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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法官:第一百零二章 救人亦是救己(求订阅)

    北宋大法官正文卷第一百零二章救人亦是救己虽然在历史上对王安石的评价是两极分化,其实也谈不上什么两极分化,反正之后的朝代,只要是保守派掌权,王安石就铁定是人人唾骂的奸臣,革新派掌权,王安石就是名留青史的千古名相。

    说道理,还是屁股决定脑袋。

    这奸也好,贤也罢,但没有人敢否认王安石的才干才华。

    这个是没得争论。

    唐宋八大家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最后那司马光恨王安石恨得是咬牙切齿,但他也不敢说王安石乃是昏庸无能之辈。

    张斐都能考虑到的问题,王安石能没考虑么,吏治又不是什么新问题,他当然考虑过吏治问题,如果他的政令,都没法到达地方上,这变法又从何谈起?

    其实就算皇帝不问,他也会先走一步。

    这一步不走,就没有下一步。

    只不过相比起张居正的考成法而言,他的这一套方案,就是在走捷径,追求的是速度。

    因为他是直接绕开整个体制,先将新法铺下去再说,懒得跟你们哔哔。

    而张居正先是扎扎实实弄了四年的考成法,然后再开始财政改革。

    但他们的根本目的都是财政改革。

    他们面临的问题也是一样的,国家缺钱。

    张居正确实成功了,但由于太短暂,新法都还没有沉淀下去,他就去世了,结果就是人亡政息,如果他能再多活十年到二十年,同时处理好与肥宅万历的关系,说不定真能将明朝给拉回来。

    虽然张居正的新法也有问题,但是他肯定会在线修改得。

    王安石虽然在张居正前面,但他就是考虑到这一点,他要干得事实在是太多了,如果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他今年才被调回中央的,明年就要开始变法。

    他得多赶时间啊!

    而年轻的小皇帝,显然是更偏向王安石。

    他虽然年轻,有得是时间,但他也迫切的希望有所作为,能够扭转国家颓势,让他花十年去整顿吏治,这他也等不了。

    他偶像李二凤,即位还不到十年,不但将国家给安定下来,还顺便将东突厥、吐谷浑全都给收拾了一遍。

    直接升华为天可汗。

    虽不及偶像,但哪怕达到一半的境界也是够够的。

    毕竟咱版图也就这么大。

    ......

    “你回来了!”

    当张斐回到家里时,那许止倩便急忙忙迎了过来。

    张斐目光却看向其身后的高文茵,又向许止倩道:“你走在我夫人前面,是不是有些喧宾夺主?”

    许止倩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高文茵,两颊微红,滴咕了一句,“什么喧宾夺主,分明就是你假戏真做。”

    嘴炮之后,但她还是乖乖退到一边。

    这种喧宾夺主的杀伤力太大了,她承担不起。

    高文茵傻愣愣的望着张斐。

    她完全不觉得什么喧宾夺主,自己跟张斐是假夫妻,可见张斐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仙木奇缘》

    娴静的脸蛋,渐渐浮起一层红晕来。

    “夫君,你回来了。”

    到底敌不过张斐那正经的眼神,高文茵最终屈服了。

    张斐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夫人,虽然许娘子是知道内情的,但是你如果不养成习惯,就有可能露出马脚,也许一个失误,就会葬送我们所有人的性命,还请夫人慎重对待。”

    高文茵连连点头:“是,我知道错了。”

    一旁的许止倩拼命的憋笑,心想,要真养成习惯,那不就是真夫妻了么。

    就离谱!

    入得大堂,高文茵便道:“夫君,你与许娘子先聊着,我会让人准备饭菜。”

    张斐点点头。

    高文茵一走,许止倩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咯咯笑起来。

    张斐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许止倩抿着唇,嗔道:“你也真是可恶,人家都这么惨了,你还这么对待人家。”

    张斐哼道:“我对她不好么,你见过哪个耳笔之人有这番好心,不但帮她东奔西跑,还给她一个归属。”

    许止倩轻轻哼道:“若非如此,我早就戳穿你了。”

    这句话可是吓到张斐了,忙道:“喂喂喂,许娘子,这事你要给我破坏了,那我可就找你去传宗接代了。”

    许止倩也吓坏了:“你胡说八道甚么,而且我...我也就随便说说,其实她若真心嫁给你,对她也是一件好事,我为何要破坏你们。”

    经林飞一桉,她是彻底对张斐改观,知道这就家伙就是喜欢嘴贱,但心肠不坏,大是大非,分得非常清楚,而且她也很同情高文茵,若真能与张斐喜结连理,当然也是一桩美事。

    “跟你聊了这么久,就这句中听。”

    “就这一句吗?”

    “不然呢?”

    “......!”

    许止倩委屈地撇了下嘴,“对了,你事办的怎么样?”

    张斐笑道:“你看我这么轻松,还用问吗。”

    “你...你是怎么同时说服司马大学士和王大学士的?”许止倩震惊地看着张斐。

    说服王安石,她相信,说服司马光,她也相信,但同时说服二人,这......!

