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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鲁伊的乡村退休生活:第361章 金子

    都说人间有“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

    风入火炉,火苗直窜,铁匠铺里变的燥热至极,汗像水珠一样流个不停,尤其是在处暑的夏天,火炉旁温度至少有50℃。

    才站了一会。

    三人身上汗像水珠一样流个不停。

    “我去借桶水过来。“屋里高温的让李红兵快要闭过气,转身跑出铁匠铺,屋外清新空气让精神一振。

    骑上三蹦子,随便找了户人家,打了两桶冰凉井水,蹬蹬瞪跑回铁匠铺。

    烟袋叔就等他回来,用水瓢喝了一瓢凉水,指着十多斤重的狗头金。

    “红兵,真要用它,这卖出去可值不少钱?舍得?”

    “嗨,有啥舍不得的,就用它。”李红兵打大手一挥,根本不在意这块狗头金的价值。

    再值钱能比那两张药方值钱,最近每个月银行发来的入账短信,每次收益不少于七位数。

    “是个敞亮人,那我砸了!”烟袋叔赞了一句,拿起锤子用力砸向狗头金。

    哐哐几声。

    锤子把狗头金小头砸掉,估摸有三斤左右,钳子夹起金块,放进烧通红的坩埚里。

    接下来拿出提前做好的泥坯磨具,喷洒特质药水,丢在火炉边烘烤。

    火焰一接触泥坯,瞬间爆出刺啦火星。

    坩埚里金块在高温中慢慢融化,烟袋叔不知从哪找来一块白色结晶块,用锤子砸成粉末,撒进坩埚里。

    “叔,你这放啥!”不懂就问,李红兵好奇询问。

    “硼砂,能把金子里面的杂质吸出来,老辈都是这样炼金。”

    烟袋叔一边说,一边盯着坩埚里金水的变化。

    加入硼砂没多久,金水表面浮起一层杂质。

    见状,烟袋叔马上用铁钳夹起坩埚,丢进不知放了多少年的黑水缸里。

    刺啦!

    水缸里的黑水冒出一阵白眼,黑水咕咕噜噜翻滚冒泡。

    冷却完后,提起坩埚。

    此时坩埚底部出现一块被白灰色外壳包裹的金属块。

    拿起铁锤在坩埚底部哐哐勐敲几下。

    金属块啪嗒掉到地上,外面灰白色外壳破裂,露出金色光芒,在煤油灯昏暗光线下分外耀眼。

    烟袋叔捡起金块,放在铁砧上敲了敲,磕掉表面一些白灰色的杂质。

    “这就炼成了?”李红兵。

    “不成,还要再炼三回。”烟袋叔摇摇头,从新坩埚放进火炉里。

    如此反复两次次,金水上杂质越来越少。

    第三次,等金块冷却后,烟袋叔从铺子角落翻出一盆黑漆漆的油水,架在火炉上烧开,盆子里散发出金属和花生油复合味道。

    冷却好的金块,丢进滚烫热油里,刺啦一阵白烟飘起。

    铁钳在油盆里扒拉出金块,过完热油后的金块,表面金光闪闪,甚至还有些刺眼。

    烟袋叔这才露出满意表情,面带得色的把金块递给李红兵,说道。

    “老辈炼金,都是把硼砂与黄金炼完后放进沸油里,硼砂被油一炸,化成烟,金子没事,金子表面的硼砂就炸没了。”

    入手第一感觉沉,第二感觉油润,还带着微微烫手感,李红兵问道。

    “这得有2斤多吧!”

    烟袋叔点点头。

    “差不过,你那块狗头金的黄金含量不错,有七层,3斤折下来还剩2斤多。”

    “那开始打牙吧!”李红兵迫不及待想到看到虎牙套出炉。

    “急个啥,不锈钢盆还没融。”

    烟袋叔抄起不锈钢盆,用锤子哐哐一通乱砸,直接丢进火炉里。

    炉火炙热高温,把不锈钢盆加热到通红,可就不见有融化迹象。

    李红兵第一反应。

    火炉炉温达不到融化不锈钢的条件。

    这时,烟袋叔用铁钳把烧通红的不锈钢盆放进坩埚,转着跑到铁匠铺角落,头上戴着一个面罩,抱着一个坛子回到火炉旁。

    就当李红兵准备开口问烟袋叔,干啥带个面罩。

    只见烟袋叔从坛子里抓出一大把酸臭味的颗粒,丢在坩埚里。

    轰!

    坩埚像是爆炸一般,发出一声轰鸣,冲天火焰从锅里喷涌,滚滚热浪拍在脸上。

    瞬间,李红兵从自己身上闻到一股焦臭味,那是毛发被烧焦的味道。

    连忙伸手摸了摸头发,摸出一把焦沫沫。

    我艹!

    不会眉毛也被烧了吧!

