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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曹营谋主,朝九晚五:第三百一十八章:徐臻,恐怕真要如日中天了!

    “哪一条路?”

    张辽在沉默片刻之后,认真的问道。

    他知道,此令一定是车骑深思熟虑之后,才会有此决议,既然交托于自己,决不能辜负信任。

    “羌胡。”

    徐臻一点也没有开玩笑,这个年代的羌胡地盘,横跨了并州与凉州的地盘,盘踞在此多年,部族几十个。

    若是算上支脉,足有上百个,在大片区域内与两地通商,同时也会看此时局势,可以随时选择投靠西凉,或者并州。

    当初,他们便是投靠袁绍,为他守住塞外之地,如此能得到大量的粮草支持,甚至于羌胡若是有大族被人进攻,袁绍还会亲自来调停。

    若是有外敌,他们还会同仇敌忾,组成盟军相助。

    这些情义,在徐臻当年攻下并州之后就断了,后世袁氏的兵马,也有不少逃到了羌胡那一带。

    这个地形,徐臻其实大概能猜到在那,后世着名的壶口瀑布,就在附近……

    自阳平郡,临汾而西进,便可入羌胡的领地,大片的山脉与高坡草原,极其难行,一旦进入,粮食若是不足,将会在半路折戟。

    若是战马行小道,一旦被人埋伏,就会全军覆没,或许宿铁甲可以稍微救命,但实际上,远没有那么简单。

    徐臻的确深思熟虑,才说出这个计略,并且还未曾和诸葛亮、贾诩等谋臣商议过,这是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可他所要的,也不是立刻就征服羌胡,将这一大片领地全部占为己有,而是寻河流之地,从平阳郡横跨到安定郡。

    这一条路,极为险要,需要赌一手羌胡如今的兵力是否强盛,而他们对并州是不是一直有非常严密的防范。

    因为徐臻现在没有羌胡的任何消息,连派出去打探的斥候,回来都只能得到些许周边山林地图。

    驻军之地几乎没有,氏族集聚之地数个,都是小族,说成是游动的车店也不为过,随时都在移动,所以并没有什么战略意义。

    这便是,兵行险着,铤而走险。

    一旦成功,无需攻克两座已经堆满了防备工事的重城。

    可以直达安定,威胁马超后方,说不定明年就可以解决,若是要用人命去堆,将会非常麻烦。

    “末将,领命。”

    “等等,”徐臻拉了他一把,让张辽再凑到自己身前来,笑道:“不急,并不是立刻就要去,派出数千斥候,日夜查探地形。”

    “而后再选定兵马,随后准备粮食、军备,随身之物,我要你们以最为精锐的姿态,去穿越此地,顺带为我看一看如今的羌胡,到底在做什么。”

    “回军营之后,将崔林、许攸叫来。”

    “喏。”

    张辽面色大喜,很明显徐臻后面的话让他高兴了起来,身为身边心腹之将,统帅甲骑营地的将军,他当然能接触到很多秘密的工坊。

    天工院里面可用的军备非常繁多,几乎随意拿出一样,都可以令普通兵马苦于应对,更别说,车骑居然亲口说一定要以最为精锐的姿态,那岂不是全副武装,任由挑选。

    本身甲骑营内的精兵,脱下了全面重甲,便一定拥有远超常人的武艺,再装配强悍的军备,定然是攻无不克。

    他展颜一笑,平日里在军中的威严肃穆荡然无存,仿佛是占了便宜的庄稼汉,轻抚胡须一顺到脖颈处,畅快的笑了两声,转身就出门去。

    不到半个时辰,许攸和崔林匆匆进来,两人一样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今日觉得车骑奇怪。

    之前一直是在等消息,处理政务也是每日集中以两个时辰全部批阅,而后剩余的时间应当全部都在懒散休憩,随性而为。

    “车骑,叫我们来是……所为何事?”崔林还是当年一样,老实人模样,但是做事十分认真,知道叫来肯定有事商议。

    “羌胡一带,你们可曾熟悉?或者知晓地形?”

