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讯见李清一副蔫不拉几的模样，乐道：“甜甜走了？”

    “嗯，我送她上的飞机。”李清托着下巴发呆。

    周讯无奈摇头：“行了，又不是见不着人了，真的是。”

    “不是这个事儿。”李清有点儿纠结，“姐，景小恬好像没想过跟我结婚。”

    “结婚？”周讯一下瞪大了眼，“你什么意思？你跟人求婚了？”

    “也不算吧，我就随口提了一嘴。但是她没答应。”

    “这种事也能随口的啊？你怎么跟人说的啊？”

    “我就说等毕业了就结婚吧，她说太突然了，然后就没下文了。”

    “……”周讯扶额道，“人一小姑娘，你突然跟人说这个，你以为结婚是小孩子过家家啊？”

    “……”

    见李清沉默了，周讯也托着下巴凑过来，笑着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哎，你真想跟人结婚啊？”

    “嗯。”

    “想好了？非她不娶？”

    “嗯。”

    “啧！”周讯一时间神思飞扬，“热恋期的小情侣啊！”

    “姐，我很认真的。”

    “哈哈，我知道。我就是有点儿感慨。”

    “嗯？感慨什么？”

    “也没什么。祝福你，希望你们可以一直走下去，可以步入婚姻，可以白头偕老。我觉得那一定很美好，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给你们做证婚人。”

    “好啊。”李清有些憧憬起来，“姐，你知道吗？我现在就好像跟病了一样，感觉没有她陪着，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我就想黏着她，没她会死的那种。”

    周讯愣神了许久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大光头：“那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如果伱结婚的时候新娘不是她，那我可不给你做证婚人。”

    “Yes，madam！”

    “哈哈……”

    …………

    “咔！清子，你过来！”袁合平冲着李清招手。

    “导演对不起！对不起！”已经NG好几回了，李清大冬天出了一脑门汗。

    “你！……”袁合平想骂人最终还是压了回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休息一会儿，你调整调整状态。”

    “清子，你这精气神儿不对啊！”赵闻卓一脸正经地凑过来，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唉，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调整调整吧……”

    “……”

    “打戏本来就难拍，没事儿。”周讯递给他一条毛巾，“看你这一头汗，擦擦，待会儿再感冒了。”

    “谢谢。”出了汗冷风一吹确实凉飕飕的，李清擦了把汗，狠狠呼了两口气。

    赵闻卓道：“你也别怪导演心急，现在这瀑布水量每天都在涨，咱们得抢时间。”

    “放心，卓哥，我可以的。”

    “加油。”赵闻卓笑道，“我都没想到你还有动作指导的天赋呢，厉害了。”

    “没有，我就是提了个想法，没想到你跟袁导真把具体动作设计了出来。”李清苦笑道，“也是我自讨苦吃，没想到这么难。”

    “哈哈……”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袁合平确定好现场之后拿着对讲机喊道：“怎么样，休息好了吗？咱们再来一条？”

    “没问题导演！”

    李清和赵闻卓站起身，跟着工作人员重新站好了位。

    “Action！”

    随着场记打板，赵闻卓已经调整好状态，吊着威亚一个凌空飞膝就冲着李清顶了过来。

    李清需要做一個铁板桥，也就是双脚牢牢钉在地上，身形猛然后仰躲过去，但是难点在于要动作干脆利索，还要两人配合好。

    仅仅这一个动作两人之前已经套了好几遍。

    之后赵闻卓一个360度旋风腿踹过来，又需要李清来一个俯身摸底后旋踢踹其后心。

    其实具体的套路还是你打我挡，我打你挡，但是核心却在一个【拆】字，也就是要拆对方的招。

    这个就是李清提的想法，袁合平不愧是天下第一武指，他仅仅花了两天的工夫就带着袁家班的人把具体套路设计了出来。

    袁合平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满意的不行，他得承认，这套打法呈现出来之后确实很有美感。

    赵闻卓踩腿顶膝，李清按手防御，顺手抱腿下拉，一脚踹出踢其髋关节，之后前踢扫堂腿加上托掌直接把赵闻卓打翻在地。

    赵闻卓一个乌龙绞柱起身，背身后踢加360度旋风踹……

    打戏是真的难拍，拍完一个动作换下一个，一场打戏拍下来不知道要NG多少次。

    一下午就听袁合平在那喊“咔咔咔”！

    无论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都折腾得够呛。

    比较有意思的是，如果按剧情顺序来说，袁烈死亡的戏都已经拍完了，然而这边还要再打……

    “感觉怎么样？威压？”

    “疼！”李清感觉整个人都僵了，“后背疼，档也疼。”

    “哈哈哈……”赵闻卓笑道，“习惯习惯就好了。其实咱们这个还好，拍那种武侠片你就知道了，那才是真的飞来飞去，而且有时候你还要跟空气打，输出全靠想象力。”

    “……”

    …………

    一晃就是十来天的工夫，李清的戏份终于杀青，后边还有的戏就跟他无关了。

    此时已经是十二月下旬，正逢冬至。

    剧组正好借着李清杀青的由头吃了顿饺子，也算是李清的杀青宴了。

    机场。

    周讯给他送行。

    “姐，你的戏份也快拍完了吧？”

    “估计还要半个月。”周讯道，“对了，你回去了调整调整状态，《风声》筹备得差不多了，估计过完年就要开机了。”

    “啊？”李清算了算日子，“这么快吗？我现在还不知道什么角色呢？”

    “到时候再说吧。还俩月呢。”

    “哪有俩月啊，这就一个多月了。”

    “反正你等着就行，我到时候通知你。”

    “行吧。”李清也无所谓，从剧组送的一捧鲜花里抽出一支红玫瑰，把剩下的送给了周讯，笑道，“姐，那我走了。”

    “去吧，一路平安！”

    飞机划开了云彩，留下一条长长的云路来。

    什么事是美好的？

    走的时候有人送，回的时候有人接。

    李清看着正对着他招手的景小恬，只觉世间美好无过于此。

    他抱着景恬转了一圈：“甜宝，我好想你。”

    “嘻嘻，有多想啊？”

    “很想很想，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李清笑着取出那支带回的玫瑰，“呐，送你一朵小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