    这难度可就不是一加一。

    张斐笑道:“很简单,同时满足他们的核心诉求。”

    许止倩兀自一脸困惑地看着张斐。

    张斐想了想,这个真不好解释,于是道:“到时再说吧。”

    许止倩幽怨地瞧向张斐。

    话说一半,最可恶。

    张斐又道:“现在起诉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如何逼得朝廷将那些贪官污吏问斩。”

    许止倩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她完全没有概念,起诉朝廷,这到底怎么操作?

    张斐笑道:“朝中那些大学士们,总是诟病我剑走偏锋,不讲讼德,这回我就要给他们来一招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跟他们玩典故,跟他们玩故事,玩他们最擅长的,让他们心服口服。”

    正好,高文茵与小桃将饭菜端了上来。

    张斐问道:“夫人,冯七在家吗?”

    高文茵点头道:“在的。”

    张斐道:“待会吃完饭,你叫他过来,我们要商量如何打这一场官司。”

    “好的。”

    高文茵点点头,又问道:“夫...夫君。”话一出口,她脸又红了,“这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张斐笑道:“我就是做这事的,这也是我的谋生之道,如果夫人能够付钱的话,那其实就没什么问题。”

    心里补充一句,肉偿也行。

    高文茵认真地问道:“不知要多少钱?”

    张斐道:“普通官司,一般都是五百贯左右。”

    “五百贯?”高文茵朱唇微张。

    张斐点点头,道:“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不过这次比较特殊,最低也应该是十倍,也就是五千贯。”

    高文茵听得差点昏厥过去。

    我就是把自己买了,也就值一千多贯啊!

    张斐又问道:“夫人还有问题吗?”

    高文茵直摇头。

    她哪里还敢问啊!

    张斐笑道:“那就坐下来一块吃吧!”

    ......

    饭后,冯南希便来到书房,与张斐、高文茵、许止倩一块商议。

    “起诉朝廷?”

    冯南希呆若木鸡地看着张斐。

    几乎同时间,听得扑通一声!

    高文茵手中捧着的热茶掉落在地板上。

    张斐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冯南希一怔,嘴巴一张一合,几经辛苦,才堪堪蹦出一句话来:“这...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自寻死路?”张斐好奇道:“何解?”

    冯南希直爽道:“如果我们百姓也能够起诉朝廷,那么朝廷就不会这么干了。”

    “是你们百姓,可别把我划入其中。”

    张斐指了指冯南希。

    冯南希疑惑地看着张斐。

    张斐风骚地一抹发髻:“你听过我的事迹,你认为别得耳笔之人能够做到如此吗?”

    冯南希道:“但...但是这与起诉朝廷,可不是一回事,法便是朝廷定得,你如何起诉朝廷。”

    张斐道:“你的意思是,朝廷就不曾违法过?”

    冯南希哼道:“朝廷哪天不违法,但...但是我们告不了朝廷。”

    张斐一翻白眼道:“是你们,不是我们。你们是告不了,但是我能告。”

    回过神来的高文茵是直摇头道:“不可!不可!这...这是不可以的,这真是太可怕了。”

    吓得已经是语无伦次。

    朝廷不怪咱,咱就心满意足,还要告朝廷?

    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

    张斐笑道:“我作为一个好心人,尚且敢为你们如此,你们又有什么理由害怕?”

    冯南希一听,觉得也有道理。

    张斐良民一个,无官司缠身,他尚且敢这么做,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

    高文茵却道:“若是因我连累了夫......君,我良心上又如何过得去,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在冯南希面前,她还是叫得有些不自在。

    冯南希听得也不自在,但也没说什么。

    许止倩突然道:“为何做一件正大光明,且合法之事,你们要这般害怕?害怕的不应该是那些丧尽天良的贪官污吏吗?”

    冯南希沮丧道:“话虽如此,但是朝廷黑暗......!”

    不等他说完,许止倩就道:“正因如此,我们才更应该去争取光明,否则的话,我们将一直置身于黑暗之中。”

    张斐给了许止倩一记赞赏的眼神,点点头:“许娘子说得不错,如果你们实在是良心上过不去,就认为我不是在为了你们讨回公道,而是为了保护我自己,我也得服役,我也有可能遭遇你们所遭遇你们的一切,如果我现在不帮助你们,那么下一个受害者,可能就是我,我是在保护我自己。”

    冯南希眼眶一红,倏然起身,单膝跪地,抱拳道:“多谢阁下出手相助,之前诸般得罪,阁下却以德报怨,冯七纵使一死,也不得报答万一,此生冯七愿供恩公驱使。”

    高文茵直接屈膝跪地,落下热泪道:“夫君的大恩大德,文茵没齿难忘,愿来生能为夫君做牛做马。”

    许止倩不禁偏头看向张斐。

    张斐无奈一笑,又向他们二人道:“一切等我们成功再说,当然,我们也必定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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