    李红兵害怕的往眉间抹去,果然也是一手焦黄沫沫,难怪烟袋叔要带上面罩,幸好傻娃坐在火炉背面拉风箱,没有收到波及。

    “叔,你弄啥呢,我头发眉毛都烧没了!”

    烟袋叔取下面罩,澹澹瞅了一眼,“山里娃怕个求,没毛就不是爷们?没毛婆娘还能不让上床?”

    这话说的有道理,可总觉的哪里不对劲。

    可你起码提醒一下,让我有所准备啊!

    李红兵眯起眼睛,正要询问往坩埚里撒的什么玩意。

    赫然看到烟袋叔又抓起一把。

    还来!

    李红兵转身,嗖一下冲出铁匠铺,身后感受到一股滚滚热浪撞在后背。

    幸亏反应快。

    要不然真成卤蛋。

    说什么也不进去了,鬼知道烟袋叔又摸出啥危险玩意。

    李红兵跑回三蹦子,掏出手机刷起新闻。

    咦!

    王茜嫂子的危机公关反应这么快。

    下午刚成立小组,现在网上已经出现不同声音。

    别说,文章写的真不错,图片配的也不错。

    评论区也不在是清一色黑粉留言,反而冒出许多不同声音。

    双方各自站在道德制高点,向对方发出语言攻击,从而引来更多人围观参与。

    这就是王茜嫂子所要达到的效果。

    三步走,串联、助推、配合,产生舆论的引导形成舆论的关键。

    通过点与点串联,形成意见,引出热点事件及其舆论影响的形成,首先离不开多个可以被串联到事件的“点”。

    并且由不同的用户发布,再串联起来,拼接成为完整的事件,最终形成舆论。

    推手助推,“制造”舆论,利用不同的新媒体平台,推手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将编辑好的信息,瞬间推送到多个用户。

    以由下而上的自发形式,助推形成“舆论”,而这样的“舆论”很多时候是不受掌控的,引导网民不知不觉卷入其中的。

    大众配合,推向篙朝。

    当被各社交网络平台或网站热帖炒作起来的事件渐炒渐热,形成舆论,引发一定程度的关注。

    大众往往只是凭靠自认为已经掌握了的信息或者情况,来填空和进行拼图,自认为还原了事件的真相。

    而人们一旦相信了某个信息,就很难再改变自己认定的观点。

    永远年轻,永远热血,永远被人当枪使,永远被人带节奏,永远自我感动。

    最终不管舆论矛盾怎么变化,终究在一个盘子里,最大的赢家只有草沟村。

    这就是王茜嫂子最终要完成的终极目标。

    李红兵看完所有文章,脑海里只有两个字。

    牛逼!

    难怪说看不见的幕后推手,才是真正吃人的怪物。

    区区五六个人,就能掀起这么大的波浪。

    “红兵,赶紧回来,马上铸模了!”烟袋叔的声音响起。

    “来了!”

    李红兵收起手机,返回铁匠铺。

    此时烟袋叔蹲在地上,摆弄一个模样奇怪的木箱,这个工具由上下两个木框,巴掌深,中间用合叶连接,顶部还有一个圆口。

    先往一个木框里倒入沙子和一些黑色粉末,加水后搅拌均匀压实,用木条刮去表面多余的沙子。

    紧接着另一个木框也如此炮制。

    完成后放置一会,让沙子充分吸收水份。

    接下来就是重要环节,铸模。

    先在沙子表面撒上碳粉,防止泥坯与沙子粘连,然后把已经烤好的泥坯模具,小心翼翼压在沙子上面,用木锤轻轻敲击。

    等到泥坯模具没入沙子一半时,再撒一遍碳粉,随后将两个木框合拢,然后重新打开,取出泥坯模具,这样木框里就留下泥坯的造型。

    “可以浇筑了!”烟袋叔重重松口气,把砂箱放稳,站起身,忽然身子摇晃几下,李红兵赶忙上前扶住。

    “真老喽,做个铸模累成这样。”烟袋叔失落的自嘲。

    “叔,要干啥你跟我们说,何必您老亲自动手。”李红兵笑眯眯的搀扶着烟袋叔,扭头冲傻娃看了眼。

    傻娃自觉走上前。

    “用铁钳夹坩埚,把金水倒进砂箱口里面。”烟袋叔指着坩埚。

    傻娃拿起铁钳把坩埚夹起,走到砂箱前,小心翼翼把金水倒进浇注口,直到金水灌满后停下。

    “行了,等出模。”

    过去半个小时。

    烟袋叔一脚踢翻砂箱,沙子倾泻而出,露出一副牙套和四枚獠牙。

    这只是粗糙成型,后续还要打磨,精修。

    烟袋叔用钳子和锉刀把模具上的毛刺、边角小心修平,清理出来的残渣放在碗里,虽说是残渣,可是用金子做的。

    接下来再用砂纸粗打磨几遍,保证表面光滑。

    “走,回你家,给老虎带上试试,还要精修一遍。”烟袋叔把牙套和牙齿交给李红兵,脸上露出疲惫。

    让一个六十岁老人折腾半天,李红兵忍不住说道。

    “天都黑了,要不明儿再搞!”

