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焦中,不用主焦煤,全用相对便宜很多的非黏结煤?
要真有这样的的技术,现在的焦煤价格,得至少打下来三分之一!
阮文琪看到王笔那张清秀的脸庞上泛着热血不减的红色,心想也就是这样的年轻人,才会如此敢想敢干。
她自己做了十多年的研究,从来都不敢望向能够在技术研究上能够跨越式进步。
科学研究,每一次细微的进步,无不是无数研究人员在无数个日夜里的钻研才能累积而成的结果。
人家日国能够研究出采用非黏结煤50%的比例,炼制出符合冶金标准的焦炭,那是几十年的研究成果!
而且不得不说,目前的科研环境,日国相对比国内还是要优越一些的,顶尖人才也更多。
把非黏结煤比例从20%提高到50%,已经是请进了日国这方面精英人才的举国之力。
接下来每一点进步,那都是难上加难的。
一下子把50%比例,直接提高到100%?
咋想的?
咋干?
反正她是毫无头绪。
王笔发现小小的会议室内,只有自己一个人情绪亢奋的时候,感觉都有一丝尴尬。
自己的激情,并没有获得共鸣。
阮文琪甚至想到了王笔的另外一层身份,然后提出了质疑:“咱要真能有这技术,直接把炼焦的煤,全部采用廉价煤,那焦煤的价格肯定就降下来了。你是煤老板,你舍得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
“不至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煤矿价格也不可能因为这样一项技术,就彻底改变了市场。这一行很复杂的,你们也很清楚。”
王笔并不担心这一点。
就算将来这项技术彻底改变炼焦产业,也不是短期内就能改变,想要生效,那得多少年以后了。
“我相信你的骨气,为了技术的进步,文明的前进,可以不顾一切。”
阮文琪沉下心来,然后直接询问道:“你有什么研究方法,或者研究思路,能够在连接过程中,解决全部使用非粘结性煤或者弱粘结性煤?”
这就是研究过程中,最让人头疼的部分。
很多研究难题摆在眼前多少年了,只要能够找到解决办法,就是伟大的成果。
很多时候,通往成功的道路上,就隔着一层窗户纸。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捅破它。
这也就是桎梏他们研究的根源。
想要降低配煤中价格最高昂的主焦煤的比例,却始终不得其法。
课题组的其他成员,都以一种看上帝的眼神,双目炯炯的望着王笔,手里拿着笔,随时等着记住从王笔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
“烟煤、气煤等这些粘结性低的煤,一般是挥发物比较多,或者灰分高。咱们要做的就是改造这些煤的特性,提高这些煤的粘结性、可溶性,。”
王笔也是绞尽脑汁,把记忆中曾经看过的那些论文、生产工艺,给准确讲述出来:“比如说烟煤,咱们可以用工业萃取剂,在一定的温度、压强下,比如350摄氏度,10兆帕的压强,进行萃取……”
“用什么工业萃取剂?”
章成望就打着白嫖知识技能的打算,问得比较详细。
你要不问清楚,那么多工业萃取剂,你一个个试验,指不定要花多少时间,多耽误功夫啊。
要是能从王笔的口中,得到准确的萃取剂,一步到位。
王笔仔细的想了想,随口举例道:“四氢化奈,或者甲基奈,反正这些工业萃取剂不贵,不会大幅提高生产或者试验成本。对烟煤进行萃取,主要是控制温度压强方面,可能会多耗费不少能量,成本主要是增加在这儿。对于工程的生产工艺来说,控制不好,能耗会有大幅提高。”
“能耗其次,如果咱们真能研发出新技术,将来要投入应用,再一步步完善嘛。”
阮文琪呵呵直笑。
不知为何,听了王笔刚才简单的几句话,恍然间觉得,原本堵死的道路,前方变得豁然开朗,一条通天大道铺设在大家的面前,道路的尽头,就是学术殿堂。
而且王笔描述的试验方法,如此的步骤清晰,值得一试。
“后续研究方法,还需要注意哪部分?”她连忙追问。
“利用烟煤获得了可溶性好的煤之后,可以在配煤过程中,加入一部分这种煤,然后另外一部分的煤,可以采用气煤、瘦煤等非黏结煤。”
王笔说得言简意赅,把大致的技术原理和操作方法说了一下,“这样一来,就能达到采用100%弱黏结煤或者非黏结煤,进行炼焦。”
“这操作方法,真能炼制出符合要求的焦炭?”
