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县煤矿公司那边,怎么样?”
李成化把洗煤厂介绍了差不多,心里还是惦记着王笔那边,毕竟王笔投进去了一千多万,怕他出事。
“还不错,发现了一个煤层下铝土矿床。”
“煤矿呢?”李成化不太关心铝土矿。
能开发煤矿的,一般不会优先去开发铝土矿。
就最近两年来说,煤矿开采的利润来到更加猛烈。
“煤层不太乐观。”王笔还是有些遗憾,“开采二十来年了,都是先开采资源丰富的区域,剩下的都是煤层厚度一米左右的难开采薄煤层。”
“县国资委放弃得县煤矿公司,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们也知道,那里的煤矿开发潜力已经耗光了。”
“等勘探结束,我再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把薄煤层开采出来。”
“我估计挺难。”
“总有办法的。”王笔笑道。
他没有在洗煤厂逗留很久,很快又前往王家坡煤矿,最后才去查看王族煤矿经销公司,甚至和李坚一起,前往汉东省沿海几个港口,实地了解煤炭交易。
直到余舒敏来电话,他才回到了得县煤矿山。
余舒敏知道王笔业务繁忙,也不废话,直接说重点:“勘探工作现在已经基本上完成了设计目标,钻孔已经打到了三百米的深度。按照规范来说,铝土矿的深度,也就是三百米左右。”
“我没在这段时间,取得了什么成果?”王笔直接问出了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成果斐然!”
余舒敏给王笔递过去了一份数据表,上面都是一排排钻孔数据和矿层数据,“铝土矿探明储量大约是1200万吨,推测储量大约是1500万吨,总储量2700万吨!”
“2700万吨?”
王笔听到这个数字,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是的,这个数字,是最近我们汇总了所有钻探数据之后,算出来的最终储量!”
“这是个大型铝土矿床!”王笔惊喜不已。
之前斥巨资,冒险收购得县煤矿公司,就是赌一把。
就像买彩票一样,心底肯定是奢望能够中头奖!
之前也有预感,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后来才发现的煤层下大型铝土矿。
当结果摆在眼前,他终究还是被惊喜冲击的有些晕眩!
这真是撞大运了!
得水县-星县铝土矿集区,八十年代开展了很多铝土矿勘探工作,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也只是找到了几个中小型铝土矿床。
当时得县煤矿山已经投入开采煤矿,已经圈定了采矿权区,别人进行铝土矿勘探,不可能跑到已有的矿权区去施工。
也正因此,才会漏过了这么一个大型矿床吧!
余舒敏看到王笔惊喜的模样,在一旁也是乐呵呵的笑着。
他们212地质队作为勘探方,作为勘探施工团队,自然是有着发现大型矿床的功劳。
这样的新发现,报送评奖,他们很有机会角逐全省地质找矿成果奖项!
他们是既收获勘探费,又收获荣誉。
“除了铝土矿,还计算出了煤矿、铁矿,你要不要听听?”
“你说。”王笔很快镇定下来。
“铝土矿主要赋存在石炭系中统本溪组和奥陶系中统峰峰组之间的不整合面,在铝土矿层下面,还有三晋式铁矿,呈现褐红色,由赤铁矿和褐铁矿组成;在铝土矿上面,还有黏土岩。不同矿石之间,呈现融合、渐变的关系,没有明显的界线,整体似层状。”
余舒敏说了一大串专业的术语,然后总结道:“含矿层整体厚度达到了7.4米!其中铁矿的储量,大约是30万吨。单独开采铁矿,肯定不划算。但是开采铝土矿,顺带开采铁矿,显然是不错的。”
“煤矿呢?”王笔问道。
余舒敏徐徐道:“矿区有多个煤层,主要赋存在石炭系上统晋阳组和二叠系下统三晋组,都是在铝土矿层上面几十米不等的深度。矿山主采煤层是石炭系上统晋阳组的13号煤层,我查看过资料,以前煤层厚度能有3米左右,是中厚煤层。”
“嗯。”王笔微微点头,这些信息他是有所了解的。
“我们勘探铝土矿,都是打穿了上面的煤层,矿区有将近十层的煤层,但大多都是很薄,没有开采价值。也就是13号煤层,稍微厚一些,厚度普遍是在0.5米到1.7米之间,平均厚度1.3米左右。”
余舒敏一五一十,说得很详尽:“也就是说,主采煤层是薄层甚至是极薄层煤矿。目前算出来的煤矿储量,超过了1000万吨。”
“储量不高啊。”王笔眨眼蹙眉,显然是不满意这样的数据。
“矿山以前已经把煤矿丰富的部分给开采了,自然就只剩下资源贫乏的地方。”
“是啊。”王笔倒也很快释然。
这里的煤矿层,就像是荷包蛋,中间厚,四周薄。
煤矿开采都普遍出现这种状况,那就是只开采资源丰富的区域,剩下薄层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国内的煤炭回采率远比国外要低。
“深部的铝土矿,也很有找矿潜力,只是勘探成本高昂。”
余舒敏把王笔喊回来,主要还是为了钱,“目前勘探费用已经将近六百万,已经接近了你之前定下来的总预算标准。按照现在的成果来说,已经达到了预期目标。我就是想向你询问,直接项目评审验收,还是继续?”
“直接验收吧!”
王笔实在是手头没多少钱了,但为了掩盖这一状况,特意解释:“深部勘探不用着急,以后投入开发,可以边探边采。”
“好的。”
既然老板决定了,余舒敏自然是要遵从。
他向国土部门递交了申请材料,而后国土厅安排的评审专家组对项目进行评审,提交储量报告等。
……
“难得啊,有这样一个放松的下午,没有人过来吵吵闹闹。”
朱浩贤惬意的翘起二郎腿,端起茶杯,悠然的品茶。
坐在对面的刘宝德,现在也是调到了机关里面,有事过来跟朱浩贤谈论,谈完之后,正好手头没事,就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几句。
他也是浑身轻松的模样,“确实啊。得县煤矿公司这几年确实给领导们添了很多麻烦,我自己也是被搞得焦头烂额。有时候做噩梦,梦到公司倒闭了,所有员工都来找我报仇,说我害了大家。”
“现在公司被人收购,每一名职工都有新的工作安排,或者拿到了现金补贴,都消停了。”
朱浩贤指着办公室和外面走廊,“你是不知道,以往这个时候,我办公室,还有走廊外面,都有老同志搬个小马扎在这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工资发不下来,他们去找你们,你们说没钱,他们就只能来找我了。”
“还得是王笔啊,年轻人,有担当!”刘宝德哈哈一笑。
这话看似夸奖,其实暗含一丝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