    徐臻主要是想问许攸,当初他是袁绍的别驾,这些事应该都是他亲自去办,譬如和羌境地,许攸或许是有地图的,当年他可是要负责派人出使,与这些外族相商,随时往来。

    光是礼金恐怕都收了不少,怎么可能半点不知情。

    不过许攸还是茫然无措,略显无奈,苦笑着说道:“车骑,此事我确是没办法,当初袁绍二子袁熙与羌胡互通相联,彼此往来,出使和接见,都是他负责,我只是有所了解。”

    “羌胡如今所占据之境地,在雍凉之地埋伏了十数个据点,数年未曾往来,不知其状况如何,但在当年,其内部族也是时常乱斗,厮杀无数,而塞外凛冬寒冷,草木不长,是以战马不算肥壮,越打就越是军备疲乏。”

    “车骑忽然问及此事……呃……”

    许攸捻须背手,眯着眼沉思了片刻,走动几步马上想通了他的意思,笑着回头来道:“可是想要尝试走河西羌胡之境,到西凉后方,与马超决战?”

    “不错。”

    徐臻也不瞒着,他知道话已经提到此处,许攸大概率也会想到自己的计策,所以直接点头,道:“你觉得此计如何?”

    “可行。”

    许攸也不敢论断,他当年在袁绍麾下论断太多了,对的时候袁绍不听,听的时候偏偏又容易论断出错。

    这些年在徐臻麾下之后,早已学会了谨慎行事,话不能说得太满,免得日后出错又被人嘲笑不说,还大有损失。

    “不过,个中隐患与风险,车骑可已想明白?”

    “嗯,差不多了,赌的就是这条路上狭窄的山脉小道内,是否有伏兵,一旦有,便会损失惨重,难以保全所有兵力而回。”

    “嗯,若是车骑已经想明白了,那的确可以试一试……”

    许攸轻笑点头,这位车骑胆大心细,行事之时非常谨慎,当世少见的固执,譬如巡营与查探地形等事,必须每日反复确信,不给敌人机会。

    可是在计策与战略上,却是十分大胆。

    当初攻下柳城一战,也是以退为进,昼夜行军,长途数百里奔袭,堪称出其不意,别说在柳城驻军的踏顿想不到,他们这些身在冀州的谋臣,一样没想到。

    敢如此行军,那得是对麾下将士多么的信任,将士又是如何的勇勐不畏生死。

    现在这一计,和当时差不多,也是要赌路上有没有埋伏,而且现在的车骑,可并不了解羌胡领地的地形。

    唯一可知的是,山脉深林居多,沿黄河而走,便能走上贫瘠的草原,但在那之前,所有的战马都只能一路慢行。

    不可毫无顾忌的急行军。

    “那这样,”许攸捻须片刻后,当即笑道:“当初与二公子交好的,沮君便是一人,他如今人在许都与崔琰为伍,我可去问上一句,不说明缘由,只是日常通信而已。”

    “除此之外,高顺、文远都应该熟悉,车骑再多问问,将地图大概重新修画一番,以数月为界,暗中查探羌胡地形与情报,日夜查探,定然会有所获。”

    “不错,有志者,事竟成。”

    徐臻微笑起来,当即带着赞许的目光看向他,重过新生的许攸,不似当年狂放,连思绪都变得平稳了许多。

    如此性情,日后可堪大用。

    “去吧。”

    许攸和崔林行了一礼,而后转身离去。

    等他走后,崔林才问道:“车骑可是要在下通知天工院,准备好棉服与战马?”

    “不错,”徐臻笑了笑,说道:“要一万匹战马,若是筹措不到,我再从军中调配。”

    “有点难……不过,尽力而为。”

    崔林眼眸晃动了片刻,境内这么多马场,放牧虽然始终在鼎力推行,但毕竟时日还短,战马配种所生的幼马怎么都要一年后,受训而入营。

    “去吧。”

    徐臻下了命令,大致安排了前后之事,其余之人当然不可知晓,免得此密令知道的人太多了,反而会在不经意之间泄露,让敌人窃听了去,弄得麻烦。

    毕竟,他是真的打算走这一条小道入西凉,让马超腹背受敌,乱其军心。

    一万匹战马,加上张辽军中本身就有的战骑,可以一人两骑出去,缓慢行军,那粮草必须要准备足够。

    军备尽可能从天工院准备,让这一支精兵可武装到牙齿,这样一来,成功的机会就会更大。

    铤而走险是没错,但即便是知晓铤而走险,也一定要想办法尽可能保证能够胜算。

    不能用自己麾下将士兵马,境内钱财物资去随意挥霍。

    “除此之外,天工院那边,我会去下令,我也会写一封书信到许都,请兄长帮忙,问询许都之事的同时,稍稍提及塞外,兄长嫉恶如仇,若是知晓一定会忍不住在信中告知些许端倪。”

    “也好。”

    徐臻思索之后,也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了,也不知,现在马腾入许都之后,最终结果会当如何?”

