实在张学舟的脸上看到了疲倦。

    这不是擦擦脸就能洗去的倦色,而是精气神出现过量的消耗。

    想到任安然提及张学舟的精神分裂症,任一生不免嘘唏。

    摊上这种亏空状态,即便张学舟修成了精神基础篇,对方也很难弥补精神方面的创伤。

    张学舟很明显需要更高更强的精神能量,才能支撑脑域的庞大需求。

    “活人实验?病人?”

    任一生的心中有很多摇摆不定的事情。

    一念为善,一念为恶。

    他心中坚持向往光明,但人力有穷,空乏的理论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向前。

    而他也欠缺拿自己肆意尝试的勇气,更是欠缺不断尝试的资本。

    在他的计划和体系中,需要各种各样的天资人才去实验。

    但任一生很清楚这些试验品的将来。

    若说基因武库配套者被换血后还有幸存的可能,他的试验品难有良善的结局可言,修行出错导致的后患会大概率陷入精神崩溃,只会留下一具行尸走肉的身躯。

    他的每一个推测,每一个方向都需要拿天资优越者的命去填充。

    这种事情在古代社会很常见,但凡某某教派之主传授各类功法给教众,或为守护教派,或纯粹属于推衍实验。

    人们只看到了少数的成功者,而忽略了这些成功者脚下无数的失败者。

    依托人命,也就完成了这些教派之主对修炼之术推衍向前的测试。

    这是任一生口中曾经嗤鼻的‘邪教’。

    但不断向上,任一生发现自己忽然很羡慕这些邪教的掌舵者。

    这些人可以肆无忌惮拿人命测试,而他心中依旧存在界限,难于如此放纵自己。

    “但若用一个数年后会导致精神崩溃的病人来测试……”

    在任安然的判定中,张学舟精神崩溃的可能性是九成九,这个时间会在三十岁左右来临。

    若将张学舟置之不理,对方十余年后大概率成为精神病人,甚至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若拿张学舟做测试,对方失败后的命运并无差别,但若成功了,对方或许能治愈脑域的精神疾病。

    任一生心中天人交战。

    他不想做活人实验,但拿病人做尝试似乎不算违背道德良心。

    当下的问题是,他要如何让张学舟配合实验。

    而在任一生的对面,张学舟也在思考一个很要命的问题,他要如何才能让任一生给他保密的情况下免费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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