阮文琪在笔记本的最后,打了一个问号。
听起来并不是很难。
当然,这是因为王笔把整体操作方法都说了出来。
如果纯靠他们自己去摸索,还真未必又想到这一层面。
用萃取剂处理原煤?
“试验难度不算特别大,不过你们可以自己去做试验,用哪种煤效果比较好,或者说用哪一种萃取剂最终取得的萃取率比较高,以及采用什么样的温度、压强环境下进行萃取,这都是需要你们这些科研工作者,辛辛苦苦的一遍遍的去试验。”
王笔只是提出了自己的一个方法。
其中的无数次试验,肯定是要由别人去完成。
而且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说得轻巧,最后无数次试验都失败了,那也说不准。
他知道这种方法,但未必就知道的很详细,也许某一个细节没做好,试验就失败了呢。
之后,王笔又跟课题组的人谈了两天,基本上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讲了出来,而后就甩手不管了。
做试验的事情,他们更专业。
王笔来到了学校旁边的公司办公区。
刚走出电梯,徐小娜就急匆匆跑出来迎接,“王总,您回来啦,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哦对了,你订两张机票,你跟我去一趟赣鄱。”
王笔一边往里边走,一边随口说,沿路公司的人纷纷打招呼,他也是一一回应。
回到不常来的办公室,坐下之后,逐渐了解王笔喜好的徐小娜端来了一杯绿茶。
王笔嘬了一口热茶,味道比较澹,但挺像的。
而且一看手里的透明玻璃杯,茶叶翠绿,一颗颗尖牙一半沉在被子底下,一半漂浮在表面,中间却是非常清澈,营造出了一个水底世界的画面。
“这什么茶,看起来不错。”
“毛尖,一种清明后采摘的茶叶。之前有个煤老板到这边来找您,您没在,他也留了一些茶叶。”
“这茶不是很浓烈,很清澹,还挺适合我的口味。”王笔再次试了下水温,可以入口了,便连着喝了好几口。
一杯茶,喝了半杯之后,他抬头问道:“燕京那套四合院,手续都办齐了吗?”
“房屋买卖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不过现在还在进行装修规划申请。”
“嗯,这个事让你多费心了。”
“王总,这是我该做的。”
“行,你去忙去吧。”
王笔坐下来,开始翻看桌面上的资料。
“王总,那我去订机票去了。”
徐小娜前脚刚走,宁舒慧就走了进来。
王笔很少到这边来一直坐着,所以很多公司内的事情,都需要瞅准时机,在王笔出现的时候,一股脑端上来给他签字。
宁舒慧手里就捧着好几个蓝色的文件夹,事关公司以及下属几家子公司的各项重要决策。
她放在了王笔的面前。
她没有先说公司内的各项重大决策,比如王家坡煤矿公司最近在廖家煤矿、瓦山煤矿那边,接连投入上千万的投资决策。
她反而说起了电影的事情:“我们已经给宁昊支付了电影初期的资金,宁导演已经开始挑选演员了。”
“进展挺快啊。”王笔低着头,简单的翻看文件夹里面各个文件的封面,以决定先从哪一份文件开始进行浏览。
“集团这边刚刚从各家子公司调度了两千多万的资金,现在公司账上流动资金充裕。”宁舒慧又说。
“嗯。”
王笔正在翻看公司第二季度财务报告。
其实很多东西,都是他了解过,甚至参与其中的,快速扫一眼,签个字就完了。
一天的时间,基本上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签完字,第二天一早就坐上飞机,直奔赣鄱。
去那边没有什么重要的业务。
纯粹是因为现在是暑假期间,作为大学生,他觉得自己有理由放松心情,出去旅游一下。
正好蒋心和霍思艳最近时常跟他视频聊天中,时常埋怨他食言,没有去给她们探班。
他也想去看看演员拍戏是什么个情况,于是说走就走,坐上飞机直奔而去。
坐了飞机,到达省会城市,又租了一辆车,直奔西南方向,跑了两个多小时,直接来到了一处风景如画的湿地湖泊景点,名叫仙女湖。
买了门票,又请了一名导游,问人拍戏的地方在哪里,导游就知道去哪里了。
因为在这里拍戏,附近的人,都慕名而来,反而增加了景区的门票收入。
今天拍戏的地点,在一处长满了荷叶的池塘。
周围已经围满了想要一睹明星风采的观众,其中大部分都是年轻男女,女生又占多数。
王笔站在围栏后面,远远观望,并不能靠近。
“等拍完戏,演员休息了,他们可能会过来跟观众见面打招呼,到时候你们准备好笔和纸,有可能要到签名的!”
