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八哥嘹,火树银花烛影摇。
最喜一年财神到,绝胜梦境在今朝。”
珠光宝气中,一道声音响起,衣冠华美的财神大笑着现出身来:“卯日星君,今日怎么有空找我……”
话没说完,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卯日星君的元神他认得,但他的肉身不是一只大公鸡么,怎么忽然间就变成狗了?
而且他身边那个眼冒精光的书生,不是天魔张秀吗!!
见到财神下凡,张秀上前一步,一脸激动握住了他的手:“财神爷,咱们又见面了,上次你走的匆忙,我都没来得及沾一沾你身上的财气。”
“这次我们一定要好生亲近一番!”
财神眼皮跳动两下,瞪了眼一旁面带狡黠之色的昴日星官,没好气道:“你们找我何事,我公事繁忙,停留不了片刻。”
张秀将钱雨之事讲述了一遍,说道:“财神伱掌管天下钱财,这次找你帮忙,主要是为了弄清那些铜钱从何处而来,拿着铜钱那人现在何处。”
“原来如此,带我掐算一番。”
财神闻言松了口气,心道只要不是张秀又想勒索他的法宝就好,接着伸出手指钱算起来,片刻后,他停下掐算,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看了看张秀,他声调古怪的道:“你真不知他那些铜钱是哪来的?”
张秀心中一阵的莫名其妙:“我应该知道?那道铜钱还能是我的不成?”
财神古怪的一笑:“那些钱还真是你的,你该不会连你有多少钱都不清楚吧?”
张秀愣了愣,表情立刻变得凶恶起来:“敢偷我的钱,财神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财神笑了笑,说道:“那些钱是一个叫胡养真的狐妖,从你滨城善堂偷走的,现在他人就在滨城。”
张秀身上升腾起一股杀气,咬牙说道:“知道名字就好办了,卯日星君,叫上哪吒、济公、五岳大帝,再让燕赤霞点齐十万阴兵,我们一起……”
卯日星君接话道:“去讨伐天庭吗?”
张秀被噎了一下,瞬间冷静了下来,没好气道:“讨伐天庭个屁,那是我岳父的地盘。算了,区区一个蟊贼,不值当动用这么多兵马,还是我和敖雪他们几个去吧。”
卯日星君点了点头,叮嘱道:“此去滨城,你们最好乔装改扮一下,免得吓跑了那狐妖。”
张秀应声道:“嗯,我知道。”
三日后,滨城,望江楼。
张秀衣衫胜雪,羽扇纶巾,打扮成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站在望江楼上,望着奔腾的黄河,不由得诗兴大发。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流向那万紫千红一片海……”
敖雪在一旁听得呆住:“张秀,这诗怎么和你上次教我的不一样?”
张秀斜了她一眼,淡定道:“这叫不拘一格,下次我教你的还不一样,我们诗人就是这样洒脱!”
“@#¥%¥#@……”
敖雪气得额头上青筋都绷紧了。
你是洒脱了,可我写错了是要被罚抄十遍的啊!!
这三天里,张秀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胡养真的底细。
胡养真是个野狐,和辛老太爷他们这些有传承的狐妖并不是一家,他修为不高,最爱附庸风雅。
滨城地处渤海湾南岸,沿海有无棣、沾化两县,海岸系黄河冲积而成,岸线曲折蜿蜒,有无数文人墨客前来这望江楼上吟诗作赋。
因此,胡养真才选了滨城定居,为的就是和饱学之士结交。
张秀现在的身份,乃是江南才子燕锋。
这个虚构出来的“燕锋”,以诗词文明于江南士林,凡是听过他诗词的士子,无不交口称赞。
可惜他时运不济,大考落榜,如今也只是个秀才之身,为了纾解心中愁闷,四处游玩,这次恰好来到了滨城。
张秀连续三日都来这楼上等待,却始终没有等来胡养真,只是和其他的士子们谈论诗文和抱负,也算有了不小的名头。
张秀正站在窗边,念诗维持人设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
“燕公子,前来小酌一杯否?”
张秀转过脸来,看到一个没见过的花白胡子的老头,一身儒士打扮,邀请自己前往他的那桌。
张秀一脸疑惑的道:“阁下是?”
小老头捋着胡子一笑:“在下胡养真,听闻燕公子来到滨城,慕名而来。今日一见,燕公子果然才华横溢,胸藏万千!”
张秀笑着摆手:“胡兄过奖了,在下不过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穷酸秀才,当不得胡兄如此夸赞。”
说着,张秀露出一脸怀才不遇的表情,唉声叹气的来到桌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胡养真是吧,今天我吃定你了,佛祖来了也留不住你!
胡养真忽然感觉脖子一凉,左右看了看,并没发现什么危险,这才放心下来,说道:“燕公子因何事叹气?”
张秀摇摇头,说道:“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我游玩至此,盘缠已经用尽,若是再借不到钱财,在下恐怕就得和小妹沿街乞讨了。”
敖雪用力挤了挤眼,无论如何也挤不出眼泪,一脸可怜巴巴的说道:“哥哥,我不要乞讨,我要吃肉!”
胡养真呵呵一笑,说道:“此等小事,何须忧虑,胡某虽然不才,但家中也算小有薄财,燕兄可拿去救急。”
张秀一脸狐疑的打量了他几眼,问道:“我和你非亲非故,而且还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何要帮我?”
胡养真笑道:“燕兄若是有心,可赠我一首诗词,就当成全你我之间的缘分!”
张秀望了胡养真片刻,摇头道:“一首诗词太轻,我这里有一件祖传的狐狸裘,价值千金,可赠予胡兄,换些回家的路费!”
胡养真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狐狸裘就不必了,我也有……”
张秀道:“既然如此,我就请胡兄将我那件祖传的狐狸裘,从你的身上脱下来吧!”
胡养真微微一愣:“燕兄你真是何意,你祖传的裘衣,怎么会穿在我身上?”
张秀冷笑一声,掏出了杀猪刀来:“不把你这身皮扒下来做成裘衣,我以后怎么传给子孙后代呢!”
胡养真:“!!!”
原来是这么个祖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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