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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煤老板到工业大佬:164、我卧聋先生,何曾遭过这样的罪孽

    王笔需要前往瓦山村一趟。

    之前廖大民的假坟事件,算是不攻自破了。

    不过在矿山范围内,确实挖出了一个真坟墓,多方证实确实是瓦山村的老断家的祖坟。

    这次过来,也是需要跟老断谈妥赔偿迁坟。

    过来的路上,柿子坝,跟秦锦城的劳斯来斯错车。

    因为道路狭窄,让车还颇费一番周折。

    秦锦城特意降下车窗,跟王笔打招呼:“王老板,去廖家村?”

    “对,你刚从瓦山煤矿回来?”王笔也笑着回应。

    “去看了一眼矿山建设的进度。”

    “咱俩目的差不多!”

    “行,我就不耽误你了。王老板,山路崎区,注意点安全!”

    “你也一样。”

    说着,两辆车便擦肩而过,各自驶向了不同方向。

    劳斯来斯车上,副驾驶上的助理回头笑道:“老板,王笔现在去廖家村,路过瓦山村口,这是自投罗网呀!”

    “之前还说一周之内搞定,现在看来,一天就搞定了!”

    秦锦城开怀大笑,“真是天助我也!”

    ……

    奥迪车向前驶去。

    忽然,路边窜出一道人影。

    “卧槽!”

    吴晨笑还好注意力集中,连忙踩下刹车。

    定睛一看,路中央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少年,衣衫褴褛,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多处划痕,红色的伤痕横七竖八。

    “哥,有个年轻人烂路,不知道要干什么。”

    王笔刚才被急刹车搞得差点一头撞上前面的座椅,已经看到了拦路的少年。

    少年手上空空如也,看着不像是拦路劫匪。

    “看起来应该是当地的村民,你问问看,多半是想搭顺风车。”

    果不其然,看到车窗降下来,少年连忙小跑过来,“老板,能搭一下顺风车吗?”

    “去哪里?”吴晨笑问道。

    “去廖家村,前面不远,两三公里。”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啊。”

    “额,我……”

    “我爷俩是过来走亲戚的,走到半路,受伤了,走不动了,只能求助好心人帮忙捎一段。”

    窗外响起了沙哑的声音。

    吴晨笑左看右看,都没看到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我师……爷,刚才是他在说话。”少年说。

    吴晨笑开车门下来,转了一圈,生怕老人蹲在车旁边,一会儿看不见把人给碾了,但还是没看到人。

    “后生,我在这儿呢,看这边。”沙哑的声音又响起来。

    吴晨笑顺着声音看过去,终于看到草丛中趴着一个老头,模样很是怪异。

    你不站着,不坐着,也不蹲着,为什么偏偏趴着呢?

    “老人家,你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累了,趴这儿休息一会儿。”老人还挺乐观。

    王笔也下车看了一眼,挺纳闷:“老人家,你快起来,上车吧,我送你们一程。”

    “好好。”

    老头在少年的搀扶下,艰难的爬起来,每走一步,都是面目狰狞,老泪纵横。

    实在是痛的受不了啊。

    王笔见状,连忙帮忙扶着老头上车,余光瞟到了对方臀部殷红一片。

    “老人家,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

    老头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痛得龇牙咧嘴,直抽冷气。

    “你坐后边,趴着上去就行了。”王笔连忙打开车门。

    三个人帮忙之下,总算是把老头送上车。

    少年挤了上去,蹲在后排平常伸脚的空档,照看着师父。

    车子继续缓缓前行。

    王笔坐到了副驾驶,回头关心道:“老人家,要不要去一趟医院?”

    “不用不用,一点小伤。”老头连连摆手。

    他们好不容易搭一辆拖拉机从市区回到这里。

    要是有钱,早就去医院了。

    不对,之前去过医院,伤口缝了好多针。

    只是后来不小心伤口崩开。

    现在是没钱再去医院了。

    两辆自行车都卖了,身上是一贫如洗。

    “二位怎么称呼?”王笔也没有多想。

    “我叫小聋,我师……爷叫老聋。”

    “你们姓龙?”王笔啧啧称奇,“这个姓氏就很好,龙的传人。”

    “咳咳!”

    老聋干咳一声,阻止了徒弟的话。

    这小子还太天真,说多了,容易露馅。

    “你们是做什么的呀?”王笔又问。

    车上沉闷,随意闲聊,主要是打消后面爷俩的尴尬。

    “我师父是高手……”

    “咳咳!”

    老聋连忙有干咳打断徒弟的话,“我们是传承的武术世家,会点腿脚功夫。”

    “老板,你开这么好的车,一定很有钱吧。”少年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比自己那辆自行车要好很多。

    没来由的悲伤,突然涌上心头。

    自行车也没了。

    “衣食不愁,钱再多也没用了。”王笔回头笑道。

    少年就知道面前的老板有钱,而师徒二人,最是穷困潦倒,最是落魄的时候,急需赚钱。

    “老板,如果你有难题需要解决,可以找我们。”

    说起这个,老聋不由得对土地另眼相看。

    这徒弟,平常笨头笨脑的,当下饿极了,还真知道拉项目赚钱。

    他听了徒弟的话,也是情绪振奋起来:“老板,我们爷俩,在江湖上是有名望的。在全国各个有江湖的地方打听打听,一定都听说过我老聋,或者卧聋的名号!”

