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啊!
陈镛妥妥的好人啊。
正愁那么多勋贵官员都在一个劲的吹捧。
胡汉山神色大喜,情绪激动:“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不喊着勋贵子弟和浙东子弟一起检举本少爷。”
“本少爷就把修缮官沟的政绩抢回来。”
陈镛愣住了。
在场所有勋贵子弟和浙东子弟,同样是愣住了原地。
不明白胡汉山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论是哪一位官员,就算是三品大员听说要被几乎所有勋贵子弟和浙东子弟的联名上书检举。
都会魂不守舍,愁的吃不下饭。
怎么到了胡汉山这里,反倒是一脸的美滋滋,好像不是联名检举抨击,反而是在为胡汉山请愿。
全是在夸耀他。
陈镛看见胡汉山脸上的激动,气的无话可说:“你真是块烂泥。”
“难道你就不怕毁了左丞相在官场的名声。”
怕。
当然怕了。
胡汉山真是怕毁不掉他爹胡惟庸的名声。
胡汉山不管不顾,缠上陈镛了:“你就说你联名上书吧,淮西人一口唾沫一个钉,说了可不能不算话。”
陈镛真想把胡汉山的脑袋给劈开,想要看看他脑子里怎么长的。
满朝文武唯恐避之不及的联名上书,到了胡汉山这里,居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被检举抨击。
“小兔崽子!”
临江侯得知了修缮官沟的情况有变,过来查看情况,刚在十字街巷的一座院子二楼站好,就听见了胡汉山的烂泥话。
这是在败坏左丞相胡惟庸的名声,临江侯气的骂了一句。
旁边还有颍川侯傅友德,不免瞪起了眼珠子:“小兔崽子真是够混账,居然霸占官员的宅子,这都不是在败坏胡惟庸的名声了。”
“这是在败坏整个淮西勋贵的名声,这是要得罪整个官僚缙绅。”
傅友德因为胡汉山的主动退婚,已经不与胡党来往了。
架不住女儿傅玉媖三句话不离胡汉山,虽然傅玉媖还没意识到经常提起一名男丁的名讳,是多么的不合礼法。
傅友德却明白了女儿的心思,这些年来从没提过哪怕一个男丁的名字,就连兄长傅忠都没提过。
傅玉媖下意识的行为,显而易见想必是记住了主动退婚的胡汉山。
女大不中留,虽说女儿还不到出嫁的年纪,傅友德不得不为女儿做考虑了。
金陵四贵女之一的金陵第一美人是有多么的眼光高,傅友德是心知肚明,真怕女儿以后不想嫁人了。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够记住一位男丁了,傅友德再是与胡党闹翻了,还有一层乡党的关系在。
傅友德跟着乡党临川侯一起过来了,没想到听到了这么混账的话:“咱们这些侯爷平时多爱惜官声,费劲心机去蕴养官声,一好不容易造就今天的局面。”
“胡汉山这个小兔崽子可倒好,巴不得破坏了来之不易的官声。”
临川侯差点没把腰间的佩刀扔出去,砸在胡汉山的脑壳上。
勋贵子弟们的反应极其痛心疾首,要不是李濬等巡检拔出了绣春刀,都要冲过去对着胡汉山的耳朵好好问问。
他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陈镛回头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的三位员外郎,郑重其事的说道:“几位放心,本将一定会再给几位挑选好住处。”
三位员外郎一脸的悲痛欲绝,胡汉山霸占的不仅仅是宅子那么简单,还是他们的家,他们的祖宅。
好几辈子都住在这里,元朝的时候就在了,现在却被胡汉山霸占了。
哪有这样的权贵子弟,不都是应该维护官僚缙绅,霸占老百姓的宅子田产。
怎么到了胡汉山这里,一切都是反着来了。
一名浙东子弟感觉机会来了,一定要抓住这个时机:“浙商在夫子庙附近有几处没人住的三进大宅子,三位若是不嫌弃,可以直接搬进夫子庙的三进大宅子。”
这名浙东子弟的话音落下,其他浙东子弟如梦初醒,这三位可都是六部的一司副手。
熬上几年资历,就能担任一司郎中了。
尤其是那位考功司员外郎,真要是担任了考功司郎中,那可就是炽手可热的实权高官了。
掌握天下所有官员的处分及议叙,还有官员的政绩考评。
三名员外郎在朝堂上还都是清白身,没有站队胡党,也没有勾结浙东文官。
真要是把三位员外郎拉到浙东文官里,浙东文官的声势肯定要上涨了。
浙东子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增长声势的机会,以后可都是他们要继承的家业。
“夫子庙确实不错,住在那里的多是书香门第,不过,不如正阳门距离六部衙门近,刚好那里有几处两淮盐商的宅子,不知几位员外郎可有意向。”
“正阳门也不错,但是没有三山街热闹,距离教坊司也近,另外那里的宅子随便选,只要是三位想要都可以住进去。”
“三山街?热闹归热闹,商人过多了,不如搬到鼓楼东的成贤街吧。”
勋贵子弟们听到浙东子弟的拉拢,顿时急了,赶紧给陈镛使眼色。
陈镛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心里没了打压三位员外郎换上淮西勋贵官员的心思。
打压和换人,不知道要费多少心思付出多少官利,不如直接拉拢他们进入淮西勋贵。
陈镛不甘于落后,更加诚恳的说道:“在大中桥住了这么多辈了,哪能轻易更换,只要是三位员外郎看上了哪里的民宅,一定把那一片的民宅都送给三位。”
三位员外郎受到这么多勋贵子弟和浙东子弟的拉拢,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朝廷六部的一司副手,可不是什么贰佐小官。
其他两名员外郎递给考功员外郎一个眼色,考功员外郎拍了拍绸缎常服上的灰尘,盯着胡汉山说道:“别的都不要,那都不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宅子。”
“本官能够坐上考功司员外郎的官位,多亏了家里的风水好,只想夺回被霸占的祖宅。”
“其他没什么想法,再好也不是祖宅。”