    “明儿还有明儿的事,一气做完,省的我心里惦记。”烟袋叔摆摆手,从桶里捧起凉水,拍在脸上,精神一振。

    得!

    既然这么说,还能怎么办!

    李红兵只能同意。

    三人走出门,烟袋叔抱着工具,忽然停下脚步,“傻娃,去把剩下的狗头金带上,放在铁匠铺不放心。”

    马不停蹄回到老宅。

    顾不得跟山杏打招呼,径直走进库房,屋子里一堆动物好奇地看着来人。

    “都出去玩,别捣乱!”李红兵把动物们赶出院子。

    烟袋叔拿起牙套,不等开口。

    已经有过经验的老虎,乖巧的5张大嘴巴。

    牙套分上下两部分,按照老虎口腔的结构,各有一排假牙,只不过假牙有些简陋,但不影响使用。

    “别咬我,我给你装牙。”烟袋叔小心把牙套固定在牙床,利用原有的牙齿作为支撑固定点。

    毕竟刚做出来的牙套,多少有些参差,烟袋叔一遍安装一遍调整,或许太过投入,忘记是给老虎装牙,时不时还会询问老虎的感受。

    老虎能听懂烟袋叔的话,但无法回答,只能用摇头点头形容。

    如此一人一虎沟通,慢慢进入佳境。

    听到动静,山杏带着安娜走到库房门口,安娜刚要说话,眼疾手快的李红兵连忙捂住安娜嘴巴,抱到稻场上。

    “别去打扰烟袋叔干活。”

    安娜瞪大眼睛,用力掰开李红兵手掌,扭头从山杏委屈告状,“杏姨,爸爸拉屎没擦屁屁,好臭!”

    放屁!

    李红兵眼睛一瞪,抬起手闻了一下。

    呕!

    酸臭气味熏的胃里一阵翻涌,讪讪看媳妇和女儿。

    “刚在铁匠铺摸了下烟袋叔的配料。”

    “哥,你头发,眉毛呢?”山杏突然走上前,手伸向李红兵脑袋。

    完蛋!

    还真被烧光了!

    李红兵连忙跑进厕所,洗手镜倒影中,自己额头前面的头发烧的只剩头发茬,两条眉毛也不见踪影。

    明儿咋见人!

    身后山杏和安娜走进来,在明亮灯光下,半秃脑袋的残缺格外醒目。

    “鸡蛋,鸡蛋!爸爸变鸡蛋了!”安娜开心的拍手叫好。

    山杏掩嘴偷笑,问道,“咋出去一趟,头发、眉毛成这样了。”

    “烟袋叔害的,放燃料也不说一声,轰一下就烧没了。”

    李红兵委屈的比划。

    “没事,会长回来的,挺好看的。”山杏轻声细语安慰,李红兵看着镜子里自己倒霉模样,心里一狠,“去把剃子拿来,留半拉头发还不如剃光。”

    等到烟袋叔调整好牙套,李红兵顶着光头走进库房,灯光照在光熘熘脑袋上,竟然有种晃眼的感觉。

    “就该这么剃,山里人留那么长头发干啥。”烟袋叔很喜欢李红兵的新发型,看了几眼,皱起眉。

    “谁给你剃的头,手艺不行啊,咋刮这么多口子。”

    听到这句话,李红兵心理就莫名悲愤。

    头皮布满横七竖八的伤口。

    大晚上能剃成这样都不错了,山杏又不是专业剃头匠。

    追究到底,还不是你害的!

    牙套调整好,剩下就是安装四枚大牙。

    在做模具的时候,烟袋叔特意在牙套上留有螺扣,能让大牙固定在牙套上,不管怎么撕扯,都不会脱落,还方便以后维修。

    四枚大牙装上牙套,重新固定在老虎嘴里。

    齐活完工。

    重新拥有牙齿,让老虎激动万分,虽然还有点不适应,但总归是有牙了。

    “嘴巴张开,让我们看看!”李红兵鼓励说道。

    老虎听话的张开嘴巴!

    一口大金牙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噗嗤!

    安娜第一个忍不住笑,捂住跑出库房,紧接着是山杏,烟袋叔摇头苦笑跟在后面离开,傻娃露出憨厚笑容。

    “???”老虎一脸蒙。

    你们笑什么?

    只有李红兵强忍笑意,拍拍老虎脑袋。

    “牙做的不错,挺漂亮,以后你就叫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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