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

    陈陌看着手中尽了最大努力也没能彻底改过来的泥塑，他知道如果不重新制作的话，那么是没有办法将这个泥塑拯救回来的。

    而在旁边的司南和张明玉也一样看出了失败的端倪，已经无可救药了，哪怕陈陌现在硬着头皮做下去，那么最后做出来的也没办法达到要求。

    司南在看到陈陌失败的时候，不由地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因为在他看来陈陌的技艺应该是非常强大的，但是没想到饶是陈陌也有他不擅长的地方。

    陈陌将手中的泥塑缓缓放下，然后开始仔细观察。

    他已经失败了一次了，他不能再失败第二次了，现在留给他的机会就是剩下的那块儿泥料。

    而陈陌并没有着急动手，他现在需要慢下来想一想再动手。

    虽然在制作之前张明玉没有说失败了会有什么惩罚，但是要是张明玉在失败之后说不用再来了，那就尴尬了啊！

    照猫画虎，虽说是照着猫，但是最终画出来的应该是虎啊！

    陈陌开始考虑是否摆脱自己制作得最熟悉的小白的形象，不要拘泥于小白的形象，应该先将虎捏出来。

    “慢点儿，不要图快，慢工才能出细活儿！”

    这一刻，陈陌仿佛又回到了在林泉生车间里跟着林老学制作茶叶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林老总是在陈陌的耳边让陈陌不要着急，耐着心思慢慢做。

    陈陌看着眼前的已经失败的作品，展开了自己的思考，身旁站着的张明玉看到陈陌在失败了之后并没有着急拿起另一块儿泥料来制作，而是开始了自己的思考，这让张明玉不由地露出了一抹欣慰之色。

    以前来拜师的人不是没有，但是面对她的这个小测试，大多都是显得非常着急，在做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这在制作泥塑的时候是最为忌讳的事情，不光是泥塑，其实很多华夏的技艺都是忌讳急于求成的，不然老祖宗也不会说出欲速则不达的名言了。

    在没搞清楚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就着急地拿起另一块儿泥料，那么必定会和第一块儿泥料失败的地方会一样，因为制作者连自己错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那么只会是一错再错。

    几分钟之后，陈陌将另一块儿泥料拿了起来，开始制作了，他原本的想法已经改变，不先捏小白的形象了，而是准备先捏老虎的形象。

    毕竟张明玉老师要求的是捏出一个像小白的老虎，而不是像老虎的小白，主次不能搞混了。

    随后再度动手的时候，陈陌捏制的时候显然更加得心应手了，陈陌在练习的时候也是时长捏制老虎的样子，长时间的练习时间，陈陌自然是想到什么捏什么了。

    没一会儿，陈陌将老虎的样子捏出来，而在老虎的形象上陈陌将小白的一点儿特点添加了进去，这一过程就没有太多的难度了，这种做法显然是和之前的有不同之处的，两者难度有着天壤之别。

    相比刚刚失败的那一次，陈陌现在显然越做越好了。

    就算是司南也感觉这一次陈陌似乎做的比刚刚那个更好一些，因为刚刚的泥塑整个就一个四不像，既不像老虎也不像猫，而陈陌现在手上这个，虽然还没制作完成，但是已经能够明显的看出是一只老虎了。

    并且，老虎的眼睛有点儿像是小白。

    司南看着陈陌手中的泥塑，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此刻也是慢慢放松了下来，看样子陈陌现在是进入状态了。

    并且，陈陌现在处于一种越做越自信的情况。

    张明玉这里的工具很多，陈陌双手在不同的工具间不断转换，而陈陌手中的东西也越来越接近张明玉的要求。

    陈陌的眼中此时已经是自信的目光，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排除了周围环境的干扰，专心于眼前的事物。

    几分钟后。

    张明玉看着陈陌最后开始细节精细修改的泥塑，终于是露出了满意之色，在她看来，陈陌的作品已经算是对她要求的完美阐述了。

    “张老师，你看看如何。”

    陈陌检查了一番，将那些细节之处反复修改，力求完美，反正时间并没有限制，既然无限制时间那就力求完美，最后陈陌觉得已经无误之后，才将手中的泥塑交给张明玉。

    张明玉拿着手中的泥塑，随后看了一眼老老实实蹲在司南旁边的小白，确实，眼睛等细节之处和小白非常相似，也算是照猫画虎了。

    “算你过关了，还算不错，看你的泥塑水平应该有门生了，能在这种境界就耐下心来，不容易啊。”

    张明玉拿着手中的泥塑，不由地夸奖了一番陈陌。

    其实，她早就已经过了收徒的年龄了，之前陈陌觉得张明玉应该四十多岁了，其实并不是的，她已经快六十岁了。

    之前是大学里艺术学校的泥塑老师，而现在，则是一位醉心于追求更高水平泥塑技艺的匠人。

    当初洛云璃打来电话的时候，其实张明玉是不想答应的，但是最后还是没办法答应了下来，不过张明玉却有着要求的，那就是陈陌必须通过她的测试，如果没有通过测试，那么陈陌就要打道回府。

    这个测试一直是她收徒的标准，这点洛云璃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确实是门生，不过我希望离开的时候不是。”

    陈陌笑着说到，不过语气中的自信是无与伦比的。

    张明玉闻言掩嘴一笑点了点头，陈陌如果说走的时候没有任何改变那就是说她这个老师不行了。

    但其实，陈陌在进到屋子里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些架子上的泥塑。

    “宗师！”

    这就是那些作品给陈陌的感受。

    “那好，既然有这种觉悟，先去做泥巴。”

    张明玉指着角落里的那些筛子还有牛皮纸等器械，以及放在另一扇窗户下的一堆泥土。

    陈陌望着这些东西又看了看张明玉，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然而张明玉已经抱起小白离开了房间。

    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