    徐臻稍稍担忧的滴咕道……

    从正堂出来,徐臻迎面就碰上了刚出去下令回来的诸葛亮,孔明脚步极快的凑了过来,“师父,今日是何事啊?怎么忽然传唤了这么多人,似乎下了很多命令?”

    “可是,有计策了?”

    “啧,说了你也不懂。”徐臻顿时咋舌说道,思绪依旧还在不断发散,假象如此行军的各种可能,是以和他相聊其实也并不算多么认真。

    “我怎么可能不懂?”诸葛亮顿时后仰,你这话说得可就有点伤人了,“师父不就是想要兵行险着么,孔明不会说出去的,此计可否告知?险招,我太有兴趣了!”

    徐臻呆滞了片刻,正准备开口,然后又忍住了,叹道:“罢了,跟你说也没用,你连斜谷都不敢走,还谈什么几十里的山脉。”

    诸葛亮愣道:“啊?”

    什么谷?我没出过什么谷啊,哪有不敢出的道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总不会是在敲打我什么吧?

    ……

    “大公子,你这是何意!?”

    许都中郎将府邸,数百精锐甲士从内堂出来,将正堂围得水泄不通。

    此次宴会,从进来开始,马腾就觉得不对劲,但是席间曹昂可什么话都没问,也没有和他发生口角。

    几人推杯换盏,都十分融洽,气氛甚至宛若老友相聚,所聊之事,也尽皆没有杀气,不过是品评天下人物,又追忆往昔罢了。

    如此,连火气都聊得消散了去,马腾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谁想到,一名统帅入正堂之后,在曹昂耳边耳语了几句,反复雷震山摇一般的响起了急切沉重的脚步声。

    在顷刻间,就有几百名披坚执锐的甲士冲来,将他们围住。

    “这是何意啊!”

    马腾此刻见他不回答,当即断喝,因喝了不少酒,所以面色胀红,双眸血丝遍布,右手去摸刀却发现刀剑都不在,身边连一件趁手的兵刃都没有。

    这时候,他唯有后悔。

    马腾知道自己会死,而且他来许都本就是来求死,可若是就这样死在中郎将府邸的乱刀之下,等同于他所求之效,根本不及此前所想一半。

    之前商议,死也要壮烈死在朝堂之上,以痛喝之语唤醒诸多汉臣,让天下知晓曹氏为汉贼,将当年血诏之事,再送入忠汉之臣的府邸之内。

    如此可让在南方的曹操坐立不安,只能回军。

    而在西凉的马超,也不用再听从天子掣肘,真正能够以征伐中原为己业,举父仇在身,事出有名。

    除此之外,天下士人同样也在等这个机会,对曹孟德群起而攻之,如此南北混乱,内外不稳的状况下,他岂能还安然行军。

    最后一点,便是马腾挑选了一个徐伯文在边境的时机,让曹操不得不担忧,若是后方战事最终是被徐臻平定的。

    那日后,曹氏声威何在?

    他可就真正是要如日中天了。

    天子都会落入徐臻的手中,趁此机会,他可以做多少事!

    当然,计策想法是好的,但看此刻曹昂所为,应当是难以施行了,马腾还准备数日之后,回请曹昂之时,来刺杀他。

    同时让带来的暗探全部悍不畏死在许都行乱,能杀多少便杀多少,以威胁曹氏。

    至于为何如此愤怒,马腾心中清楚,只因曹昂送来的那封诏书,挟天子以令诸侯,让马腾不仅深深的感觉到日后若要做大事步步都有阻碍,还产生了被人威胁的愤怒。

    他这样的粗野汉子,从马背上打出来的悍勐之将,根本不愿坐以待毙,他也想让曹氏这些人看一看,西凉男儿的怒火。

    想要让曹操追悔莫及。

    只可惜,功亏一篑。

    再给他一些时日,便能找到机会动手了。

    “叔父,先下手为强。”

    曹昂站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澹笑背手,沉声道:“我本仁厚,不愿痛杀功臣。”

    “却没想到,叔父进入我许都,竟然带着数千杀手,方才校事已经去捉拿了。”

    “呵呵呵!”马腾绝望之下,眼眸血丝遍布,干涩的紧闭了起来,无奈望天,“怪不得,那校事统帅一进来,你立刻就动手。”

    原来一切都是在欺骗于我,一开始就打算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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