    “你们还是江湖上的名门望族?”

    王笔回头笑道:“失敬失敬。卧龙,莫非您有锦娘妙计,运筹帷幄?”

    老聋一听这话,颇为高深模样的捋了捋山羊胡。

    只是趴着,姿势不太仙气飘飘。

    他也是急着推销自己,努力赚钱,也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卧聋卧聋,跟诸葛先生的卧龙还不一样。我的卧聋,是聋子的聋。”

    “哦。”王笔恍然。

    这名号属实是标新立异。

    看到王笔想笑的模样,老聋连忙解释:“我这个名号,可不是贬义。卧聋卧聋,其实是外界对我的褒奖。说我能像聋子一样,哪怕没有听力,依旧能够洞察万物。不是我吹,方渊一百米内,虫鸣鸟叫,它们的具体方位,我都一清二楚,判断的准确无误。”

    “这可是绝技!”王笔赞叹道。

    “刚才小聋说我是高手,确实没错。任何人,想要从背后偷袭我,绝无可能。只要他靠近一百米以内,我早已知道的一清二楚……”

    “嗷——”

    车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惨叫声。

    仿佛杰克逊舞蹈之前起范儿那一声嚎叫。

    声音来自老聋。

    他正弓着身体,如同一只死去的虾子。

    他脸上面目狰狞,痛的眼泪直流。

    少年则是保持着举手的姿势,犯了错一脸委屈的模样。

    “你干啥?”老聋瞪着少年。

    “你不说绝无可能偷袭,我就想试一下。”少年依旧委屈巴巴的样子。

    “你傻呀!”

    老聋又气又痛,龇牙咧嘴,“我躺车上,就算知道你要偷袭,往哪儿躲?还有,你拍我伤口上了,你个鳖孙儿!”

    “哎哟哟……”

    老头直抽冷气。

    吴晨笑聚精会神的开车,一直很有职业精神,轻易不会笑场。

    只是后排这爷俩,实在是太逗。

    又是武功高手,又是运筹帷幄。

    嗷这一下,属实是把高手气派给消耗光了。

    不笑不行啊,憋不住了。

    王笔面露微笑的回头:“没事吧?”

    “没大碍,小事一桩。”老聋强装镇定,“我们习武之人,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说完,他还朝王笔推销:“老板,你有没有难以摆平的事情,可以跟我说说。我可以给你出谋划策。”

    “我生活简单,倒是没有碰到难题,多谢你们的好意。”

    王笔看了前面一眼,提醒道:“廖家村到了。”

    他们把老聋小聋二人送到了廖家村口,而后重新上车,返回瓦山村。

    “哎哎哎!”

    村口,廖大民看到奥迪车扬长而去,快步追了过来,不停地招手呼唤,只是吃了一嘴巴的灰尘。

    他认出廖家煤矿老板王笔的座驾。

    之前六十多个坟儿,本来是要从王笔那里获得一百多万的赔偿。

    结果大半夜被人全给掘坟,阴谋败露。

    一分钱没挣到啊!

    气难平!

    这个事情,没那么容易就翻篇了。

    必须要揪出掘坟的凶手!

    最大嫌疑就是煤矿老板王笔!

    这笔账,必须好好算算!

    但是,他追不上疾驰而去的车子,吃了满嘴的灰,气哼哼的返回村口。

    他看到了一老一少二人,刚刚从奥迪车上下来。

    “你俩跟王笔什么关系?”

    “王笔?”老聋琢磨了一下,没联想到车上的人就是王笔,当即摇头,“我不认识。”

    到了这地方,他可不想多生是非,不想暴露自己的目标。

    手头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不认识,你当我是傻子?”

    廖大民怒气冲冲,觉得老头肯定是说谎,一肚子气正好没处撒,三两步冲过来,粗糙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老聋的脸颊上。

    啪!

    老聋都蒙了。

    这是个刁民,二话不说就扇人巴掌!

    怕是个疯子吧!

    “你说,认识不认识?”廖大民举着粗大的手臂。

    说不认识,他还打人!

    老聋吃一堑长一智,“认识认识。”

    “认识?”廖大民怒目圆睁。

    啪!

    又是更重的一巴掌。

    噗通一声,老聋直接趴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的,臀部也是撕裂般的疼痛。

    他满脸灰尘,扭头过来,眼泪流了出来,在灰尘中冲刷出了两条痕迹,“你欺负人!”

    “欺负你咋啦!”廖大民不依不饶,“是你们欺负人的,当我们乡下人没有脾气?”

    他这一番怒火,显然是对准了王笔。

    “大民,差不多得了。”

    村口的乡民,看到地上老头可怜,连忙过来拉架。

    少年简直目瞪口呆,吓得不敢动弹,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扶着师父,顺着村路,往山坡下面走去。

    “刁民,有眼无珠,不可理喻!”

    老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痛斥,“我卧聋先生,走南闯北数十载,何曾遭过这样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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