导游看到王笔和徐小娜大老远过来,直奔拍摄地,大概是猜测他们在追星。
王笔点点头,也没有急着打电话跟蒋心联系,这会儿她们估计都在忙着拍戏。
因为这时候,不少衣着艳丽的女演员,被威亚吊在湖面上飞来飞去,看起来颇为惊险。
直到周围人群一阵喧闹和拥挤,有人说今天的拍摄内容结束了,然后许多人就赶去出口等着,希望跟明星近距离接触,甚至拿到签名。
王笔心想这会儿该不会打扰到蒋心的拍戏,于是拨打了电话。
打了三遍,中间间隔了好几分钟,终于打通了。
蒋心气息有些不太平稳,但还是颇有些兴奋,“刚拍完今天的戏,准备收工,王笔,一会儿有空了,我回电话给你。”
“我到你们剧组拍摄地这边来了,仙女湖是不是?”
“啊?”
电话里,蒋心明显很惊讶,“你在哪里?”
“湖边有个游廊,我就在游廊里面。”王笔东张西望,也没见到人。
“我就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出来。”
电话挂断,王笔等了两分钟,就看到湖对面的观光小路上,一道绿色的身影和一道红色的身影,奔跑如风,正在向这边跑来。
“霍思艳,霍思艳,给我签名!”
“蒋心,你今天的打扮仙气儿飘飘!”
“你们去哪里啊?”
不少年轻女孩,手里拿着圆珠笔和笔记本,围着霍思艳和蒋心唧唧喳喳的实话。
两个女孩确实满脸兴奋的一路挤开人群,也没有给人签名,直奔王笔而来。
“喂!王老板,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霍思艳冲到面前,板着脸,噘着嘴。
她穿着紫色的露肩纱裙,头上别着紫色的花,脸蛋抹了两个桃红色的彩妆,模样俏皮可爱。
尤其噘着嘴的样子,颇有些调皮贪玩小仙女的味道。
在她旁边,蒋心穿着款式相同的路肩纱裙,只是颜色是绿色的,头上的花朵装饰也是绿色的。
绿色的花儿带头上,看着咋那么怪呢?
而且她的上眼皮画了绿色的眼线,看着就花里胡哨。
原本雍容华贵的华妃,愣是被打扮成了非主流。
不过……
雪白的香肩之下,两座大山撑起了场面。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笑着问。
“刚来没多久,正好在这边看你们拍戏。”
王笔指向了荷花池塘上空,“刚才看到你们在天上飞来飞去,相当刺激啊!”
“吊威亚。”蒋心说起这个,就心有余季,“每次吊上去,都怕死了,都怕那细细的绳子断了。”
“体格儿越大,胆儿越小!”
霍思艳毫不留情的嘲笑起了闺蜜,“我就一点不怕,就跟小时候荡秋千一样,特别好玩!”
“第一天吊威亚,你叫的最大声了。”蒋心无情的拆穿闺蜜的谎言。
“但我现在适应了!”
霍思艳不愿多说不光彩的事情,一把搂住王笔的胳膊人,仰着头,颇为俏皮道:“王老板来给我们探班,咱姐妹必须好好招待他,让他知道咱们姐妹有多么深不可测……”
“什么深不可测?”王笔纳闷。
“思艳乱讲,那个成语叫情深义重!”
“啊,叫情深义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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